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小會,程穎有些困,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她就上樓睡覺。
陸寒一個人躺在沙發上,吃飽之後他反而不困了,下午又睡了那麼長時間,他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心裡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今天破天荒的跟程穎聊了很多,但僅限於聊天,並不是交心,對於這樣一個討厭自己的女人,陸寒還沒有閒心去跟她走走內心,先不說談不到一起,就算是能聊得來,也是沒什麼必要。
心思再次轉回,陸寒腦袋裡又冒出下午沙發上的那一抹紅色,扎眼、好看、誘惑……
他承認自己是個好色,但是男人都好色,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如果說你看到一個警花臥室裡放着一套情趣內衣,卻一點情緒波瀾都沒,要麼你是女人,要麼你是同性戀。
再說了,旁邊還放着一套象徵威嚴的警服,無疑大大增加了這種誘惑。
陸寒發揮豐富的想象力……化了淡妝的程穎慢慢褪下黑色警服,一抹紅色蕾絲漫出領口,凌亂的衣襟,褶皺的下襬,紅色由淺入深,一點點的向外露出,白嫩細滑的胸部、鮮紅欲滴的蓓蕾,被那一片小的可憐的透明布片所遮擋……
就這樣,陸寒在對程穎的幻想與意淫中睡着了,第二天來的很快,正當他在夢中與美女暢快的時候,忽然感覺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砸了一下,立刻驚醒。
睜開眼的瞬間看到了程穎,陸寒感覺自己還在做夢,迷迷糊糊的又合上了眼,但立刻他意識到不對,趕緊坐起。
“快起來,今天不能遲到!”說完,程穎突然露出一臉的鄙視:“不要臉……”
嗯?不要臉?怎麼回事?
他愣了兩秒,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又惹到了這個警花,難道是在夢裡的事情敗露了,讓她知道了?
可是……這不可能啊,他怔怔的站了起來,忽然發現身體上有一處地方鼓了起來。
媽的……這……這是晨勃……
陸寒苦笑,怪不得程穎會鄙視自己,原來是自己下體的特徵太明顯,下面鼓起了一個大帳篷,是個長了眼的人都能看到。
趕緊把不老實的它按了下去,陸寒拿着洗漱用品,裝作鎮定的坐進衛生間。
程穎在刷牙,看見陸寒,壓根不理他。
陸寒能說什麼,這種事越解釋越尷尬,難道還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因爲你的內衣太性感,所以晚上夢到了你,請你原諒我。
笑了笑,估計這樣說的話,今天的報告會是不用去了。下一站一定是去醫院。
程穎很快洗漱完,擦了擦臉,很巧妙的閃避陸寒,她徑直跑上二樓。
等到陸寒洗完臉後,程穎坐在沙發上,桌子上一堆文件,有大有小,有散的,有整的,她擡了一下眼皮,招手讓陸寒坐下。
“這是今天的報告材料,我已經整理好了,你看看吧。”
陸寒拿起一沓厚厚的a4紙,大概掃視了一遍,上面羅列了上次任務從頭至尾幾乎所有過程,簡直是滴水不漏,包括前期準備,調查,取證,以及後期的定位犯人,潛伏等等,還有一些很細微的細節也被她記錄進去,包括賭場的環境,拍賣會的緊張氣氛,就連張敏的出現,都被她稱爲是事先演練好的掩護工作。
而最需要提到的一點是在輪船上的暗殺行動,報告上隻字未提,也許是程穎害怕爲陸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給故意省去了。
陸寒知道,要把一次嚴謹的潛伏行動用文字記錄下來,是一件極爲繁瑣、極爲枯燥的事情,他以前做過類似的報告,但顯然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寫出來的文字跟小孩子交作業一樣,又醜又爛,根本無法還原事情的原貌,現在又看了程穎寫的,他更加無地自容。
不得不對程穎豎起大拇指,他沒想到程穎竟然還有這方面的天賦,把一件那麼大的潛伏任務分列成許許多多條,而且安排的很巧妙,很緊湊,讓人讀了就好像一部懸疑特工小說,引人入勝。
“好。”忍不住讚歎,陸寒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真看不出,你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文采。”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依舊是得意洋洋的語氣,只是眼眸裡多了幾分欣喜之色。
“等會作報告的時候,你就照着這上面說就行了,對了,千萬別把你上船的事情說出來,那些消息好不容易被封鎖,沒多少人知道。”
陸寒點點頭,那些牽扯到殺人與國際法律,說出來除了給自己招來麻煩,閒的沒事他纔不會去說。
“程穎,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陸寒搓着手,一副靦腆的模樣:“等會開會做報告的時候,能不能你跟他們說?”
