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林家棟被我懟的半晌沒說出來話,他身後的康南不依了,立即暴跳的指着我鼻子喝叫起來。
“我玩到今天,你給我幾回臉?或者說我的臉是靠你們給出來的?”我歪脖冷笑:“配合你們是義務,不配合你們是本分,老子這麼大個老闆,一天是得有多閒,纔會動不動的想跟你聊天?”
康南喘着粗氣低吼:“你真特麼狂!”
“這才哪到哪,我拎刀砍人那會兒,可比現在狂得多。”我豁嘴笑了,身體向前傾斜,幾乎和他鼻子碰鼻子,四目更是幾乎快要貼到一起,重重吹了口氣道:“國安國安,我特麼乾的事兒只要和國無關,你奈我何?”
“呼呼..”
康南口鼻之間發出沉重的喘息聲,那種恨不得要把我碎屍萬段,可卻無從下口的模樣,屬實讓人心底大爽。
“誰允許你們擅自亂闖的?”
“出去!”
這時候,四五個公司保安拎着橡膠棍子,極其不客氣的走進來,兩人護在我前面,剩下幾人動手推搡林家棟和康南。
林家棟還能勉強保持平靜,康南則直接暴走,惡狠狠的擺開一名保安罵咧:“別特麼碰我,你什麼身份?”
“你啥身份啊!”錢龍雙手抱在胸前,兩腳站的跟圓規似的撇嘴:“借我朗哥的話說,只要我們沒有禍國殃民,擱我們公司裡,我們家保安貌似都比你倆有身份的多吧?”
“林先生,對於令弟的遭遇,我是既同情又無力,可在就事論事的講,您真的做足調查了嗎?道聽途說和親眼所見,您更相信哪個?”我懶得搭理康南這種跳樑小醜,直接面對林家棟:“實話實說,我和林梓確實不對付,我也不止一次想過要搞掉他,但想法終究不是事實,能坐到現在的位置,您一定不會是個庸才,拿腳後跟想想也該知道,我幹掉林梓到底是利大還是弊大?”
林家棟眨動幾下眼珠子,沒有立即出聲迴應。
“我的資料很好查,您可以利用工作之便,好好的捋一遍我從踏入社會到現在位置的履歷,我是個江湖中人不假,可同樣我也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最講究的是賠賺,明明賠錢的買賣,我瘋了還要幹?”我搓了搓鼻樑骨繼續道:“我和林梓的矛盾始於姚軍旗,倘若我如此貌似,您覺得姚軍旗還會繼續保我麼?”
林家棟足足凝視我能有四五分鐘後,才蠕動嘴巴開腔:“你是個口才和情商俱佳的人,至少在我見過的泥腿子中,你這樣的人不多見,幾年時間能從一個下三濫搖身一變成爲幾市赫赫有名的大哥大,也足以證明他的殺伐果斷,但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不是你有多強悍,只是上面想不想辦,想辦,你連今年都挺不過去,跟我實話實說,我想我能..”
話還未完全落地,旁邊的康南猛然接起電話:“什麼?李倬禹和人私會,剛剛離開鵬城?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叮囑特麼八百遍,一定要盯死李倬禹..”
一邊氣沖沖的掛斷電話,康南一邊朝着林家棟道:“棟哥,小劉剛剛告訴我,李倬禹甩開了咱們安排盯他的眼線,現在他們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和幾個身份不明的人接觸,隨後又驅車離開鵬城,目的地應該是羊城,咱怎麼辦?”
林家棟彷彿沒聽見一般,仍舊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你和李倬禹見面都談了什麼?”
“合作啊。”我直不楞登的回答:“你們林家的大鍋要翻炒我們倆臭魚爛蝦,我們不得垂死掙扎一下,我告訴李倬禹,不想變成你們口中的晚宴,就得拼了命的琢磨蹦出鍋的方法,很明顯他頓悟了,呵呵..”
“究竟是你,還是他?”林家棟加重語氣。
“林先生,您這問題就好比你問你女朋友,你到底強不強一個道理,甭管是誰,誰會主動承認?”我抓了抓後腦勺道:“我說不是我做的,你絕對不會相信,李倬禹說不是他,你也肯定不能信,與其費盡心思的辯解,不如做點實事,你就當我倆達成了協議,他要把你調虎離山吧。”
其實我說的都是實話,可此刻在林家棟聽起來,絕對是狡辯。
人都是這樣的,旁觀者永遠無法站在當事人的角度,尤其當懷疑這種情愫出現時候,你的任何風吹草動,在其他人看來都透着各種各樣的詭異。
林家棟到抽一口涼氣,擲地有聲道:“晚點秦正中會來找你宣讀相應的調理,沒有我們特案組的允許,你和你公司旗下的主要骨幹,誰都不能離開鵬城,想出門可以,必須提前申請,否則我將視爲公然挑釁律法威嚴。”
“哦。”我漫不經心的撇嘴,指了指辦公桌前的空位:“林先生要來口熱茶嗎?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咱聊聊天唄。”
“棟哥,這小子故意拖延時間,想爲李倬禹爭取機會,千萬別上他當。”康南沉不住氣的哼唧。
我戲謔的翹起大拇指:“明白銀兒。”
林家棟臉頰肌肉抽搐:“王朗,我只說一遍,希望你能記在心裡,林梓是我們林家的嫡傳子孫,他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大事化小,但凡你還想繼續舒舒服服的賺錢,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否則..”
康南忠實的扮演着小狗腿子的角色,罵罵咧咧的叫囂:“否則你就等着關門大吉吧,當然別以爲關門就沒事了,你和你的這羣狐朋狗友,包括你家裡人都別想舒坦,誰沒幾個拎槍扛刀的朋友。”
“嘭!”
我擡腿一腳直接蹬在康南肚子上,他猝不及防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我隨即又抓起辦公桌上的仙人球盆栽,自上而下暴力的扣在他腦袋上,花盆“咔嚓”一聲碎成幾片,康南的額頭也瞬間飄紅見血。
“你幹什麼!”
林家棟惱火的抻手想要拽我,結果卻被旁邊的錢龍、孟勝樂和李俊峰拉拉扯扯的攔下。
“不把你插花盆裡,你好像就不知道啥是植物人。”我低頭俯視一眼暈厥的康南,粗鄙的吐了口粘痰在他身上,然後朝着李俊峰努嘴:“安排兄弟自首去,我也挺想看看打康南這種級別的手子和打平常人有多大區別。”
“林先生,我也鄭重其事的警告你一次,我就想本本分分的做買賣,需要配合你言語,可如果再拿我兄弟和家裡人說事,我這阿爾茲海默症可能說爆發就爆發,人生一世,草長一秋;月過十五光明少,人到中年萬事休,尤其是我現在這種啥都不缺的檔口,誰要拿走我的至親,我就特麼剁了誰的手。”
被錢龍攔腰抱住的林家棟,惡狠狠的嘶吼:“你太張狂了!”
“謝謝你的鼓勵,我會繼續努力。”我捶打兩下脖後頸,輕飄飄道:“能選擇的情況下,我還是希望穿西裝打領結的跟你講道理,實在讓逼的走投無路,那我只能換上牛仔褲,拎起開山刀,我怎麼起的家,就得怎麼守好家,你先待着哈,我換身衣服去,波姐,陪林先生好好敘敘舊,講講咱們狗幾把不是那兩年,我是靠啥屹立不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