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青年頤指氣使的語調,別說李俊峰、錢龍這樣的暴脾氣,就連最爲盧波波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瘋子、皇上,給我個面子哈,全稍安勿躁。”丁凡凡趕緊擺擺手招呼,接着又朝青年道:“姚少,今天我哥們訂婚,大家可能都多喝了兩杯,咱不管孰是孰非,暫時到此爲止,行不?”
被稱作“姚少”的青年上下翻動幾下白眼,冷不丁笑了,拍了拍盧波波的肩膀頭道:“既然丁哥你開口了,那咱就這樣吧。”
說罷話,他又指向李俊峰輕笑:“哥們,你不用不服氣,弄清楚我是誰,再跟我對話。”
“呵呵,你誰呀?”李俊峰臉上肌肉抽搐兩下,推開前面的椅子,兩步跨到青年的面前:“老子是玉帝唄。”
丁凡凡忙不迭湊過去,拿胳膊肘撞了下李俊峰,皺着眉頭搖頭:“瘋子,消停昂!”
李俊峰沒動彈,繼續直勾勾的姚少。
姚少又側頭看向丁凡凡努嘴:“丁哥,你這兄弟看起來火氣挺旺盛啊,怎麼,是不是得我給你們原地磕幾個,今天才能走出這包房啊?”
“說什麼呢,都是朋友,你走你的哈,今天誰要是跟你過不去,我第一個不答應。”丁凡凡連忙陪襯笑臉,一手攔着姚少的後背,一邊做出邀請的手勢:“晚點我聯繫你,咱們一塊喝喝茶。”
“扎喜,走嘍。”青年順勢轉過去身子,路過劉旺跟前時候,他又漫不經心的指了指:“本來我想待會出去再跟他算賬的,既然有人替他出頭,今天我就必須槓一槓,把人給我帶走,就在飯店門口腿打折。”
兩個小夥立即一左一右薅拽住劉旺的手臂。
“嘭!”
李俊峰抓起一支酒瓶子直接砸在地上,咬牙瞪眼的厲喝:“我特麼倒要看看,誰敢當着我們頭狼家的面,把我們朋友給帶走,皇上,子彈給我上膛,草特麼的,今天大哥訂婚,誰曬臉,就把丫臉踹爛!”
已經走到包房門口的姚少立即擺開勸阻的丁凡凡,回過來身子,直視李俊峰:“你衝我呢?”
“可能你叱吒風雲,也可能你權可通天,但在我這兒,我不管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敢撅頭狼家的面子,我就辦你!”李俊峰捏着拳頭走到青年的面前,滿臉掛着不容置疑的嚴肅:“至於劉旺,他就算是個籃子,今天也是我們家的客人,碰我們客人,你問過主人嗎?”
“我說這屋裡的人怎麼一個個滿臉煞氣,合着全是名滿羊城的頭狼大哥。”姚少“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手指頭輕戳李俊峰胸脯:“聽意思,你是頭狼幾位帶頭大哥里的瘋子唄。”
“姚少,他喝多了,別跟他一樣。”丁凡凡慌忙卡到兩人中間,先是推搡青年,接着又拿屁股往後拱李俊峰,不住的狂使眼神:“瘋子瘋子,你也給我少說兩句,如果你還認我,就馬上出去醒醒酒。”
“頭狼牛逼啊,今天誰也別走了,我還非要剷平你們,爲民除害!”姚少突然一把推開丁凡凡,抻手指向李俊峰的額頭。
一瞬間,屋內的氣氛變得無比凝重,不止是我們家人站起來了,就連秦正中、萬良這些朋友也紛紛怒目而視。
丁凡凡再次涌到跟前,拿自己後背擋住李俊峰,劇烈咳嗽幾聲道:“姚少,賭氣話咱別亂說,有什麼跟我直接溝通,行麼?”
“賭什麼氣,憑我捏不死幾隻臭蟲嗎?頭狼,我看就是一羣狗屁不算的羊!”姚少再次推開丁凡凡,搖頭晃尾巴的叫囂。
“把他逼嘴給他撕爛!”
混社會,圖的是口厲氣,玩的就是個名利,被人指名道姓的點操,哪怕就是個初中生都得暴走,更何況我們這羣視名字比生命更重要的莽撞人,沒給丫繼續顯擺的機會,我咬牙擺了下胳膊低吼。
“嘭!”距離最近的李俊峰蹭着丁凡凡的身子,擡腿一腳踹在姚少的身上,狗日的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直接重重磕在包房門上,接着仰面跌倒在地。
“瘋子,別他媽動手!”丁凡凡攔腰抱住李俊峰,同時回頭朝我喝叫:“朗朗,讓弟兄們都安靜行嗎,算老子拜託你們了!”
