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左右,傑子的手機震動兩下,他看了眼屏幕,隨即掛斷電話,將車上的照相機遞給我,笑呵呵的說:“李少波中標了,他睡那姑娘叫萍萍,住203房,該交代的我都交代的很清楚,你們需要怎麼做她都會配合。”
我誠心實意的拍了拍他肩膀道:“謝了兄弟!”
傑子擺擺手說:“沒事兒,以後我上市裡免不了還得麻煩朗哥呢,我就不跟着你們上去了,幹我這行講究信譽,要是傳出去我夥同別人坑客戶,往後生意更不好乾,後備箱裡有刀,有棍子,需要啥隨便拿。”
我也沒過分矯情,點頭道:“行!等回市裡,我做東,咱們好好喝一場。”
傑子掏出手機笑道:“朗哥,留個手機號吧,到時候我方便聯繫你,你存我號碼,我電話138xxx..”
姜林替我保存下他的號碼,笑盈盈的問:“給你打過去了,你怎麼稱呼啊兄弟?我手機裡叫傑子的七八個呢,我存你正名。”
傑子猶豫好半晌後,漲紅着臉說:“我正名付炎傑..”
“誒臥槽,你這名挺殺菌吶。”我們幾個頓時被逗了。
寒暄幾句後,我衝哥幾個使了個眼色,賀兵俠和姜林一人拎了把西瓜刀,我則抓起照相機大步流星的朝賓館走去。
賓館前臺的服務員抻着脖子問:“幾位先生,本店是會員制的,請問你們有會員卡嗎?”
姜林“咣噹”一聲將手裡的西瓜刀甩在前臺上,梗着脖頸冷笑:“你看這張卡好使不?破逼地方幹啥的自己心裡沒點逼數,給你們老闆喊出來?我問問他啥叫會員卡!”
“先生..”服務員嚇了一跳,面色慘白的站起來想走出前臺。
“你們上去吧,我從底下盯着這孩子。”姜林擋住前臺,隨即衝着服務員微笑說:“老實從裡面眯着,咱倆聊會天,你要敢叫喚,我馬上給你做個膝蓋切除手術。”
我、大鵬和賀兵俠順着樓梯走上二樓,找到203號房後,大鵬照着房門“啪啪”的狂拍兩下。
“誰呀?”屋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捏着鼻子出聲:“傑哥讓我們送點東西上來。”
大概兩三分鐘左右,一個赤裸着身子,就穿條酒店一次性褲衩的男人哈欠連天的打開門,掃視我們幾個一眼,他馬上感覺出不對勁,剛打算關門,大鵬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直接將小夥射進屋裡。
“哎喲媽呀..”小夥捂着小腹鬼嚎。
我們仨魚躍而入,我走在最後面,順手將房間門反鎖。
大鵬一把薅住那小子頭髮,衝着牆壁“咚咚”狠磕幾下,梗着脖頸低聲呵斥:“敢他媽吱聲弄死你!李少波呢?”
靠近玄關的一間臥室裡,傳出李少波的喊聲:“怎麼了?”
我站在臥室門口,衝着裡面輕聲道:“波哥,傑哥讓我們給你送點新產品嚐嚐鮮。”
“真特麼事多。”一陣拖鞋的趿拉聲後,臥室門打開,李少波昂着狗腦袋迷迷瞪瞪的問:“什麼新產..”
“你看這個產品咋樣?”賀兵俠舉起手裡的西瓜刀照着李少波的腦袋“咔”的就是一下,李少波慘嚎一聲,一屁股崴坐在地上,大鵬擡腿就往他腦袋上踹。
我衝進房間,舉起手裡的照相機對着屋裡“咔咔”一頓猛拍,從牀上躺的衣不蔽體的姑娘再到牀頭上拿脈動瓶子做成的簡易“冰壺”,以及仍在垃圾桶裡的幾隻注射器我全都拍的仔仔細細。
李少波趴在地上,捂着腦袋嗷嗷嚎叫:“王朗,我草泥馬,你給我等着..”
我擺擺手,示意大鵬和賀兵俠停止揍他,笑盈盈的說:“不用等了,你報警吧!”
