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張星宇就跟趕集似的極其猥瑣的佝僂着後背往病房門口走。
我歇斯底里的咆哮:“死胖子,有生之年我要是不給你嘴槽變形,我特麼都算白混了。”
走出去兩三步,張星宇又回過來身子,我還尋思這逼良心發現來替我圓場了,哪知道他縮頭縮腦的朝着站在牀邊的孟勝樂笑了笑:“樂哥,你往旁邊站站。”
接着這狗犢子從牀底下拎起剛剛給我買的兩塑料袋水果,憨笑道:“醫生說了,朗哥的身體最近不建議吃甜食,放着也怪可惜的,我提走嘍。”
完事,他就當着衆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的走出病房,再也沒回頭。
江靜雅側目看向我,大大的瞳孔裡燃燒着憤怒的小火焰:“褲衩哥,我想聽聽怎麼個逢場作戲?您是假戲真做了呢還是人生如戲呀?”
我倒抽一口涼氣,馬上拽着被褥蒙到腦袋上,甕聲甕氣的交代:“誒媽呀,腦瓜子嗡嗡的疼,說啥都聽不清,時間不早了,樂子你趕緊送她們都回去,隔壁病房住兩個高危老頭兒,千萬別吵着人家,待會警察還得來問案,鬧哄哄的讓人笑話。”
“行,您歇着吧,明天咱們咱聊戲的事兒。”江靜雅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
我能很清晰的聽到她銀牙咬在一起的“吱嘎”聲:“我跟你說,這齣戲你要解釋不明白,那往後就再沒人跟你演對手戲了,只剩下你自己慢慢回憶。”
不多會兒,一頓腳步聲沉沉遠去。
孟勝樂笑聲很賤的呢喃一句:“節哀,朗哥..”
聽到房門“咚”的一聲關上,我這才長舒一口大氣,偷偷摸摸的撩起來蒙在腦袋上的被子,打量幾眼屋內確實沒人後,我“呼”吐口濁氣,蹭了蹭腦門上的汗珠子。
不賴江靜雅小心眼,主要我這事兒乾的屬實沒屁眼。
“強X未遂”這種罪甭管放在哪個年代都夠讓人戳脊梁骨了,況且她還是我對象,每天要面對其他兄弟和其他人。
我倚靠在牀頭,犯難嘀咕:“馬勒戈壁得,咋解釋啊?”
人在犯愁的時候,就想抽菸,我摸摸口袋纔想起來,手機、煙、錢包和手錶好像全在防暴隊,不禁有點後悔,剛剛應該囑咐孟勝樂去幫我要一下子就好了。
這特麼長夜漫漫,沒煙沒手機,我胸口又疼的厲害,實在睡不着,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捱過去。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我條件反射的“蹭”一下躺下,迅速拿被子蓋住腦袋,耍賴皮似的嘟囔:“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盧波波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你要不抽菸,我走了昂!”
“呃?”我遲疑幾秒鐘。
緊跟着盧波波一把掀開我的被子,丟給我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噘嘴笑了笑:“跟我倆賣個雞八萌,知道你不好過,把小雅她們打發走,我又繞道回來的。”
“撐到底,還得是我波姐最講究。”我笑呵呵的坐起來,點燃一支菸問他:“誰通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