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嘯天啊……正道他死的好慘啊……嗚嗚嗚嗚……”
盅醫世家柳家的底邸之中。
那柳豔梅看着手機上的一段視頻,痛苦流涕。
一邊的周嘯天也是一臉悲痛萬分的表情,兩眼通紅。
那手機上,赫然是兩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一個手裡拎着一半周正道的屍體,從那高高的高架上,將那段屍體重重的扔向了地上,片刻之後,那其中一個“妖怪”便指着對面的一個青年說道:“這個周正道,就算是老夫算給你的一份小禮物!磔磔磔磔……你放心,你的小女朋友,老夫還沒有興趣動她!只要你答應了老夫的條件,到時候,一定完璧歸趙!”
“什麼條件?爲什麼是我?”
那個青年追問了一句道。
“五天之後,苗疆會有一場十年一次的盅醫大會,我要你,在盅醫大會上,力拔頭籌!記住,第一名,你的小女朋友我還給你,第二名,你只能收到少了雙手雙腳的她!第三名,磔磔磔……就收她的一個頭好了!”
……
“我認得他!他叫葉開!這個該死的傢伙,他叫葉開,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害得我們周家避難到此!”
周嘯天的身上殺氣難以掩飾的一陣翻滾。
沒錯,這段手機視頻裡的青年,正是那個在“天福集團”的賭石交易大會上便讓這周家父子大出洋相,同時,又極有可能便是潛伏進他周家,盜走周嘯天秘密賬本的那位神秘人物葉開。
雖然這周正道平日裡只知道吃喝(嫖)賭,不學無術,一肚子的稻草,可是這世界之上,老婆是別人的好,但孩子卻總是自己的棒!
再說了,虎毒還不食子,周嘯天哪怕平日裡再罵周正道不成器,可再怎麼說,也還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且,周正道還是這周嘯天與柳豔梅的獨子,這份中年喪子的傷痛,就更加的被無限放大了。
“嘯天,你可要替正道報仇啊,嗚嗚嗚嗚……”
柳豔梅撲倒在周嘯天的懷裡再次嚎陶大哭起來。
“放心!這個葉開,我和他不共戴天!”
周嘯天惡狠狠的指了指手機上的葉開說道。
“豔梅,這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你可知道他們的來歷?看起來,正道是死在他們的手裡,而他們殺了正道,目的便是給葉開送一份禮物,他葉開參加盅醫大會!”
“不管怎麼樣,這個葉開,也是間接殺害正道的兇手!”
柳豔梅擦了擦眼淚,臉上流露出一絲狠厲的神情來。
“我爸正趕過來,他老人家學識淵博,又精通盅術,一定能認得出這兩個傢伙的來歷!”
柳豔梅說罷,便聽到房間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誰殺害了我的外孫?!”
人未到,聲音先到。
那一聲暴喝,正是柳家當代家主,盅醫雙絕的柳吹雪柳老爺子所發出來的。
接到女兒的報訊後,這位老當益壯的
老爺子便立刻趕了過來。
雖然,這柳吹雪的兒女衆多,門徒甚廣,對這位總共沒見過幾面的外孫周正道也沒有多少感情,但是,這殺了他的外孫,還把錄像發給了他的女兒,這種事情,就是硬生生的在打他柳吹雪的臉了。
柳吹雪可以接受外孫被殺的噩耗,但是卻不能讓別人在苗疆柳家的地盤,對他如此的挑釁。
“爸!”
那柳豔梅似乎是找到了可以爲他出頭的人,立刻又雙眼一紅的撲在柳吹雪的身上痛哭流涕起來。
柳吹雪拍了拍柳豔梅的肩膀,將她緩緩推開。
“那段視頻呢,拿來我看!”
柳吹雪的聲音不怒而威,周嘯天也不敢違逆,立刻將手機遞了過去。
“這個傢伙叫葉開,看起來是有什麼人讓他來參加幾天後的盅醫大會,至於原因,小婿也搞不明白。不過,這個叫葉開的傢伙,不是好人,他在海上市的時候,就經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仗着有幾個臭錢就爲富不仁,還故意栽贓陷害小婿,這才讓小婿……”
“夠了!”
柳吹雪冷喝一聲,打斷了周嘯天的話。
“這兩個傢伙,叫盅屍!而整個苗疆會煉製盅屍的,就只有一個人!”
柳吹雪指了指視頻上的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對周嘯天與柳豔梅說道。
“誰?爸,你告訴女兒,女兒要與那人不死不休!”