李少波擡起滿是鮮血的腦袋微微一怔,估計沒想到我會這麼光棍。
我彎下腰一隻手揪住李少波的頭髮,拖到牀邊,指了指躺在牀上的女孩,衝着他冷笑:“你哥是警察,你應該比我懂法,聚衆嗑藥判幾年?強迫和她人發生關係又得判幾年?草泥馬得李少波,你膽兒越來越肥了,居然敢打我老妹的主意,這事兒怎麼處理吧?”
李少波再缺心眼此刻也明白過來是咋回事,鼓着眼珠子罵咧:“什麼妹妹,她就是個小姐,你他媽冤枉我..”
“萍萍,我是你表哥不?”我扭頭朝着牀上的女孩努嘴。
牀上那姑娘也是個戲精,我話還沒說完,她已經醞釀好感情,也顧不上難看不難看,直接光不出溜的從牀上爬起來,邊抹眼淚邊嗚咽:“哥,他欺負我,嗚嗚嗚..”
“你收他錢沒?”我面無表情的接着問。
萍萍淚眼婆娑的搖晃腦袋:“沒有,他強迫我的。”
李少波紅着眼珠子咆哮:“去尼瑪得,跟我玩仙人跳是吧?小婊砸我看你往後是不想再在w縣待下去了!”
我擡腿一腳蹬在臉上,梗着肩膀冷笑:“咋地,你是土地爺啊,你說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大俠,把這個照相機送到w縣公安局去!”
李少波一把抱住賀兵俠的大腿,喘着粗氣嚎叫:“我服了,王朗,你玩的真埋汰,你直接說希望我幹什麼吧。”
“最簡單的招治最傻的彪,回頭你到省裡考個智障證吧,國家一年應該不少補貼錢。”我點燃一支菸,笑盈盈的面視他說:“照相機送警局自己啥罪名心裡有數沒?”
李少波聲音很小的迴應:“有數..”
我吐了口菸圈,語調柔和的蹲在他面前道:“其實咱倆之間也沒啥瓜葛,我上次揍你是因爲葉樂天,這回整你,是因爲你爹,我本人覺得你挺委屈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外面誰有氣都衝你撒,家裡有火全衝你發,活的真心不容易。”
李少波臉上的肌肉抽搐幾下,有些氣急敗壞的打斷我:“不用寒磣我,你直接說讓我幹什麼吧?”
我指了指他仍在牀頭櫃上的衣服,笑呵呵的說:“穿上衣裳,陪我錄段像,咱們之間就兩清了。”
“錄什麼像?”李少波警惕的問。
大鵬拎小雞仔似的掐着他的脖後頸直接提了起來,凶神惡煞似的臭罵:“敢給你點好臉,又開始不珍惜了是吧!”
幾分鐘後,李少波穿好衣裳,我拿毛巾替他抹乾淨臉上的血跡,然後笑眯眯的說:“錄像內容很簡單,你只需要心平氣和的衝着鏡頭說,你爸給了你三百萬,讓你賄賂賴局就可以,實際上你家應該也沒少孝敬賴局對吧?”
李少波眼神中飄過一抹驚恐:“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眉頭瞬間擰成一團,指着他鼻子冷笑:“我不想揍你了,你別總給我製造機會,我說啥你照做,事情結束,咱們各走各的道,你要不樂意配合,我就把照相機交到警局,我看看這個節骨眼上,你爸是你保你還是保你哥,波哥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讓你錄像主要是避免賴局以後找我麻煩,其實跟你和你家沒任何關係。”
這時候姜林從門外走了進來,笑呵呵的說:“這種事情誰保也沒用,總共也就判個三五年,走關係還不夠囉嗦呢,眨巴眼就過去了,你放心波哥,我在監獄有好些朋友呢,到時候我一定讓他們好好接待你。”
聽到姜林的話,李少波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之所以把目標定在這個二傻子身上,是因爲我感覺這小子就是酒囊飯袋,家裡條件從小就好,可能也沒經過什麼挫折,稍微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絕對就哆嗦。
姜林的嗓門驟然提高:“配不配合?”
“配..配合。”李少波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汪汪的望向我道:“你不會坑我爸吧?”
我笑容滿面的點點腦袋說:“放心吧兄弟,你這麼天真,我怎麼忍心坑你,我說了,我找你錄像就是爲了求一份自保,我多大腦袋,還敢招惹賴局那個段位的選手,對了,待會記得說賴局的全名哈。”
低頭沉默七八分鐘後,李少波咬着嘴皮點點腦袋:“好,需要我怎麼說我照你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