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看着笑得陰陽怪氣的韓冰,一時之間怒火中燒。
想到剛纔發生在李全有身上的悲慘一幕,牛成義就氣不打一處來。
而韓冰這個時候笑得洋洋得意,對於不遠處發生的車禍,這貨像是找已經有預料一般。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牛成義,接着又說道:“牛醫生,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醫生治病救人,救死扶傷,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如果越界去管其他的事情,到頭來必然會得不償失。”
“再這麼說,你和我姐姐也相識一場,明面上還是相好,我不知道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出於善意的提醒,我還是讓你小心一點,別到時候惹禍上身,吃虧的也只能是你自己。”
韓冰眯着眼睛打量着牛成義,看到牛成義現在怒不可遏的模樣,韓冰越發的得意。
彷彿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般,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倘若現在牛成義不動聲色,氣定神閒,韓冰反倒有些失望。
牛成義看着韓冰,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管這件事,你從中做了多少手腳,既然現在已經撕破臉說開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韓冰,牛家的宅基地你想都別想,就算是出了一個億,也別想從牛家人手裡拿到!”
牛成義把話說的非常絕對,把韓冰的路給堵死。
韓冰搖了搖頭對牛成義說:“牛醫生,你說的什麼我完全聽不懂,至於牛家的地,我之前是的確感興趣,但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拿不到地契又怎麼樣呢?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錢和拳頭說話,到時候也由不得牛家人說三道四,咱們走着瞧,山高路遠,咱們以後還會碰面的。”
“之前的事我聽李威李大哥說過了,你小子能耐不小,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收場。”
說完這番話,還沒等到牛成義反應,韓冰便對司機吩咐,讓他離開現場。
牛成義非常絕對的說道:“總而言之,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們別想在牛家的宅基地上動一點土,到時候有你們吃不了兜着走的時候!”
但再怎麼說那也是牛家的宅基地,他牛成義必然有話語權。
而且牛鐵龍儘管之前非常想要賣出售這塊地,但是沒有牛峰山同意,他也沒法成行。
牛成義的話,在牛鐵龍面前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分量的。
更何況,牛成義並沒有其他的企圖,他只是不想讓你有家的宅基地落入他人之手。
而且,還是像韓冰這樣抱有不軌之圖的人手裡。
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在牛家的宅基地上尋找什麼,現在這對於牛成義來說,已經不是特別重要。
畢竟,也許在別人嚴重價值連城的東西,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沒有任何價值。
他僅僅是不想讓韓冰得手而已,如果把話說回來,單單就去救治梨落落來說,牛成義自然會願意幫忙。
但絕對不會使用像韓冰這樣的方式。
直到現在,牛成義依舊搞不清楚,梨落落的父親爲什麼不能親自露面,把這件事情給說清楚了?
牛老爺子並不是不講事理的人,如果牛家的宅基地真的可以救得了一個姑娘的性命,想來牛峰山老爺子必然會當仁不讓,不會推遲。
但因爲梨落落家採用了這樣的方式,使得這件事情七拐八繞變得如此地步,現在彷彿陷入一灘死水一般,沒有人知道接下來事態會往什麼樣的方向發展。
在這之前,牛成義心想,韓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牛鐵龍肯定還會再次出手。
現在牛鐵龍已經完全鑽到錢眼裡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下一步想要幹什麼。
韓冰的座駕並未啓動,他笑着看着牛成義,臉上露出一絲非常輕蔑的表情。
“牛醫生,每個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資本和我周旋,這場仗還有的打,到時候我肯定會讓你輸得一敗塗地。”
韓冰丟下最後一句話後,便吩咐司機帶着他離開了現場。
牛成義看着那絕塵而去的汽車,以及不遠處已經被壓成肉餅的李全有。
這時候救援隊已經到了現場,在消防隊的起重吊機,將那渣土車翻轉過來時,李全有被壓在下面已經面目全非,如同肉泥一般的軀體,讓路人看得都有些作嘔。
牛成義不忍心再多看一眼,對於李全有來說,這種悲劇發生在他的身上,着實讓人寒心。
