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場面很大,人也特別的多,無形之中增加了我們成功的概率。
我早就準備好了,只等着莫離了,聽到王宮的方向,幾聲沖天的禮炮,響徹天際,典禮已經開始了,我們再不行動就要來不及了。
我抱着孩子就出來了,孩子還很小,用小被子包着,頭上戴個虎形的小帽子,十分的可愛,他今天吃飽以後,也很乖不哭不鬧的好像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似的。
早已有管事等在那裡,手裡拿着令牌,焦急的等我出來。
我一出宮殿的大門,就有一輛馬車等在那裡了,看到車尾的簾櫳上掛着一朵玫瑰花,我在管事的引領下就上去了。
這是我和莫離約定好的,她派車子來接我,車尾上戴着紅色的花,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我們的車子駛出去了很遠,就有一輛馬車與我們,迎面擦身而過,想必那是帝蘭爵派來接我們的。
我的心都揪了起來,趕緊快走,要不然真就來不及了,馬車一轉彎進了小路,顛簸的小路崎嶇不平,到處都是雜草叢生,像是進入了一片荒林之中,枝頭的烏鴉嘎嘎的亂叫,像有獵物要進入它的口中一樣。
“我們這是是去哪裡?”其實我也不放心莫離,可是這是我逃出去的唯一辦法,只有她纔拿得到令牌,從侍衛那裡以假亂真,移花接木的把我接出來,再有什麼只能出來以後再作打算了。
馬車進入了密林深處,與外面的世界完全的隔絕,我探出窗外的一剎那,就覺的大事不好,還不能我反應過來,那兩個駕車的,打扮得像是管事摸樣的人,拿着長刀就出來了。
“下來!”
我哆哆嗦嗦的抱着孩子就下來了,什麼都不用說,我也明白了,莫離那麼恨我,自然是殺了我才最保險,最解恨。
“廢話我們就不說了,主子讓我們要你的命,你也不要怪我們!拿命來吧!”其中一個掄刀就砍,乾淨利索,一句廢話也不說。
我嚇得抱着孩子拔腿就跑,這不跑還等什麼?!
這兩個大男人在後面就追,我哪裡跑得過他們,更何況我還抱着個孩子,被他們追的慌不擇路,這兩個人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完全是冷血殺手,拿着刀子在後面追着,一點表情也沒有。
快要追上我的時候掄刀就砍。
“我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有孩子呀,我不能死,你們難道沒有妻兒嗎?”我嚇的快要哭出來,真的沒想到莫離會那麼狠,我都已經承諾再也不出現在他們面前了,她還是一樣不肯放過我.
“乖乖的等死吧!我們什麼都沒有!拿命來吧!”一道寒光直奔我的面門而過,長刀就砍下來了。
我嚇得一閉眼睛,這下完了!我終於要死了!
嚇的我懷裡的梟兒,也哇哇的大哭,聲音傳出多遠。
還沒等刀下來,就聽見噗地一聲,那人身子一震,嘡啷啷一下,鋼刀落到地上,撲通一聲巨響,死屍栽倒在地。
我偷眼一看,那人居然七竅流血死了?!
“阿!…………大哥!………………什麼人快出來!”旁邊的那個人嚇壞了,驚恐地看着四周,不停的用刀子用刀子比量着,儼然已經嚇壞了,看樣子也是個孬種,纔不是剛纔冷血的樣子。
他喊了三聲,也不見有人迴應,隨即丟下刀子轉頭就跑,還沒跑出多遠,一記飛刀就過來了,噗的一下,直接穿身而過,撲通一聲倒下去了,連哼都沒哼就死了。
我嚇得都不敢動了,抱着梟兒,警覺地看着四周,不知道來的人是敵是友。
忽然就從草叢裡鑽出三個人,一身黑衣,黑紗照面。
“小姐快跟我們走,後面有殿下的死士追來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們說完不等我說話,架起我就走,就連梟兒也被他們搶了過去,奇怪的是孩子還不哭了。
“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閉嘴!他沒事!要你孩子平安,就敢快跟我們走。”
黑衣人壓低了聲音催促着我跟他走,難道他們不是帝蘭爵的人?我還以爲跟上次一樣,是帝蘭爵派人來保護我的呢?那他們是什麼人?!
可是我哪裡還有辦法呀,梟兒在他們的手中,我只能跟着走。
其實我已經聽到了不遠處的馬蹄聲了,那馬蹄聲急的風捲殘雲一般,踏的塵土飛揚,雜草浮動間只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像是狂風一般的疾馳,由遠及近。
“快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上來幾個人抓住我的胳膊,架着我就走,連一絲反駁的機會都不給我,等我們翻過了這一片密林,我就聽到了一陣狂吼“羽裳!羽裳!”
那聲音穿過密林,穿過層層的屏障,呼嘯着如同受傷的猛獸一般的哀鳴。
我的心一顫,真的是帝蘭爵!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他怎麼會來這裡?!剛纔我以爲自己眼花了。
心裡真的不是滋味兒,人非草木誰能無情,這些日子的相處,改變的也不僅僅是他,還有我,彷彿我也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他除了混。蛋一些,也沒什麼太大的毛病,論人才,也是傾世的男人,才貌都世間少有,可是我就是沒辦法。
這次終究也是我對不住他,沒有跟他說清楚,或許我們之間不會再見了吧。
那一陣陣的嘶吼,穿透耳膜,落在我的心間,一抽一抽的疼,是我辜負了他,我可以確信,這次他是認真的,聽那撕心裂肺的聲音,都讓人於心不忍。
我被他們一路帶着進入了一個密道,儘管眼睛被他們矇住什麼都看不到,可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出來。
拐彎抹角的走出了很遠很遠的,腳步停下的一瞬間,我眼前的黑布被拿掉,一片光亮闖了進來,耀的我睜不開眼。
一個好大的宮殿,四周都很隱秘,但是房間十分的豪華,所有的東西都奢華無比,在微微的光線下,放出爍爍的華彩,地面上全是厚厚的地毯,一看就是王室的風格,連擺設都不是尋常富貴人家可用。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拼命的朝着外面喊,跟他們沒完!
