“我..我試試吧。”我犯難的掏出手機。
如果是平常,讓廖叔過來一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他現在剛剛纔喪子,整個人已經處於瀕臨崩潰的狀態,我有點拿捏不準他願不願意幫忙。
我撥通劉博生的手機號,將這邊的情況簡單跟他說了一下。
“我馬上到我師叔那邊一趟,試試吧,感覺可能性不會太大。”劉博生不確定的回答。
放下電話後,我替天道接了點水,然後又幫他擦拭一下臉頰和身體。
在我動手的時候,這個向來剛猛如虎的男人已經閉眼陷入昏厥,我估摸着他的身體早就忍到了極限。只是一直憑着意志力硬撐,看到我以後,他的心才總算落下來。
看到自己這個結拜大哥的悽慘模樣,我握着手機遲疑好半晌後。終究沒給葉致遠打電話。
我相信以葉家的能耐,肯定有辦法幫我們安排兩個有實力的大夫和一處安全的住所,但正如老早以前陸國康說的那樣,如果我大事兒小事兒都找他,那就是在故意讓自己貶值,早晚會從合作伙伴的身份跌落成馬仔弟弟。
從屋裡等了差不多一個來小時左右,劉博生總算給我打過來電話:”小朗子,我和我師叔這會兒在高鐵站附近。給我個具體位置。”
我不放心的叮囑:”我微信發你,你留點心千萬別被人注意到。”
“放心吧,僞裝這塊我和我師叔都是專業的。”劉博生篤定的保證。
不多會兒,房門被人”噠噠”叩響,我剛準備起身,天道突兀睜開眼睛,一激靈爬起來,手速飛快的從枕頭底下拽出來一杆”五四式”手槍。秉着呼吸道:”我開門,你找地方先躲藏。”
“應該是阿生。”我示意他別那麼緊張。
“有備無患。”天道警惕的攥着手槍,踮着腳尖慢慢朝門口走去,隨即左手”豁”的一下拽開門把手,右手猛地朝我一抓,直接薅進來一個套着一身穿灰色工裝服的傢伙,槍口戳在他的腦門,沙啞的低喝:”你也進來!”
很快屋外又走進來一個拎着工具箱的身影。
“鐵子。小心走火,是我啊!”被天道用槍指着腦門的傢伙慌忙舉起雙手。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劉博生,劉博生可能是戴了個半長不長的假髮套,嘴邊和下巴頦上黏了不少胡茬。而他旁邊的廖叔則掛了一副黑框眼鏡,猛地一瞅還真不容易認出二人。
“呼..”天道長吁一口氣,順手將房門關上,接着腳步踉蹌的倒退兩下後。點點腦袋道:”趕快幫我取出來子彈吧,熬不住啦..”
廖叔沒有多說任何,先是示意我們一塊將天道扶上牀,然後異常專業的剪開天道小腹上裹着的紗布。朝着我道:”你去幫我煮一壺開水,博生給我打下手,小兄弟你忍着點,我給你注射麻醉。”
“麻煩了。”天道抿嘴應聲。
劉博生驚呼一聲問:”臥槽。兄弟你真爺們,這傷口都流膿快爛了,傷幾天了?”
“三四天左右。”天道聲音裡透着一抹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