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工夫,山上的泉水便流入了山寨的各個角落。幾個大浴池引來男人女人,特別是孩子們的嬉鬧玩水。通到廚房裡的冷水、熱水又使所有的廚娘眉開眼笑。而練功場和田間地頭出現的清澈水流,則使整個山寨一片沸騰。
“夫人,您真厲害。現在整個山寨的人都對您佩服地不得了。”臉上的崇拜又深了一層。
“靈兒,你太誇張了。”小女孩的心真的很好哄騙,“這種方法太簡單了,以前人們或許只是閒麻煩懶得做。”
“纔不是!夫人就是聰明,而且還懂詩話,就連二寨之都誇夫人畫畫得好,字寫的也好。”她說着指了指牆上的幾幅畫。
“那沒什麼,許多人都會。”的確,在二十一世紀林墨玉繪畫只是個半吊子,而詩——不好意思,都是前人做的。
“可靈兒就不會。寨中的人除了二寨主大都不會。”
“那靈兒想學嗎?”
“想!”小丫頭怕林墨玉不相信似的拼命點頭。
“那好,從明天開始,我抽空教你認字、做畫,好不好?”
“好!好!謝夫人。”小丫頭感激涕零,看那表情簡直把林墨玉當成了再生父母。
果然是個心地單純、感情易動的小女孩,怪不得會說他們寨主是——好人。或許他只是給了她一個吃不下的玉米棒子,而甚至不是一塊糖。
看着靈兒不僅想起了手巧的巧巧和憨直的秀秀。不知道兩個小丫頭過的好不好,還鬥不鬥蛐蛐?自己的蛐蛐不知道是不是還活着?那日急匆匆地離去沒和她們道別,親口感謝她們多日的照顧,真有些遺憾。
小遠遠,你知道嗎?我沒能和蕭毅去塞外,而是淪爲了草寇。或許還不能說自己是草寇,但自己正在逐漸地和他們相融。
林墨玉能感覺到,這裡沒有人因爲她是個陌生人而地位又高出他們許多而排斥林墨玉。甚至經過引水之後,林墨玉走到哪都會受到人們恭敬而又熱情地歡迎。人們見到林墨玉不再是一臉的嚴肅,單純的恭敬,而是多了一些親切,和笑容。
小遠遠,你能想到今天的我嗎?想到我也會不排斥,被人稱做無惡不做的——土匪的——他們嗎?
一場新雨把天空洗得湛藍,白雲如紗,悠閒地在遠山之間穿梭。青翠的大地如華麗的錦衣披裹着山巒,初霽後的風則帶來微涼的氣息。
層巒如暮在日華之間隱沒,清泉的水聲灑落在透明的沙石上,如詩如畫。竹葉唰唰地聲響,是女子輕柔地低吟麼?那麼遠處的笑鬧聲,可是凱旋的英雄?
林墨玉站在窗前,品位着風中新泥的氣息,目光隨層山飄遠,心亦如鏡,沉如虛無的清寧……
“夫人,今天伏將軍帶人打了許多野物回來,都放在了前面廣場上,您要不要去看看?”靈兒跑進來,一臉興奮地說。
“野物?”
“嗯。有山雞、山鹿、野羊、野兔,還有一隻老虎。”靈兒扳着手指逐一細說。
“還有……老虎?”林墨玉有了興趣,畢竟林墨玉只在動物圓裡見過老虎。
“嗯。夫人要不要去看看?”靈兒連連點頭。
“好吧。”
風夾雜着些許水氣撲面而來,給人一種暮秋的錯覺。林墨玉深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嗯,混有炊煙的味道。吸吸鼻,這樣的天氣好想吃——對!麻辣火鍋、街頭燒烤……
林墨玉靈光一閃,急忙問道:“靈兒,你們對這些野物的吃法是不是每次都是放在一起燉熟了事?”
“是呀,每次廚房的張大娘她們都會燉上十幾大鍋,大夥圍在一起興奮地吃肉喝酒。”她一臉陶醉地說。
“可那肉的味道你覺得好吃嗎?”
“好吃呀。”
那也叫好吃?那隻能叫能吃。林墨玉沒忘記第一天來的時候那頓肉宴,上好的食材幾乎都燉成了一個味,而且肉中還混有濃重的土腥氣。
“靈兒,今天我一定讓你吃到更好的。”意念一動,主意已在林墨玉心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