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姜林突如其來的闖入,不止是我,哥幾個幾乎全都嚇了一大跳。
錢龍仰頭問道:“啥事啊林子,你這一驚一乍得。”
“林哥一塊吃口唄。”阿義笑呵呵的招呼。
“吃什麼吃,趕緊跟我走!”姜林虎着臉衝我問:“門外的警察是你們給支走的?”
我迷惑的望向錢龍和大鵬問:“剛纔你倆出去買飯,警察沒在門口嗎?”
“好像確實沒在吧。”大鵬撓了撓頭回答。
“趕緊走,事情肯定不對勁!”姜林急躁的衝我們擺擺手:“現在沒時間解釋,信我一句行不?”
實在搞不懂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但出於本能,我們幾個還是簡單收拾一下跟着他離開病房,從病房裡出來,姜林刻意仰頭看了眼走廊上的監控器,朝着我們擺擺手道:“走消防通道,咱們別從正門離開。”
“到底啥意思吶林子?我們身上都有傷,跟着你跑十幾層樓不死也得脫成皮。”大鵬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繼續待下去,真的要脫層皮。”姜林一隻手攔住錢龍,另外一隻手攙住我,衝着其他人晃了晃腦袋催促:“速度都快點。”
我們一行人全都跟丈二和尚似的懵逼呼呼的跟姜林從消防通道的樓梯裡跑下樓,然後又繞着醫院背後的一個小花園,從後門離開,因爲一幫人全都穿着藍白格子的病號服,所以站在後門的街道上顯得尤爲扎眼。
姜林吐了口唾沫,拔腿就往街口奔去:“等着我,我去找車!”
大濤有些不樂意的吱聲:“林哥到底整什麼幺蛾子呢,我手機還擱病房裡充電呢。”
“確實有點不對勁兒朗哥。”小濤撓了撓頭衝着我說:“剛纔我們去你病房時候,路過醫辦市和護士辦公室,好像一個人都沒看到,不管咋說不是應該留幾個值班的嗎?”
錢龍不屑的撇撇嘴道:“那有啥不對勁的,正好是吃晚上飯的點,估計都去吃飯了唄,咱們那層樓又只住了咱幾個,傻子都知道不會有啥事,留毛線的值班護士,謠言就是被你們這樣傳出來的,有一個說見到鬼的,其他人紛紛嚷嚷陰風陣陣、青面獠牙。”
正說話的功夫,姜林開了一臺長安之星的麪包車停到我們跟前,朝着我們擺擺手道:“先上車。”
錢龍臉上掛着不信任,說出我們幾個心裡話:“上車去哪啊?你不會準備給我們幾個全都賣了吧?”
姜林漲紅着臉喝叫:“操,這年頭豬頭都降價了,我要你們幾個人形造糞機有毛用,快逼點的,別特麼墨跡!”
磨蹭了幾分鐘後,我們幾個不情不願的鑽進麪包車裡,車門都還沒來得及拉上,姜林“昂!”的狂踩一腳油門,猛打兩下方向盤後,載着我們兜了一個大圈子,將車又停到了醫院的正門口。
我哭笑不得的問:“哥,你這到底唱的哪齣戲啊?”
姜林壓低聲音道:“把窗戶都搖起來,誰也別下車,我估計待會醫院裡面肯定有事兒發生,全都把眼睛睜圓,盯好你們住的十一層昂。”
錢龍一副不信邪的抻手拽開車門就要往出走:“別扯犢子了,我手機還擱屋裡充電呢,待會波姐和樂子聯繫不上我們該着急了。”
“日了,我說話你咋那麼不相信呢!”姜林一把握住錢龍的手腕,棱着眼珠子低喝:“我以爲蹲監獄的時候,曾經聽一個犯事的婦產科主任獄友說過,醫院是涉及到人生命的地方,除非天災人禍,否則不會斷電,大的醫院都會有雙高壓接入,來自兩個不同來源的電,一個斷了還有一個,就算都斷了,一般還有柴油發電機。”
錢龍同樣不耐煩的問:“那跟你帶我們出來抽風有毛關係?林子,我們正訛李坤鵬醫院費呢,這個節骨眼上全都溜出來,回頭還咋好意思管人要錢。”
“你咋還沒特麼沒聽明白。”姜林氣呼呼的爆了句粗口:“剛纔我跟朗朗在房間聊天的時候感覺屋裡特別熱,也沒多想啥,我已經坐上回市的客車才突然想起來那個獄友說的話,空調不出風說明停電了,可醫院爲啥好端端的會停電呢?所以剛纔上去時候,我特意去別的樓層溜達一圈,別的樓層都有電,你理解啥意思不?”