一聽這話,程穎停下手中的工作,擡起頭,眼裡有些不解:“你害羞?”
“不是害羞。”陸寒感覺有戲,忙說:“你知道我是個兵,不習慣這些條條框框的約束,你讓我殺人潛伏臥底都可以,但現在讓我去給那些軍人去開會作報告,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這些材料不是都準備好了嗎?你照着讀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程穎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看自己笑話,忽閃着一對大眼睛,貌似天真。
“我是真的不喜歡開會,你是專業警校出身,經歷這種場合的次數比我要多,你說的話,他們更愛聽。”
陸寒腦袋一轉,把問題的關鍵拋向了那些當兵的。不是老子不想作報告,而是老子作報告,他們壓根聽不懂。
聽了陸寒一頓歪理以後,程穎稍微低頭想了想,她點點頭:“那好吧。不過你不能不去,就算是不說話,也得坐在那!”
程穎確實是看穿了陸寒的鬼心思,但同時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在提出一個條件以後,她就同意了陸寒的提議。
“嘿嘿,一定一定,這有錢拿我當然得去。”陸寒長舒了一口氣,看着程穎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竟然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是那麼的可愛。
二十分鐘後,程耿派人來了,跟着來的還有楊超,這傻帽中校自打進屋之後,眼睛就沒理開過程穎,一對色迷迷的眼神看的陸寒都噁心,程穎呢,也不在乎,將資料收拾好就率先出門。
開來的是兩輛車,依舊是拉風的吉普車,軍區就是牛逼,這車在街上就算是闖紅燈,恐怕也沒哪個交警敢上去開罰單。
陸寒坐在後面那輛,前面的是程穎與楊超,百無聊賴的欣賞着首都的清晨,灰濛濛的,空氣中浮游着細密的沙塵,將天空染成黃色,彷彿是被一塊巨大的紗布所遮蓋,沒有陽光,沒有綠樹,只有漫天遍野的黃沙飛舞。
這應該就是赫赫有名的沙塵暴了吧,陸寒還是第一次見,沒到這個季節,這裡就成爲沙塵的樂園,陸寒就想不通了,這裡大氣污染、交通堵塞那麼嚴重,甚至房價飆到4萬一平,可即便這樣,還是有那麼多的人願意來這裡尋夢,不辭辛苦,遠離家鄉,發誓要在這裡闖蕩出名堂。
可要知道,這裡是首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想出人頭地哪裡有那麼容易。
不過陸寒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呆在小城市,就相當於領到一張50年的慢性死亡通知單;而去大城市闖蕩,則是拿到了一張虛幻的藏寶圖。
人生就是這樣,看你敢不敢闖,沒有誰對誰錯,也許在那些北漂一族的眼裡,在這裡,才能找到最真實的自己。
突然覺得有些睏乏,揉了揉眼皮,有些疼,掏出一根菸來叼在嘴裡,才發現沒拿打火機,意識到一定是落在程穎的房間了。
對於菸民來說,有煙沒火無疑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他看着手中的煙出神嘆了口氣,本來想放回口袋,突然駕駛員小兵遞來一個打火機。
“謝謝。”陸寒趕緊接過,點然後美美的吸了一口,他本想遞給駕駛員一根菸,但他笑着拒絕,說抽菸違反規則,他只得作罷。
突然對軍隊產生無限懷念,是啊,他還是軍人,得服從部隊的規則,不像自己,想幹嘛就幹嘛,都沒人管。
不知道是羨慕他,還是慶幸自己自由了,陸寒心裡有絲淡淡的苦澀流過,很不舒服。
狠狠抽了口煙,讓青色的煙霧遮蓋自己微酸的雙眼,陸寒繼續看向窗外,心卻不知道飄向何處……
……
“靠!你臭小子不去上偵察課!又躲在這抽菸!!”
