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沙江流經整個東都,深冬的傍晚,漫步東沙河兩岸,夕陽下的東沙公園,雖然寒冷,但卻是市民休閒遊玩的好去處。公園裡用石子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有的一直延伸到水中,乾燥且平整的草坪好像一條棕綢毛毯,踩上去軟綿綿的,舒服極了。
看着過往的行人或匆忙,或悠閒,陸寒使勁吸了口煙,煙霧隨着寒風消散,有些薰眼,眯了眯,眼前的風景立刻收窄,變爲一條縫隙,陸寒本就絮亂的思緒也在這刻,隨着煙霧一起飄散。
自從去夜總會上班之後,自己遇到的麻煩事一件接一件,劫持,匪徒,黑幫,這些本來與法治社會格格不入的詞彙想雨後春筍般蹦出來,先是那幫來源混雜的****,中東、東亞等地都有分佈,曾經陸寒以爲他們一定會有大動作,但結果令他失望了,自從那次劫持事件以後,他們彷彿銷聲匿跡,再無動靜。
不過陸寒可不認爲他們會真的消失,特種兵的直覺時刻警告着他,看似平靜的背後往往醞釀着更大的陰謀,尤其是這種沉得住氣的組織,只要給他一點點的刺激,絕對會爆發出最猛烈的反擊,而這,也是陸寒遲遲不願招惹他們的原因!
畢竟生活又不是在演戲,他沒理由,也犯不着與那些亡命之徒死磕,惹得一身騷氣。
而陸寒也相信,經過那次劫持人質,自己已經暴露了,起碼那羣外國佬一定會調查自己,對於這些,陸寒倒是無所謂,只要他們不招惹自己就好,這事過去就過去,翻篇,但要是對自己記恨在心,找自己麻煩,那他絕對會讓他們嚐嚐中國拳頭的厲害。
怎麼說呢,陸寒曾經也是一名軍人,打擊外來侵略者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何況他還是一名龍頭特種兵精英,覺悟很高。
再後面,就是那個龍唐會,通俗點就是黑社會。
平常人一聽這仨字必定害怕,但陸寒卻不同,當兵這麼多年,死在他手上的人多的數不清,與俄羅斯恐怖組織,阿拉伯****,意大利黑手黨,日本的山口組對抗了太多次,以至於聽到黑社會三個字,他就好像聽到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很麻木,就好像你上完高中,再讓你做小學題目,就倆字,輕鬆,再倆字,扯淡!
到目前也就這兩件事,陸寒點燃最後一根菸,透過煙霧注視着眼前漸漸昏暗的景色,夜空,爲蕭蕭水面蒙上一層看不見的光輝,冬季的夜來得要比任何時候都要早,與鬧市霓虹燈的交錯環繞下,東沙河還算平靜的湖面上泛起波光粼粼,格外美麗,陸寒彈掉菸屁股,拍了拍身,轉身朝家走。
期間跟胡娟打了個電話,說今天很累,不去上班了,胡娟很乖巧的同意了,還非得說要去照顧他,陸寒只想一個人清靜清靜,就婉拒了。
華燈初上,即便再冷的天也從不缺夜行動物,錯身走過的熙攘人羣,讓陸寒的身影更加單薄,他現在只想回家,洗個熱水澡,美美的睡一覺。
走進老城區,剛纔還喧囂不已的街道立刻冷清,與那些現代化氣息格格不入,這裡住的大多是大爺大媽,樓下一處落寞的小公園是早晨老紅軍練劍,打太極的地方,被夜幕籠罩,有一種被世界遺棄的荒涼感。
走進大院,陸寒剛準備上樓,忽然背後一陣涼風掃過,冷嗖嗖的,心裡驟緊,靠,又被人跟蹤了!下意識的朝後方掃看,停在對面路口的一輛英菲尼迪QX56的SUV引起了陸寒的注意,碩大的車型,粗獷的線條,全白色的車身與夜色極不相符,很突兀,想不被發現都難。
漆黑的擋風玻璃什麼也看不清,但直接告訴陸寒裡面有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他可以確定這輛車並沒有一直跟着自己,畢竟剛纔穿過鬧市,這麼一輛大車不可能用來跟蹤,那也就是說他是一直在這裡等自己回來。
挪了挪步,想過去把車裡的人揪出來,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從這人蹲點潛伏的技術來看,活兒可是夠爛的,業餘水平,沒什麼必要查那麼明白,身體發軟的他只想趕緊回家睡覺,其他的懶得過問。
放慢腳步,怕驚擾鄰居大媽的美夢,陸寒輕輕走入樓道口,牆上的一盞發黑的燈泡被蜘蛛網覆蓋,拼命的發出微弱的光芒,陸寒腳步輕盈,靈巧的避開地上堆成小山的垃圾,很快上到四樓。
剛踏上最後一個樓梯,忽然,他看到在自己門口竟坐着一個黑色人影,雙手抱膝,頭埋在雙腿之間,好像睡着了似的,很安靜,他頭上帶着一個大大的鴨舌棉帽,把大半個臉遮住,看不清長相。
來了這麼個不速之客,陸寒想不緊張都不行,全身繃住,腳步極輕的來到他面前,放在背後的雙拳早已握實,蓄滿力量,只要這人有任何異常,陸寒保證能在0.1秒內揮出拳頭。
咦,不對啊,這人睡着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陸寒好奇之下,蹲下身想看清楚這人的長相,帽檐下,是一寸凝脂般的皮膚,很白很光滑,長長的睫毛隨着兩眼緊緊閉着,挺翹的瑤鼻,豐乳的紅脣,離得近了,陸寒甚至能聞到一股迷人的荷花香氣……
是她?陸寒哭笑不得,這丫頭來這做什麼?看着她美得窒息的睡靨,陸寒稍稍猶豫,才輕輕推了推她的香肩。
“嗯~~”膩膩的哼唧一聲,許溫晴迷糊的咂咂嘴巴,一絲晶瑩的涎液掛在嘴角,大明星這樣迷迷糊糊的樣子,很可愛。
當許溫晴看到陸寒笑眯眯的蹲在自己身旁,頓時瞪大眸子,迅速擦掉嘴角口水,臉紅彤彤的,低下頭輕聲道:“陸大哥~”
“嘻晴兒妹子,你怎麼來了?”陸寒見到許溫晴心情就好,不知怎麼回事,這大明星就是能讓人一見就舒服,心裡舒暢,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