錢龍呆不拉幾的說:“你意思是有人故意惡搞我們?”
姜林噴着唾沫星子費勁巴巴的解釋:“惡搞個雞八,整層樓停電意味着監控器廢了,沒有監控器,那層樓發生點啥事誰特麼也說不明白,懂了沒棒槌!”
“別吵吵!”我踢了錢龍一腳,朝着姜林問:“你確定別的樓層都有電嗎?”
姜林想了想後說:“反正你們樓上和樓下都有電,我打賭這事兒絕對有貓膩。”
思索幾分鐘後,我衝着哥幾個道:“等等看吧,誰揣着手機呢,給波波和樂子打個電話,讓他們先別回醫院找咱。”
“我打吧。”阿義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錢龍悶着腦袋,邊抽菸邊嘟囔:“我還是有點不相信,這才下午六點半,天還沒黑透呢,誰敢跑到醫院鬧事?”
姜林斜楞眼睛說:“上醫院整事兒有啥稀罕的,前幾年王者在崇市最輝煌的時候,還敢從警局門口羣毆,你少見多怪罷了,不跟你扒瞎,我哥們在緬甸混日子,那邊的山兵和地痞全特麼是ak和麻雷子幹仗,他前陣子還見到一夥開礦的從老毛子手裡買了幾臺迫擊炮。”
錢龍翻了翻白眼鬥嘴:“吹吧你,還迫擊炮,你咋不說那邊人都有戰鬥機和航空母艦呢。”
姜林就跟大孩子似的,掏出手機翻動幾下屏幕,抻到錢龍的臉前道:“跟你吹牛逼我能長肉是咋地,來來來,給你看看我兄弟前天給我發的短視頻。”
手機裡頓時發出“噼裡啪啦”鞭炮似的動靜,幾秒鐘後,錢龍滿臉詫異的吧唧嘴:“我日,真使ak幹仗,朗朗,你快看吶,真傢伙,就跟咱從遊戲裡玩的一模一樣。”
“滾犢子!”我心情煩躁的推搡開他,一眼不眨的盯着我們之前住的十一樓觀望,隱約間,我看到那層的窗戶口好像人影綽綽,只是距離太遠,實在看不真實。
錢龍也抻直脖子嘟囔:“麻痹的,要是有個四倍鏡就好了。”
大概三四分鐘左右,十一樓的窗戶口,開始往外散發淡黃色的霧氣,而且越散越嚴重,緊跟着醫院裡突兀響起幾聲尖銳的警報,隨即就看到不少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和一些病人急急忙忙的從住院部大樓裡往外跑,足足能有上百人,場面異常的壯觀。
小濤的眼珠子也瞪圓:“啥玩意兒啊?”
五六分鐘後,醫院的大院裡聚滿了人,而住院部的大樓完全被一股子黃色的霧氣給籠罩,姜林將鴨舌帽扣到腦袋上,衝着我們叮囑:“我下車打聽打聽,你們就從車裡呆着別下來。”
我不放心的交代:“小心點林子。”
錢龍不接的眨動眼球開腔:“麻痹的,跟黃鼠狼放屁似的,咋這麼大的煙氣呢,朗朗,你說誰他媽這麼大膽子敢從醫院裡做手腳?”
“六百萬足夠賣十個亡命徒了。”我臉色陰沉的冷笑。
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執勤的警察和樓層裡的醫生、護士提前撤走,說明他們肯定是事先得到了什麼人的授意,這種事兒光是有錢肯定是辦不到的,還得需要相應的權利,而之前我讓內個什麼賴局名譽掃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