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大鬧那私盤大會的會場,打傷保安,偷搶走這翡翠原石與毛料,是嗎?”
問完這句話,葉開心裡的所有疑慮,已經基本上全都理清了。
這莫問與楚根清接觸那兩枚擁有古代薩滿大巫師魔力的錢幣時間最長,所以,一個出現了加速衰老,一個出現了逆生長的異症。
索性的是,楚根清遇到葉開較早,而且,他相對於莫問來說,仍然屬於接觸錢幣時間短的,所以,他有驚無險的闖過了生死關。
但莫問沒有!
逆生長的副作用就是讓他的反祖現像越來越嚴重,身體機能變的越發的年輕,甚至向年少的歲月流去,但體表特徵,卻是越發的在退化,甚至於長出了原始人類的一些特徵。
莫問去找尋巫神派相助,卻被那幫雜碎困住,更是爲了防止他在逆生長的過程之中,消耗精力體力而死亡,給他下了嗜血咒,讓莫問以鮮血滋養身體,從而達到順利的逆生長至一個嬰孩的程度,當然,只是身體機能上的。
至於巫神派爲什麼要一個以詭異方式逆生長的嬰孩,又是要煉製什麼樣的邪盅,這些葉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沒錯!有的時候我想到了結束生命,以防止我會因爲失控而傷害更多的人,可是每當我要做出這些極端的事情的時候,似乎,體內的那股嗜血咒的力量,便會立刻讓我失去意識,轉變爲那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狀態。既然想死沒有辦法,那我就只有儘可能的找尋翡翠靈石,讓我清醒的時間更長一些,再長一些。”
莫問點了點頭,沒有半點隱瞞的回答葉開道。
“那麼,那小池塘邊上,也就是你看到我的那個地方,那裡,滿地的屍體,可是出自你之手?”
葉開的表情有些森冷。
雖然,莫問是身不由己,但是一想到他的手上沾滿了衆人的鮮血,葉開的眉頭便還是沒來由的緊緊的鎖了起來。
“應該是吧……不過,葉開,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靠近那個小池塘,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指引着我前往。我不受控制的到了那裡之後,卻發現那個探險隊之中,有東西,是與我身上的異變有着直接的關係,而正是這種關係,讓我立刻陷入了發狂的地步,後來,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說到這裡,莫問似乎又記起了一些什麼,立刻便又似在回憶一般的說道:“我發狂之後,記得不久後,那個探險隊的隊長,好像也是出現了一些返祖的現像,不過,他的那種現象,出現的更快,或許,他也觸碰到了……”
“錢幣!”
葉開低呼一聲。
“莫老哥,你的錢幣呢,是不是丟到了那個小池塘之內?”
葉開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莫問想了一想,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有一次我發狂後,吸收了一大塊翡翠原石之中的靈氣,清醒了過來,所以,我便趁着那短暫的時間,咬着錢幣,一陣狂奔……至於是不是丟到了那小池塘,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
“一定是了!”
葉開自言自語道:“那小池塘裡的某種生物,觸碰到了錢幣,同樣發生了異變,
逆生長反祖變成了三葉蟲或是奇特的烏龜,所以探險隊通知了司徒無畏老先生,以爲是發現了奇蹟,也正因爲這樣,那探險隊隊長也接觸到了這些受異變的生物,他便也產生了與你類似的情況……”
“沒錯,那個探險隊裡,不止有一個人產生了異變,但那個隊長的情況最重,我看到他開始快速的異變返祖,心中便生出一絲同類的感覺,你知道,那是一種潛意識的感覺,當時我僅僅有一絲的靈智存在腦中,其餘的,都是一種天然的獸(性)。”
莫問又狂灌了幾口酒說道。
“所以,那個探險隊的隊長被保鏢擊斃後,你就在獸(性)的本能之下,去幫你的‘同類’,一口氣殺掉了所有在場的人!”
葉開的心裡,把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理的極爲的清晰了,便好似他一直全程觀看一般。
“或許是吧……後來,我發現了你,也感覺到了你體內的靈氣與翡翠原石之中的相似,而且要更加的濃郁。我的嗜血獸(性)本能想要立刻殺了你,但我那時已經稍稍有些靈智,所以,便竭力的與那股本能對抗,跑回這裡來。或許想要吸取一些翡翠原石的靈氣,讓自己清醒一些,不至於再去殺了你吧?這些,我都是在半醉半睡之間完成的事情,所做過的事情,所說過的話,都記不得了。”
莫問捶了捶胸口,搖頭說道。
“莫老哥,我明白了。如果單是逆生長與反祖,那你不會有那種嗜血的獸(性)出現,這一切,便是那巫神派的嗜血咒的原因所造成,所以,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你,而是那巫神派!”
