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油仔嘴角淌血,下三濫一般的昂頭望向警察:”警察同志,他先是無端打我,然後又多次恐嚇,你們不會視若無睹吧?你們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得告你們蛇鼠一窩。”
負責我們案子的年輕警察氣鼓鼓的朝着兩個同事擺手:”大劉、李子,把這個垃圾先送到拘留室去,然後再反覆調查。他和廖勇的死,究竟有沒有關係!”
兩個警察很快將黃油仔拽出辦公室。
出門以後,黃油仔扯着嗓門咒罵:”一羣臭賣藥的,你們判我不死老子,蹲個三五天。老子就又能自由自在,活該你們特麼死兒子..”
“臥槽特麼!”劉博生憤怒想要攆出屋子,我連忙將他給攔住。
“廖叔伯,還有兩位家屬,我特別能體諒你們內心的憤怒,我現在其實和你們一樣的惱火,可我們是警察,做任何事情都需要遵循法律的尺碼。”年輕警察深呼吸兩口氣,仍舊很有耐心的解釋:”可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周強之前毆打過廖勇和孩子的死,確實是兩宗沒有任何關聯的案子。”
劉博生張嘴就罵:”你跟我倆扯淡呢,這特麼..”
“博生,你讓我自己問。”全場一直一語未發的廖叔表情如死一般平靜的站起身子,看向警察道:”也就是說,他最終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對麼?”
青年警察嘆口氣。同情且憤怒的開口:”他至少會被判處一年以上勞教,當然具體量刑還要看法官怎麼定案,我可以保證的是,廖勇這起案子,我們警局不會就此罷休。我會趁着這段時間,想法設法的多方面取證,如果有什麼實質進展的話,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對他提出訴訟。”
廖叔咬着乾裂的嘴皮,眼珠子沁紅的出聲:”你們其實也知道,他就是個嘍囉,上面肯定有人的,對吧?”
“我們..”青年警察遲疑幾秒鐘後,搖搖腦袋道:”廖叔伯,還是我一直都提高的那句話。證據!在沒有確鑿正確之前,我們即便怒火滔天,也沒有任何辦法,給我們一點時間,也給我們一點信心,要不您先把調解書籤了,爭取一點賠償是一點。”
“呼..”廖叔胸口劇烈起伏兩下,抓起桌上的調解書,上下看了幾眼後,直接”唰唰”兩下撕的粉碎。隨即胳膊往起一揚,雪花一般的紙片洋洋灑灑的落下。
廖叔佝僂着後背,臉上肌肉抽搐兩下後,突然神經兮兮的”呵呵”笑出聲來,起初只是微笑,接着他仰頭狂笑,一邊笑,眼中的渾濁的淚水一邊往下簌簌滾落。
“廖叔伯..”年輕警察忙不迭走上前吱聲。
我和劉博生生怕他情緒激動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慌忙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
“孩子,我相信你說的全是實話。也理解的你的憤怒和苦衷。”廖叔掙脫開我和劉博生的攙扶,哽咽的開口:”就好比街邊被貼條的永遠是有車牌號的車,而那些沒掛牌照的車,他們視若無睹,因爲你們也沒辦法。”
青年警察抿嘴嘆息:”叔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邊有進展,我一定會馬上通知你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