王羅忽然出現在背後,可把陸寒嚇得不輕,趕緊將菸屁股扔進尿窯子裡,並腿、挺胸,敬禮,動作一氣合成。
“隊長好!”
“去你媽的隊長好!少在這說些沒用的,說,爲什麼不去上課??”一拳錘中陸寒胸口,可把他疼的啊,但依舊不敢動,連皺眉都省了,大聲喊道:“報告隊長!上課太困!我來這提提神!”
“提神?”王羅狠狠抽了抽眼睛,大吼道:“你來廁所提神?你他媽的不知道抽菸違規嗎??”
一臉的唾沫星子,陸寒有苦說不出,對於這個把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隊長,他是又愛又恨。
王羅長得五大三粗,彪形大漢,身高足足一米九,他皮膚很黑,並且很醜,皺皺眉都能嚇哭小朋友的那種,在他左眼有一道十公分的刀疤,觸目驚心,如果不說他是部隊精英,說黑社會都有人信。
王羅是北方軍區的散打王,單挑幾乎沒怕過誰,一身臊子肉也結實,黝黑優惠的,可以說陸寒這一身的功夫全是他教的,據說以前是地下拳賽打黑拳出身,力氣大,拳頭狠,年紀很小就所向披靡。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人說是躲避仇人,也有人說是被司令員救了一命,他進了部隊,因爲功夫好,又聽話,八年的時間就混到了特種部隊隊長一職。
“就抽一根,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嗎?”陸寒有些不服,小聲嘀咕着。
但還是被王羅聽到,他挑了挑又粗又黑的眉毛:“你說什麼?”
“沒……沒事……”
那年陸寒才十六歲,哪敢有什麼怨言,趕緊閉嘴,早已被王羅的氣勢嚇得噤聲。
看着面前這個還略顯青澀的部下,十三歲入伍,三年的時間破格成爲特種兵,可以說是整個瀋陽軍區進步最神速的了。
是我要求太嚴格了嗎?王羅眉頭突然鬆了鬆,嘆了口氣。
“陸寒,我這也是爲你好,你知道嗎,那個組織已經開始在全國各大軍區秘密招人,只要最優秀的特種兵,你努努力,說不定就能被選上!”
陸寒並不知道王羅口中所說的那個組織就是龍頭,撇撇嘴,表示不屑。
王羅眉毛立刻擰成一團,但他還是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陸寒,你今年才十六歲,潛力無限,如果能加入那個組織,以後一定可以飛黃騰達,要什麼有什麼。”
“那能抽菸嗎?”
“能!當然能!”王羅趕緊走到陸寒身邊,拍拍他肩膀:“想抽多少有多少,而且還是軍區特供的香豔,提神、帶勁!”
一聽這,陸寒一對小眼睛立刻閃出星星,他那時候畢竟才十六歲,還是小孩子,所以要求也比較低。
王**脆一把將陸寒按在地上,並跟他一起蹲下。
“還有煙嗎?”王羅伸手跟陸寒要煙,後者有些害怕,以爲是要沒收,遲疑了很久纔將褲袋裡的煙盒滴出來。
王羅眼睛立刻亮了:“靠軟中華,你小子行啊!”
說完不由分說的抽出來兩根,一個別再耳朵上,一根叼在嘴裡。
見陸寒還在發着楞,王羅不客氣的搶過他手中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上,舒服的呻吟一聲:“操,還是抽菸舒服,比他孃的負重跑舒服!”
“這不廢話嗎……”陸寒見沒有了懲罰,嘴巴又開始不老實。
“你小子再跟老子頂嘴,小心老子把你按到窯子裡去……”
“啊,隊長我錯了,我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