柳豔梅一把抓住那柳吹雪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問道。
“豔梅,這件事情有蹊蹺,不過,爸會還你一個公道!不要急,那個叫葉開的不是要來參加盅醫大會嗎?哼!那就先用他的血來祭奠正道好了!另外,殺了正道的始作俑者,也一定會在盅醫大會上露面,到時候,哼哼……”
柳吹雪輕摸自己的銀鬚片刻,冷哼着對柳豔梅說道。
……
入夜。
苗疆某處深秘的山腹之中。
這山腹被人爲的開僻出來,形成了一個曲徑通幽的山中洞府。
可如果有人認爲這山中洞府是某個瀏覽勝地,那便極有可能遭來殺身之禍。
方圓十里,早就有了重重關卡秘哨,就算是一個獨(立)團過來,恐怕也是有來無回。
倒不是因爲這些秘哨機關什麼的極爲險惡,而是那空氣之中瀰漫着的一種紫色的霧氣,這些霧氣一般人或許不明其所以,但如果精通盅術的人到此處,或許便能認得出,這是一種苗疆特有的紫僵蟲,一但人(畜)被其叮咬,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會全身僵直,血液流動不暢,近而形成多處血栓而死。
山洞之內,柳吹雪正立身而坐,看向身邊的一位與他年齡差不多大的老者。
這老者一身華麗的黃袍,頭上帶着一頂純金打造的皇冠,皇冠上鑲嵌着一圈細小的金絲鑽石,而正中間的一枚寶石,居然是一枚五彩斑斕的“鴿子眼”,這種寶石如果放到拍賣會上,起碼是以三千萬華夏幣起價,每次的喊價還不低於五百萬!
不過,
老者雖然如此打扮,但他的手上,那一個個毫不掩飾的老人斑,卻在無時無刻不顯示着他的蒼老,那種日薄西山的蒼老。
甚至於,柳吹雪看到那老者的一隻垂下的左手,竟然在微微的發抖——那種老人不自覺的肌肉痙攣。
這老者正背對着柳吹雪站立,右手拿着一部手機,上面正在播放的,便是那周正道被害,以及相關的盅屍說話的視頻。
“老朋友,這兩個醜陋的傢伙,應該就是盅屍沒有錯吧?”
柳吹雪望着那老者的背影,出聲問道。
“沒錯,整個苗疆,也只有我,纔有這盅屍的煉製之法!”
老者的聲音,低沉沙啞,可卻有一種極陰毒的味道。
說話間,那老者緩緩的轉過身來,並且向着柳吹雪的方向走近了兩步。
他走的很慢,步伐似乎有些遲緩,他的臉上表情很嚴肅,絲毫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的樣子。那半開半合的眼睛裡,閃動着和年紀不符的精芒,同時,更透射出幾分殺伐之氣,威嚴無比。
在場的除了這老者,便只剩下柳吹雪,以及那老者的四周,四名如同雕像一般的大漢。
而柳吹雪自然是早就對這老者熟識,所以,當他那一半如同枯骨一般駭人,而另一半卻紅潤異常,如同一個十七八歲青年的鮮嫩的臉,也沒有對柳吹雪造成視覺上的衝擊。
“但是,我的這種煉製盅屍的方法,我的兩個兒子卻是可以偷拿得到!呵呵呵,不管是誰,既然他想要嫁禍於我,又要讓那個叫葉開的小子得到盅醫大會的第一,哼,看起來,是有意不讓我好過呢!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走上一趟好了!”
那老者目光掃過,他的眼神就好似一頭老去的雄獅,雖然蒼老,但是依然充滿了威嚴。
柳吹雪從這位老者的眼神裡只看到了一種東西:鷹視狼顧!
“既然如此,那麼老朋友,吹雪就在這裡謝過了,盅醫大會上我們再見!”
說罷,柳吹雪起身拱手,向那位老者告辭離開。
……
還有不到兩天就是那整個苗疆都爲之震驚的盅醫大會了。
十年一次,堪稱是盅醫界的盛會也不爲過。
這幾天,葉開很忙。
就是現在,他仍然是喝了口啤酒之後,便又快速的在手機上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這幾天來,葉開的狀態都是這樣,上網瞭解一下苗疆盅術的資料,有空了便打電話,發短信。
至於他所打電話與發短信的對像,卻是一個個陌生的號碼,或者說,是那些早就存在葉開心裡的號碼,根本不需要他用這個新的手機號去存下來。
“玉兒,你放心,那盅醫大會,就算有陰謀,我也會去,而且,一定會拿到第一名!到時候,你一定會沒事的!不過,我也答應你,如果他們敢把你怎麼樣,我葉開這一輩子縱然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定不會放過他們!”
葉開站起身來,將瓶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看着窗外的街景,喃喃自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