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鵬城本地一家很有名氣的日料店,我們一幫兄弟像盲流子似的呼呼啦啦的涌入。
小店的裝修風格非常的和風系,小橋流水、櫻花燦漫,悠長的太鼓打擊樂讓人有種很舒坦的感覺,室內的擺設、傢俱幾乎全是純木質,店裡的服務員也都是色彩斑斕的和服打底,讓人彷彿一下子置身於櫻花國的某條柳蔭小巷之中。
找了間相對寬敞的包房,哥幾個圍坐一坐,瞅着還沒有小板凳高的餐桌,李俊峰煩躁的撇撇嘴:“我最機八不愛來這種地方吃飯,一通胡吃海塞,最後錢特麼沒少造,盡灌一肚子生冷玩意兒。”
“我最服的就是印d人和小倭子,前者能把所有食物做成屎,後者乾脆就吃屎。”錢龍豁着大嘴,搖頭晃腦的朝着服務員吧唧嘴:“那啥,喝茶滴乾活,烘焙tea思密達。”
“貴賓,您是想喝烘焙茶嘛。”服務員微鞠一躬,字正腔圓的詢問。
錢龍揉搓兩下腮幫子賤笑:“誒媽呀,沒想到花姑娘還是個同胞吶。”
“能不能別像個傻逼似的丟人。”孟勝樂白楞一眼,扭頭衝我道:“朗朗,剛剛李飛龍打電話過來,說是他那羣小兄弟調查的很清楚,六中根本沒有內個上咱們車裡偷東西的小崽子,問咱們還需不需要到別的中學打聽一下。”
我想了想後搖頭:“不用了,那小孩兒十有八九不是學生。”
“混子?”孟勝樂歪脖冷笑:“只要他是鵬城討生活的,就絕對有跡可循,我最近跟着老白學偵查,晚點練練手去。”
“不急,過了今晚應該能摸出來點根兒。”我抿了口帶着清香味的茶水,打了個哈欠道:“我現在唯一困惑的就是,到底是賀家還是輝煌公司又犯賤。”
“哎呀,不好意思呀,來晚啦~”
正說話時候,一陣香風襲來,緊跟着就看到幾個打扮的很潮流的年輕姑娘笑盈盈的走進包房。
走在最前面的女孩,長髮飄飄,穿件很顯身段的緊身t恤,下身低腰牛仔褲,腳踩一對亮晶晶的高跟鞋,正是最近兩天跟錢龍打的火熱的田鑫。
進屋以後,田鑫親暱的在錢龍的臉上“吧唧”啃了一口,奔放的小性格,屬實挺招人待見的。
“沒事兒,我們也剛來沒多會兒,快坐吧。”錢龍瞬間化身謙謙君子,滿臉堆笑的起身,招呼幾個姑娘入坐。
坐穩以後,田鑫落落大方的朝我伸出手掌問好:“朗哥你好,昨天第一次見面,一直也沒好意思跟你打招呼,昨晚我和龍龍一塊吃飯,聽他聊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呵呵,他這個人嘴沒把門,指定沒少埋汰我吧。”我樂呵呵的跟她握了一下手,隨即招呼服務員點菜。
因爲都是年輕人的緣故,大家很輕鬆的就玩到了一起,我對幾個女孩也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老祖宗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這話再一次在田鑫身上得到了應證,她本人是個律師,屬於高收入羣體,跟她一塊的幾個姑娘也基本有份很體面的工作,有兩個是銀行的職員,一個是出入境管理局的,好像還掛點小職務。
整場聚會,錢龍和田鑫都處於膩膩歪歪的親熱狀態,儼然一副剛剛陷入愛河的小情侶,孟勝樂、李俊峰則跟兩個銀行上班的小姑娘眉來眼去的逗悶子。
而我的注意力則完全在那個出入境管理局工作的女孩身上,女孩叫崔珂,模樣談不上多漂亮,但是非常的可愛,大眼睛、雙眼皮,屬於小家碧玉的類型。
“崔小姐,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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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他們都有說有笑的聊天,我端起酒杯朝崔珂碰去。
“王總叫我珂珂就好,朋友們都這麼喊我。”崔珂挑動着細溜溜的眉梢,跟我輕碰一杯,矜持的抿了一口酒,隨即好奇的問我:“王總,你們具體是做什麼的?感覺好像都不缺錢,但又不太像富二代,錢龍和您兩位朋友戴的腕錶都價值不菲吧。”
“哦?富二代臉上有寫字嘛?”我摸了摸鼻頭,明知故問的微笑:“聽崔小姐的意思,好像經常和富家子弟接觸啊,你們出入境管理局有這類部門嗎?”
