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麼?”
聽到車勇的話,我立馬警惕的直楞起腰桿,扭頭東張西望。
“作爲一名頂尖獵食者的特有直覺,你不懂。”
車勇鄙夷的瞟了眼我,裝逼範兒十足的撇嘴。
我歪嘴反嘲諷他:“你算個dei的頂尖獵食者,咋那麼能往自己臉上鑲金呢,哪回不是讓人家十夫長攆着滿街跑,不樂意拆穿你就完了,還特麼跟我來勁兒。”
車勇沒搭理我,繼續邊撥動方向盤,邊目光敏銳的左右觀望後視鏡。
感覺他不像是在糊弄我,我也沒敢再繼續給江靜雅開視頻,簡單發了句語音信息後,老老實實的把屁股挪到後排座椅中間。
一路上風平浪靜,抵達風雲大哥定好的酒店之前都沒有發生任何變故,可車勇臉上的嚴肅卻始終沒有消退。
等他把車子停穩,我輕聲招呼:“跟我一塊上樓啊?”
“我不上去了,剛剛感覺特別不好,別讓人在咱車上動什麼手腳。”車勇擺擺手,隨即又從腰後抽出一把“仿六四”遞給我:“拿着防身,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先放一槍通知我。”
“成。”我迅速將傢伙什揣了起來。
車勇這人別看平常大大咧咧好像不着調,但在正事面前很少開玩笑,他既然堅定的認爲會有事情發生,那就說明肯定是覺察到什麼不同尋常。
片刻後,來到訂好的包房裡。
風雲大哥、彭耀宗、方便、葉小九和高利鬆都已經到場。
我笑盈盈的挨個跟他們打招呼,同時脫下來外套打算往衣架上掛。
“嗡嗡嗡..”
兜裡的手機再次震動,看到是丁凡凡的號碼,我立即接了起來:“午安啊凡哥。”
“身邊有人嗎?”丁凡凡聲音壓的很低。
我不遮掩的回答:“有啊,跟風雲大哥他們吃飯呢,順帶研究研究咱們合夥搞投資公司的事情。”
丁凡凡沉默一下後,嘆了口氣:“那算了,晚點我再給你聯繫。”
感覺他好像心事重重,我立即道:“不是,有啥事你直接說唄,都是自己朋友,不行我出去接你電話?”
“一句兩句說不明白,晚點我再打給你吧。”丁凡凡沒給多說的機會,直接掛掉了電話。
“這兩天咋回事啊,怎麼打電話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呢,昨晚上小熊是這樣,今天凡哥也是這樣。”我揪了揪鼻頭嘟囔,說着話,我突然想起來,到底忘了什麼事情,昨天臨睡前我承諾過熊初墨今天會聯繫他的。
“誒臥槽,這腦袋呀,真該找個地方修理修理了。”我拍了拍腦門子,歉意的衝一屋子人乾笑:“要不你們先開始,我還得出門打個電話去。”
“理解,朗哥日理萬機嘛。”葉小九壞笑着調侃。
“別瞎說,我的女性朋友裡沒有姓李的,你們先進行,待會我自罰三杯。”我臭屁一句後,攥着手機走出包房。
昨晚上熊初沫是後半夜給我打的電話,我倆對話時候,她磕磕絆絆的不行,說明她的事情既着急,又難以啓齒,當人面跟她回電話,很容易讓她下不去臺。
走出包房,我徑直來到衛生間,才撥通熊初沫的號碼。
電話沒響幾聲,那頭就急急忙忙的接起:“你現在有時間嗎?”
我低聲道:“實在不好意思哈墨墨,我跟幾個朋友在福田區這邊的金灣酒店聚會,推也推不開,要不你過來吧?”
“哦,算了,等你忙完再說吧。”熊初沫明顯有些失望。
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講嗎?你放心,就憑咱們的關係,只要能幫忙的地方,我絕對不會推辭。”
熊初沫嬌聲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還是等見面再聊吧,沒事你忙你的,我一天都有時間,只要你抽出空,就能過去找你。”
我也沒再勉強她,應聲:“那行吧,你可以先來金灣酒店等我,我這邊一散場,馬上就跟你碰頭。”
結束通話後,我翻動通訊簿,猶豫着要不要再給丁凡凡回個電話,感覺他剛剛的狀態很不對勁,我唯恐再耽擱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踏踏踏..”
