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凌昭陽就已經明確表示過了,不會救治五兒,甚至當白躍生以“絕交”相逼時,他也未曾鬆口。好在梁山及時的出手相助,才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可沒想到,梁山救治了一半,卻最後還是要向凌昭陽求助。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落在了凌昭陽身上。
對於旁人的看法,凌昭陽是不屑一顧的,即便是白躍生這樣的多年老友,只要凌昭陽感覺不舒服一樣可以從此斷交老死不相往來……
但梁山卻不一樣,梁山是他的傳人,是繼承他理想的人,在某種程度上,凌昭陽早就把自己代入到梁山身上去了,希望藉助梁山的年輕延續自己的夢想,就好像《天龍八部》中的逍遙子,將畢生功力醍醐灌頂交給虛竹一樣,這也是一種生命的延續。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凌昭陽對於剛剛梁山受辱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這已經不能僅僅用“護犢子”來解釋了。
所以,別人的話凌昭陽可以不在意,但梁山的求助對他來說,卻是一件令他爲難的事……猶豫了好一會兒,凌昭陽長嘆了一口氣,氣咻咻地對梁山說道:“老頭子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說完,他就走到梁山身邊給五兒診了診脈。
不過,他診完脈之後,並沒有立刻着手施救,而是轉頭朝着其他人都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都在這裡杵着幹什麼!要我救人,就都給我出去!”
聽到凌昭陽這麼說,白躍生立刻反應過來了,他連忙推了推陳衛東說道:“我們都出去……都出去吧!”
在白躍生的迴護勸說之下,陳衛東、許采芹、韋孝誠……還有那些湊在門口看熱鬧的,都被趕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凌昭陽陰沉着臉對梁山說道:“你真的想好了?要救他……對你的修爲可是會有很大損害的!”
梁山沉吟了一下,義無反顧地說道:“不管怎麼說,他都還是個孩子,雖然
有些調皮搗蛋……但畢竟是一條命啊!”
凌昭陽沉默着,半晌後嘆了口氣說道:“那就動手吧!”
梁山點了點頭,從幻宇界中取出了一套手術用具。
五兒的傷情很嚴重,僅從外部用藥是不夠的,僅只他肋骨的骨折就是個大麻煩,必須動手術接骨復原。
雖說這包廂裡並不是一個適合做手術的地方,但事出緊急,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梁山對手術用具進行了消毒之後,放出本命丹火,將身週一丈多的範圍都用丹火清除了一遍,算是進行了一次無菌消毒。
緊接着凌昭陽就拿過手術刀對五兒的胸腹進行了開膛手術。切開胸腹的皮膚和肌肉之後,把斷掉的肋骨重新復位,用止血丹對骨損處進行癒合……藉着又對幾處受損比較嚴重的臟器也做了同樣的處理。好在這孩子的內腑破壞地並不是太嚴重,還有得救。
這個手術進行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樣子,終於將其內臟損傷全數治癒了。最後就是將打開的創口合攏,同樣用止血丹閉合傷口。
這止血丹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愈後不留疤痕,如此一來凌昭陽在這包廂裡面給孩子動手術的事情自然也就沒人會知道了。
但治癒了孩子的內傷外傷,還僅僅只是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救治工作。最關鍵的部分就是他們需要師徒合力煉製一枚特殊的丹藥!
在開始前,凌昭陽看到門外有人影晃動,大聲說道:“都給我離遠一點!要不然老子不救了……”
凌昭陽和梁山在屋裡對五兒進行救治,整整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屋子外邊的陳衛東許采芹等五兒的家人都是憂心如焚。許采芹和丈夫陳繼國,還有她的小姑子陳萍就扒在門窗上想要往裡瞧。
可惜這老式的門窗上的玻璃裡面都還糊着白紙,想要從外邊往裡看……基本上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但他們的窺探動作,還是讓凌昭陽出生告誡了。
聽到凌昭陽的“威脅”,陳衛東立刻對兒子兒媳和女兒低聲喝道:“都給我過來!不許看!”
陳衛東非常清楚,象凌昭陽這樣的名醫,都是有脾氣的,而且華夏自古以來的傳統就是秘技不示人,陳繼國夫婦和陳萍的行爲無異於窺人隱私,凌昭陽只是大聲告誡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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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國和許采芹陳萍離開了窗前回到了父親身邊。陳繼國低着頭不說話,許采芹卻噘着嘴嘟囔道:“都這麼久了……要是……那小子使壞……”
“啪!”
陳衛國猛地擡手給了兒子一個耳光,陳繼國被父親這一耳光給打懵了。許采芹說到一半的話一下子被噎在了喉嚨裡。
“陳繼國,你小子平時就寵老婆慣兒子……你還算個男人不?”陳衛東自然是不好對媳婦做出如此激烈的舉動來的,他打兒子實際上就是在對兒媳婦剛剛的話表示最大的不滿。
而事實上,這許采芹也真是有點太不知好歹了,平時在家裡仗着自己給老陳家生了個獨苗苗,不論對誰都有點頤指氣使的樣子,對公婆表面上看着挺恭順的,但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陳衛東又豈是看不出來的?
只不過陳衛東念在她生了個孫子,平時不和她計較罷了。但今天這事情,不管孩子有沒有意外受傷,從一開始許采芹的態度就已經是犯了大忌了。剛剛陳衛東擔心孫子,沒和她算賬,但並不代表他就忘了。
陳繼國被老子打罵了一通後,轉頭瞪着許采芹……看到丈夫那雙通紅的眼睛,許采芹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爹,俺錯了……”
許采芹現在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已經忘了當年她就是個初中沒畢業的山裡妹子。早年的淳樸和善良,在這些年優渥生活的“薰陶”下已然被她忘到爪哇國去了。
對於許采芹的跪地認錯,陳衛國看都沒看一眼。
“等會兒那樑先生出來,你自己找人家認錯賠禮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