“嘻嘻嘻,我兼職單位的宣傳幹事,工作原因確實總和各類二代有交集。”崔珂掩嘴巧笑:“你們和他們身上的氣質完全不同,既不顯得虛僞,又非常健談,歲數有時候語言比較粗俗,不過並不讓人反感。”
感覺氛圍差不多了,我貌似閒聊的出聲:“誒對了崔小姐,我聽朋友說,最近有一批偷渡客進入鵬城,那些人挺危險的吧?”
“偷渡客基本上每天都有,我本人也接觸過不少。”談到自己的本職工作,崔珂明顯有精神很多,言語清晰的解釋:“很多人對偷渡客有偏見,總感覺他們和罪惡同步,其實不是那樣的,大部分偷渡客很可憐,他們只是在本國實在沒有出路,又找不到合法入境的渠道,所以只能選擇偷渡,還有一些人則是被人販子蠱惑坑騙。”
“偷渡客都是這樣的嗎?全部都很漂亮是麼?”我抓了抓後腦勺,露出感興趣的模樣。
任何人,不管男人女人,都享受被人崇拜的感覺,尤其在討論自己擅長領域的時候,你如果露出很愛聽的表情,對方絕對會講的更加賣力。
聽到我的詢問,崔珂果然露出笑靨,擺擺手道:“怎麼會呢,人分好壞,跟身份職業,沒有任何關係,大部分偷渡客確實可憐,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窮兇極惡的,在本國犯了罪,或者是從事某些違法勾搭,說起這事兒,我想起來前幾天偷渡進來的一批小孩子,我們領導說,好像是佤邦童子軍,海警抓住他們時候,和那些人發生過激鬥,全是十幾歲的孩子,結果愣是逃走八九個。”
“然後呢?”我迅速問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唄,能抓到最好不過,抓不到隨着時間推移慢慢也會被人淡忘。”崔珂習以爲常的舉杯酒杯搖晃:“不光我們單位是這樣,各行各業不都一樣嘛,畢竟工作是單位的,誰會傻乎乎的較真,咦王總,你好像對我們單位很感興趣呀。”
“我對自己不瞭解的事物都感興趣。”我回以一笑:“感謝崔小姐分享,來,我再敬您一杯。”
望着我遞過去的酒杯,崔珂突兀捂嘴發出“咯咯咯”的歡笑聲:“你太可愛啦,明明年齡不大,說話卻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動不動就把您、崔小姐掛在嘴邊,感覺像個老學究。”
“呃...”我摸了摸腦門子,稍稍有些尷尬的吧唧嘴:“習慣了,崔小姐別見怪哈。”
“呼呼,又來,簡直可愛死啦。”崔珂指着我,笑的花枝亂顫。
錢龍突然抻過來腦袋,饒有深意的壞笑:“聊什麼呢,感覺你倆這溫度升的有點快哦,剛剛還隔着一人的距離,怎麼眨巴眼的功夫就差貼到一起了。”
“別跟嘴巴得了痢疾似的,逮啥胡咧咧啥。”我瞪了眼他,快速往邊上閃了閃身子,如果不是錢龍出聲,我自己都沒注意到跟崔珂的距離確實有點太近。
“吃飽喝足,找點娛樂項目去唄,鑫鑫說前面路口新開了一家酒吧,老闆跟她是好朋友,想請咱們過去暖暖場。”錢龍衝我努努嘴道:“走着啊朗哥?”
“你們去吧,我回家了。”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今晚上之所以請田鑫她們吃飯,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從崔珂嘴裡套點有用的信息。
現在既然確定的確有一批童子軍偷渡進來,那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圍繞這方面做做文章,我有種本能的感覺,今天想在車裡偷我們東西的那個孩子十有八九就是所謂“童子軍”的一員。
“一起去唄王總,待會我們單位還有個妹紙也會去,哦對了,她主要負責偷渡客信息登記,你如果想聽這方面的奇聞軼事,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崔珂雙手拖着下巴頦,眼神勾人的朝我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