這時候,我腦後突兀傳來一陣腳步。
我下意識的回頭,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條粗壯的胳膊突兀橫在我胸前,我當即把手摸向腰後,想要抽出來手槍,擋在我面前的那人聲音急促道:“朗舅,是我!”
我這才注意到此人腦袋上扣頂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幾乎遮住大半張臉頰,穿件很埋汰的破洞牛仔服,褲子也髒兮兮的,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子餿臭味。
見我停住動作,他拿手指頭將帽檐往上戳了幾公分,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大外甥?”我愕然的張大嘴巴,同時一巴掌拍在他胸脯上臭罵:“你他媽這段時間跑哪去了,老子到處找你都沒消息。”
這傢伙不是旁人,正是從療養院消失很久的蘇偉康,自從劉祥飛被捕以後,我發動各種關係找他,可始終不見狗日的蹤影,我甚至一度懷疑,他會不會也被誰給暗抓了,此刻看到丫活靈活現的站在我面前,要說不激動是假的。
“朗舅,家裡有內鬼,我不敢現身。”
蘇偉康深呼吸一口,又將帽檐往下壓了壓。
“啥意思?”我迷惑的望向他。
他吞了口唾沫,掐着嗓子聲音很小道:“大飛被抓的那天晚上,我不是跳牆跑了嗎?其實我沒走遠,就躲在附近的花池子裡,看到你領着大飛上車,我原本是打算出去跟你們碰頭的,結果發現一臺車跟在你們後面,緊跟着你們就被巡捕給攔截了。”
“嗯。”我點點腦袋,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當時我沒多想任何,又打車準備返回公司等你,結果卻在公司門口遇到了便衣,對方似乎掐準我肯定會回來,我剛從車裡下來,四五個便衣就把我圍了,他們可能怕鬧出動靜,沒敢給我上銬子,等他們車發動着,我故意拿腦袋撞玻璃,裝作要自殺,然後趁亂跑了。”蘇偉康摘下來腦袋上的鴨舌帽,指了指額頭上已經結疤的傷痕道:“當時真把我嚇壞了,我以爲你被盯梢,所以就藏了起來。”
我皺了皺眉頭道:“對方能猜到你回返回公司,也算情理之中,你爲什麼說有內鬼?”
“我的第一反應是我平常用的那部手機可能被人監控定位,所以冒險嘗試把手機丟進一臺出租車裡,然後想跟在後面看看啥情況。”蘇偉康喘着粗氣道:“結果根本沒人上套,我再次被便衣圈中,那時候我才知道,我被定位的應該是外人都不知道的另外一個手機,朗舅,我那部手機就咱哥幾個清楚,如果不是咱自己人說出去,旁人怎麼可能知道?”
我點頭“嗯”了一聲。
“捅傷一個便衣後,我再次逃跑。”蘇偉康咬着嘴皮,表情憤怒道:“可從那天開始,不論我去打算去找誰,周邊都有暗哨,咱們公司有、莞城我舅那邊有、就連羊城酒店元元的身邊也有,明擺着是有人在算計,我究竟會去找誰,我還發現一個秘密,趙海洋這個逼有問題。”
我心口咯噔跳了一下:“他怎麼了?”
“昨晚上宇哥和人合夥開的KTV開業,他不是帶了個女伴和司機過去嗎?”蘇偉康鼻孔往外“呼呼”冒着熱氣:“假的,全特麼是假的,那個女伴是假的,半道上就下車了,那女的是某洗浴的頭牌,而那個司機也不是他的司機,那司機人前畏畏縮縮,人後居然敢指着趙海洋鼻子罵娘,最重要的是,那些隱藏在你們身邊的暗哨,有百分之八十是鵬城巡捕,其中有一多半是趙海洋的手下,據說兩個月前,剛分到大A隊的新人,這些人基本沒在單位裡露過臉,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