“敢打姚少,全部拿下!”那個叫扎喜的青年抻手拉拽李俊峰的衣領。
那傢伙一動手,其他兄弟當即不依了,錢龍抓起個酒瓶子,終身一躍,灌籃一般“咣”的一下砸在扎喜的腦袋上,酒瓶應聲而碎,而壯實的扎喜似乎並未受到多大影響,回過身子,一腳徑直蹬在錢龍肚子上,錢龍趔趄倒退,磕在餐桌上,桌子一下被碰翻,滿地的盤子碗筷“嘩啦嘩啦”碎了一地。
眼見錢龍吃了大虧,我棱着眼珠子咆哮:“曹尼瑪得,打我兄弟!老白,給我廢了他!迪哥、蓮姐,保護好小雅!”
地藏和白帝一左一右利索的封住紮喜的退路,孟勝樂、李俊峰、盧波波則和對方剩下幾個青年纏鬥在了一起。
“朗朗,聽我一句勸,他惹不起!”慌亂中,丁凡凡用力的保住我胳膊,聲音沙啞的喊叫:“他特麼是擱藏區來的,父親跟我老闆平級,但人家地位超羣,喊兄弟們稍安勿躁,行不!”
聽到丁凡凡的話,我腦袋頓時間有點懵,半晌沒轉過來彎。
“你特麼打我是吧,老子今天要是讓你出了這個門,我把姚字扣下來。”剛剛被李俊峰一腳撂翻的姚少吭哧癟肚的爬起來,從褲兜裡掏出部手機,想要打電話搖人。
“你的身份能保證你刀槍不入麼?”一看架勢不對,我擺開丁凡凡,暴力的扯住姚少的衣領,接着回頭朝江靜雅輕喝:“槍給我拿過來。”
江靜雅柳眉顰皺,衝我搖了搖腦袋:“老公,不要衝動..”
“槍給我拿過來。”我瞪圓眼睛加重語氣,從江靜雅手裡接過來“仿六四”,我“咔擦”一聲將保險拽開,槍口頂在姚少的腦門上,看向正跟白帝互毆的那個扎喜:“泥馬勒比,抱頭蹲下!”
扎喜昂頭看了一眼,正好被白帝抓着機會,一拳放倒。
被我用槍戳在腦門上的姚少頓了一頓,臉上的跋扈之色也陡然消失不見,吹了口氣道:“你什麼意思?”
“我就問你,你的身份能保你刀槍不入不?”我抓起手槍,拿槍身照着他腦袋“嘭嘭”砸了幾下。
他的腦門子被我豁出來幾條大口,皮膚外翻,冒出幾抹紅血,狗東西咬着嘴皮迴應:“不能。”
“既然不能,你給我五馬長槍的吆喝個得兒。”我噴着唾沫星子呵斥。
姚少皺了皺鼻子,眼珠子來回轉動幾下沒有做聲。
我喘着重氣繼續吼叫:“你想要面子我理解,我剛剛也答應了凡哥,只要出了這道門,你愛咋地咋地,怎麼?我還不夠給你臉?”
姚少深呼吸兩口,憋着個大紅臉,聲音很小的呢喃:“嗯,是我狂妄了,不好意思。”
“你有背景我承認,但特麼你不能拿我們全當二五仔。”我轉動兩下脖頸,鬆開她的衣領,同時用力往後搡了他一下。
丁凡凡也看出來我想要臺階下,見縫插針的湊過來,先把姚少扶起,接着又衝我道:“朗朗,差不多得了,沒必要把路走絕,你要是信得過我,讓我帶姚少先走,有什麼事情,回頭咱們慢慢聊。”
誰知道這時候,劉旺突然像條狗似的躥了出來,卑躬屈膝的朝姚少鞠躬:“姚少,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一般見識,今天實在是王朗一直灌我酒,一直慫恿我,不然打死我也不敢捋您的虎鬚啊。”
“誒臥槽尼瑪!你是吃屎真不吐核啊,鬧事的是你,甩鍋的還特麼是你,你個狗蝻子!”錢龍吐了口唾沫,解下來皮帶,照着劉旺甩手就是一下。
“啊!”劉旺的臉蛋子上瞬間出現一條扎眼的皮帶印子,下意識的抱頭蹲下,錢龍沒有任何停頓,抄起皮帶左掄右砸,對着劉旺就是一通猛削,包房裡頃刻間充斥着劉旺撕心裂肺的嚎叫和皮帶捋在身上“啪啪”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