牛成義並沒有多少同情心,畢竟李全有鬧到這個地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當初他不會選擇和韓冰同流合污,興許現在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牛成義也並不認爲,李全有救自己妻子的出發點是錯的,但他使用的方法不對。
他劍走偏鋒,試圖讓韓冰作爲幫助自己的籌碼,來讓妻子恢復健康,到頭來適得其反,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把自己性命給搭了進去。
之前,牛成義也詢問過李全有妻子的基本情況,儘管李全有並沒有將他所知道的信息告訴牛成義,而且這個傢伙曾經還差點殺死了自己的爺爺,拋開這些不說,單單就李全有的家庭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悲劇。
牛成義有這個能力爲李全有的妻子負擔醫藥費,而且牛成義之前也承諾過,會幫助李全有。
即便之間相互利用的條件並沒有達成,但牛成義並不會坐視不理。
若是拋開李全有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他還算得上是一個負責任的丈夫,一個有擔當的父親。
只不過每個人的能力有限,李全有並不能憑藉自己一己之力,改變自己家庭的現狀,所以纔會選擇了最無奈的方式。
牛成義不會原諒這個作惡多端的人,對這個咎由自取的人抱有多少同情心。
但對於他不幸的家庭,牛成義還是有些同情的。
牛成義就這樣遠遠地站在事發現場,看着救援人員清理現場時,那滿地的狼藉,以及濺射出來的血液。
冰冷的現實擺在牛成義的面前,而李全有之前掌握的線索將徹底中斷。
這對於牛成義來說,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如果李全有掌握了韓冰僱傭自己的證據,那麼到頭來肯定會讓韓冰喝上一壺。
要怪也只能怪李全有馬腳露得太早,如果他沒有和韓冰直接攤牌,現在或許也不會打草驚蛇。
他並不瞭解韓冰,他不知道韓冰究竟有多麼心狠手辣。
在這之前,牛成義也沒有想到,這傢伙幹事居然會這麼幹淨利落。
只有死人可以保守秘密,韓冰顯然非常瞭解這一點,因此,李全有成了那個絕對會保守秘密的人。
他和韓冰之間究竟之前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
隨着李全有的死,這一切都成了謎題。
牛成義有些失落,但是現實如此,他也改變不了現狀。
憑藉李全有之前交給牛成義的信息,牛成義並沒有折返回嘉藝市醫院,而是到了東郊的一傢俬營醫院。
這家醫院的規模並不大,李全有將自己的妻子安置在這裡,完全是因爲這醫院收費的標準並不是特別高,李全有相對來說還可以負擔得起。
倘若是在公立醫院,尤其是像嘉藝市醫院這樣的地方,李全有斷然是負擔不起妻子日常的護理費用的。
李全有的妻子得的是尿毒症,需要換腎才能夠繼續維持生命,這種病並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還得等****,還得有人願意捐贈。
在這個前提之下,才能夠確保認證人可以恢復健康。
而之前,李全有幾乎傾盡了自己所有的積蓄,讓妻子在這段時間裡病情並沒有惡化。
而且一旦找到腎****,他也湊到了一筆醫藥費,僅僅缺了這十幾萬左右的缺口。
當牛成義到醫院之後,直接去看望了李全有的妻子。
不爲其他,僅僅是爲了自己之前對於李全有的承諾。
倘若當初李全有什麼都不跟牛成義透露,牛成義也不會明白這其中的細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全有或多或少也幫了牛成義一點小忙。
興許牛成義無法保證,李全有的妻子可以恢復健康。
但出於一個男人當初的承諾,牛成義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能夠讓自己的心裡能夠過意得去。
而當牛成義推開病房時,坐在李全有妻子身邊的,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這姑娘長得非常清秀,和李全有並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但相反和自己的母親長得非常相像。
她的五官非常標緻,氣質非常清純。
她紅着眼眶坐在母親的病牀前,而這對母女,顯然對於李全有遇難的事情還並不得知。
在工地上工的工人平日裡儘管稱兄道弟,但李全有作爲一個外鄉人,他的工友並不知道李全有的家庭情況。
就算他們和李全有私交尚好,但也沒法兒第一時間聯繫到他的妻女。
當牛成義進到病房後,那姑娘擡頭看了一眼牛成義,下意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們認爲牛成義是醫院的醫生,但打量了一番,發現又不像。
李全有的妻子皺着眉頭,打量了一番牛成義,隨後說道:“您是?”
牛成義說:“我是李大哥的朋友,聽說你在這住院,所以過來看望看望你。”
當牛成義話音剛落之時,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直站在一旁的那姑娘,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