“孩子給你餵飽了,現在都睡了!”過來女人將孩子抱到了我的面前。
“韓嬤嬤?怎麼是你?”這女人竟然是給我接生的韓嬤嬤,怎麼會這樣?她是帝烈胡德的人,她怎麼?………………難道劫持我到這裡的人是帝烈胡德嗎?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又不知道梟兒不是他帝蘭爵的孩子,那在他眼中梟兒就是他的孫子,他想幹什麼?我實在沒辦法想象,一個眉目慈善,威嚴的有些固執的老人,能把我怎麼樣?!
“小姐不要吃驚,是主人讓我在這裡伺候你們的,小王子我已經幫着帶過很多天了,所以比較有經驗了,小姐放心就是了。”
我說着將梟兒放在牀榻上,解開被子,好好看看,別再出什麼毛病。
一揭開被子,他就睜開一隻眼睛看看我,還不住的舔舌頭,看哪饜足的樣子,應該是吃飽喝足了。
“這貨!就知道吃!帝蘭爵說的一點都沒錯!”再檢查了檢查裡面,也都很乾爽,應該都換過了。我又小心的將他包好,他就睡了,睡得很香甜。
“謝謝韓嬤嬤!”
韓嬤嬤就出去了,我就摟着梟兒睡了,我們兩個也算是死裡逃生了,如果不是帝烈胡德派人暗地裡保護我們,我們已經早死多時了。
既然他肯救我們,就一定會告訴我們原因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帝烈胡德果然來了。
一批侍衛守在門外,他一個人進來的。“羽裳今天又沒有嚇到你呀!”一張口他便慈祥的問道。
“參見陛下!”我趕忙施禮,人家是挺客氣的,但是我可不敢僭越。
“平身!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只問你一一件事這件東西是你的嗎?”嘩啦一下一個精緻的蘭花扣閃耀在了我的面前,銀製的鏈子,那顆小小的扣子閃出奪魄的光彩,精細的蘭花像是層層綻開,吐露芬芳一般。
“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裡?!還給我!我找了很久!”我一把把鏈子奪了過來,那是我身上唯一的東西,怎麼可等讓別人拿去。
“那你的肩頭上是不是有一顆紅色的像胭脂一樣的胎記?”他定定的看着我,眸光也越來越急切,眸光裡翻涌的浪潮,像是能把人吞沒,太過的洶涌,讓人有些害怕。
“你怎麼知道的?你偷看我嗎?!”我急了,我身上隱秘的地方他怎麼知道的?
“你真的是我的女兒!我二十親年丟失的女兒,榮顯公主,乳名叫柔柔。”他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老淚縱橫,他找了十多年的女兒終於找到了,怎麼能夠不激動呢。
“柔柔真的是你呀?父王以爲到死都等不到這一天了!”他感嘆了一聲,身子一陣的晃動,幾乎栽倒。
我趕忙把他付過來坐下,讓他平靜一下,他說的話我一句也不相信,就憑一顆蘭花扣,他就說我是他的女兒,我怎麼可能相信?!他是一國之君呀,他可以開個玩笑,我玩不起呀!萬一他老人家搞錯了,我不是空歡喜一場。
“陛下你搞錯了吧?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孩子,我做過乞丐的?!再者說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誰,從哪裡來的,你說的話根本沒可能,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讓他們給你找個御醫。”
“那顆蘭花扣是我和你母后蘭蕙的定情物,是我親自找人打造的,只此一顆,是大婚當日我親自給她戴上的,你滿月那天她又送給了你。那一年你才六個月大,你外公夏侯軒宇重病,所以你母后帶着你回燕京,不料剛到了那裡就出事了,傳回來消息,就說把你丟了。”
他說着長嘆一口氣,隨即落下淚來。
最後怎麼都沒找到,好像是兩批人追殺一個孩子,後來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像是有股強大的勢力,把這事壓了下去,以夏侯家那麼強大的的實力依舊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真的假的?那我母后呢?”我的腦子一片的轟鳴,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可是我面前的帝烈胡德真的是老淚縱橫,他足足找了十多年,那種傷痛無法言喻。
“你的母后回來以後日夜不安,鬱鬱寡歡沒有三年的時間就不在了,撒手人寰。只剩下父王一人找遍了燕國的山山水水,也都無濟於事,隨後我就出過手諭,凡是南木國的皇室,能夠找到公主就會立爲儲君,隨後莫離就嫁過去了,就是爲了找你。”
“你是騙人的!那蘭花扣在你手裡了,你爲什麼早不認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我差一點就沒命了!”如果他知道我是他的孩子,爲什麼他一早不認我,還會等到現在嗎?!
“父王沒騙你!父王已經暗中派了高手保護你,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以爲做公主是件很享福的事情嗎?你會瞬間被捲入爭奪皇權的洪流裡,你知道你們回家陪父王用餐的那一晚,帝蘭爵給父王送來一具屍體,說是公主已經死了,讓我節哀!”
“那不是很慘?”我瞪大了雙眼看着他,原來公主不是好做的?!我還以爲會很好?
“父王不敢認你,尤其是你們已經有孩子了,如果讓他知道你的公主身份,他馬上就會要挾我,逼父王我退位!帝家這些王爺宗族,就會受到滅頂之災,茲事體大,不能輕舉妄動。”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