葉開看了看莫問,正色又道,“所以,現在的你,不是該自暴自棄,想不開的時候,而是配合我,治好身上的怪疾,再一起向那巫神派算賬!”
沒錯,這所有的事情之中,莫問也不過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他不過是被那巫神派當成了一個將來煉製毒盅的材料罷了。
“不說了,我們喝酒吧!好久沒有人陪我這麼痛快的喝酒了,來,幹!”
“好,幹!”
……
距離這座無名山峰數十里之遙的地方。
這裡,看起來是一個年代級爲久遠的古老祭壇。
古老到,那碩大的祭壇之上,雕刻了各種異獸圖騰的石柱,都已然寸寸龜裂,似乎只要再來一場狂風,便會盡數傾塌一般。
這古老的祭壇,方圓近千米,本來是完全可以作爲旅遊景點來開發的,可是,卻因爲這裡的環境着實太過陰森,所以,根本沒有旅客願意到這裡來取景照相。
此時,夜色已深。
那月光照在這處古老的祭壇之上,配上那不時傳來的幾聲夜梟的嘶鳴聲,令整個場景顯的格外的詭異。
突然間,一個周身隱藏在黑色長袍之中的高個子男子,自遠處走來,在那月光的照射之下,顯現出一道極長的黑影來。
這黑影的手裡端着個東西,如果此時有人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被這東西嚇的直接昏厥過去。
那是一個面目陰森猙獰的骷髏頭,而且,這骷髏頭的頂蓋之上,竟然還留存有一小塊巴掌大小的頭皮,簡單是讓人不寒而慄。
這
黑袍男子來到祭壇之上,稍稍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的人能看到,便在嘴裡輕聲的念動着一些晦澀難懂的口訣。
片刻之後,那祭壇中央,竟然露出了一排直通地下的青石臺階出來,而且,裡面明顯透射出光亮,下面,赫然是一處別有洞天的存在。
那黑袍男子見狀,嘴巴便停止開合,順着那青石階梯走了下去。
黑袍男子不知道走了多久,中間又經過了多少次機關的轉換,最終他來到了一處燃滿了十幾只火把的巨大房間之中。
這房間同樣是青石打造,裡面,早已站着一個周身穿着金色黃衫的青年男子,這青年男子正背對着那黑袍男子,不停的在他面前的一隻石頭所做的器皿裡玩弄着什麼東西。
房間裡沒有燈,只靠那些火把照明。
所以,當火苗上下竄動的時候,也把那周身金衫的青年男子以及那黑袍男子所投射到牆壁上的影子,照的上下晃動,如同鬼魅。
“少主!”
那黑袍男子半膝下跪,恭敬的對前面那金衫青年問道。
那金衫青年沒有答話,仍然是全神貫注的看着眼前的那方器皿。
又過了大約二十秒鐘,那黑袍男子便又再次出聲。
“少主,巫狼應(召)求見!”
這一次,那金衫青年似乎纔剛剛聽到一般,卻是沒有轉身,而是直了直身子,緩緩的說道:“巫狼,你是不是認爲,本少主繼承大位的機率,太小了?所以,你根本不盡全力替我辦事?”
金衫青年的話中似乎有些一絲森冷的怒意,那半跪着的黑袍男子巫狼立刻周身一緊,另一條腿也由得跪了下來。
“少主,您血統純正,巫術高強,又深得老主人的喜愛,繼承巫神大位,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巫狼原爲您肝腦塗地,死而無怨!”
“呵呵,和你開個玩笑,你緊張什麼?”
那金衫青年笑了笑,繼續問道:“上次,是不是有一個人,來我們巫神派求救?”
那巫狼神色微變,不敢怠慢,立刻回道:“是的!那個傢伙,應該是觸怒了古代大薩滿,他的身上出現了逆生長以及反祖的異變。”
“所以,你們打算待他逆生長至一個嬰孩時,再把他煉成血嬰盅?”
金衫青年點了點頭,追問道。
“回少主,是這樣的!我們在他的身上下了嗜血咒,讓他的神智越發的混亂,而且,能加快他返祖逆生長的速度,同時,又能讓他嗜血而食,補充返祖與逆生長所需要的精力與體力!”
巫狼沒有隱瞞,回答道。
“可你們去看管不力,讓他跑了?”
金衫青年再次俯下身子去看那器皿中的東西。
“少主,他被我們下了嗜血蟲的盅,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萬無有逃脫的可能!哦,您的兄長他以此也是十分的震怒,派出了幾隊人馬前去尋找。”
巫狼不明白這金衫青年倒底有些什麼目的,卻也不敢得罪。
“呵呵,人,是我放的,所以,我那個大哥,便是派再多的人,也都將死在路上!”
金衫青年冷笑一聲,絲毫不顧忌的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