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瞎子,這名字怎麼聽着就像是跳大神的一樣?馬老這時候您可千萬別開玩笑啊,你突然提出這個人幹嘛?”牛成義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疑惑的看着馬四方,隨後又瞅了一眼曲水成。
曲老笑呵呵地對牛成義說:“要不怎麼說小牛你天資過人呢,這嗅覺就是比一般人要強,你還別說,這李瞎子還就是個跳大神的。”
曲老這話說得非常明白,馬四方冷不丁提出這個人,應該就是個算命先生。
牛成義可從來都沒有想到,馬四方和曲水成居然還還認識這號人物。
打心眼裡來說,牛成義是個無神論者,對於這號人物他一直都嗤之以鼻。
而現在,馬四方突然提到這個李瞎子肯定另有所用,否則他不可能提到這個人。
自方纔開始,梨落落就再沒搭過嗆,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連疑惑都沒有了。
現在她猶如被矇在鼓裡般,對於馬四方和曲老的談話內容是一頭霧水,一臉懵逼。
馬四方笑呵呵地說:“我之前也說過了,這五行相生相剋,自然有它的原理,既然現在知道你這姑娘五行缺木,想要修繕五行,必然要尋求到需要什麼樣的物質,否則補了也是白補。”
馬四方此番言語,再一次讓梨落落有些失望。
如果說,馬四方能夠確切地給出一個藥方來,哪怕是天材地寶,梨落落自然也會竭盡所能把藥方搞到手。
但現在,馬四方的結論卻如此模棱兩可,一時間讓梨落落搖頭不迭。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信任馬四方和曲老。
至少從開始到現在,馬四方除了對於梨落落病情的陳述還算是比較正確,之外壓根就沒提到過什麼建樹性的意見。
而梨落落的病情情況,也是之前牛成義轉述給馬四方的。
這麼一來,讓梨落落再次失去了信心。
然而事已至此,見馬四方正在興頭上,梨落落也不好一盆冷水潑下去,索性也就聽着馬四方繼續往下說。
牛成義現在是滿腹的疑惑,他緊接着追問道:“馬老,你突然提起這個人做什麼?就算是這修仙五行需要正確的方位,講究風水,也不至於要相信一個算命的吧?”
牛成義言語當中,掩蓋不住對於算命的人偏見。
本來,他對於這幫傢伙招搖撞騙非常迫有微詞,因此馬四方提起這個人的時候,牛成義意見非常之大。
曲老搖了搖頭,對馬四方說:“李瞎子這傢伙,少說你有十年沒見過他了吧,現在有沒有被人打死還不一定呢?這傢伙就是個江湖騙子,整日裡遊手好閒坑蒙拐騙,本來這傢伙還不瞎,前些年因爲水運給人算命,被人打瞎了一隻眼,現在是名副其實的李瞎子,還是個獨眼龍。”
提到這個人,曲老都不禁有些可笑。
而牛成義注意到,從曲老說話的語氣當中,掩蓋不住對於李瞎子的輕視。
倒不是說他看不起這個人,只不過對於他坑蒙拐騙的行爲有些不太對付。
馬四方連連搖頭回答道:“李瞎子這人精明的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掛了?我說句不好聽的曲水成,就算是我倆哪天死了,這李瞎子估計還不知道擱哪兒蹦達着呢,我覺得如果想要找到他也不是什麼難事兒,這事兒我估計也只有他能辦得了,畢竟除了他,咱們不認識這方面的人了。”
一聽這話,牛成義現在算是猜出個**不離十了。
馬四方之前也說過,修繕五行講究的是看風水。
他本來對於這方面的事兒就不太感冒,覺得這神神道道的,只不過是招搖撞騙而已。
而曲老之前也說的非常明白,這裡現在就是個騙子一個江湖術士,之前因爲瞎****給人算命,還被人打傷了一隻眼睛。
就是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讓馬四方念念不忘?
而且瞧着馬四方現在這語氣,好像這事兒非李瞎子辦不成一般。
儘管梨落落有些失望,但是她覺得無論怎樣,馬四方也是一片好意,所以也就沒有再插話。
馬四方接下來究竟要怎麼辦,梨落落已經決定不再插手。
哪怕是需要找人看風水,這事兒他也不必要去出面。
再說了,配合馬四方這麼繼續調查下去,梨落落也少不了兩塊肉,加之這段時間病情出現異常,家裡人已經嚴格要求她下水訓練的時間,所以平日裡梨落落也沒什麼事兒,所以在這衚衕裡耽誤個半天,對於梨落落來說並沒有多大損失。
所以由始至終,她也非常認真的看着馬四方,想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樣的辦法,來解決接下來的問題。
馬四方顯然也察覺出,牛成義有些不太理解。
他扶了扶下巴,眨巴了一口菸袋,吐出一口煙霧,隨後不鹹不淡的說道:“小妞,我跟你說,這世上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而且術業有專攻,你別看那些人有時候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看起來遊手好閒,其實多少都還是有些本事的。”
“當然我說這話並不是給那些江湖騙子洗白,至少我可以保證的是,這李瞎子的確是有兩手,只不過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在招搖撞騙,能讓他認真對待的事不多,再說這風水算命就是圖個吉利,給得錢多,結果就越好,李瞎子就憑着這活計混了這麼多年飯吃,想來一個地方混不下去了,就去另外的地方。”
“如果要找到這個傢伙,估計還得花點時間。”
馬四方話音剛落,梨落落神色黯然。
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梨落落失望了很多次。
本來的時間就非常的趕,馬四方現在又說出這麼一遭來,梨落落基本上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先不說馬四方說的這個人靠不靠譜,李瞎子現在活不活在這世上還是個未知數。
哪怕是他苟活於世,現在究竟是在什麼犄角旮旯也沒人知道。
如果要花個十天半個月,專門來找這李瞎子,梨落落可沒這時間耽誤。
曲老在一旁插話道:“李瞎子這傢伙儘管遊手好閒,但最起碼還有落腳的地方,這麼多年來他坑蒙拐騙,但也見不了太過深重的仇家,所以家還是敢回了,如果你真的覺得他現在能把這事也辦妥了,咱們不妨親自走一趟,拜訪拜訪李瞎子的住宿,說不定能碰到準,剛好能碰到他呢?”
曲老說完這番話,迷着眼睛看着馬四方,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馬四方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後回答道:“我看也成,什麼事兒不是拼拼運氣,沒準咱們運氣好還真能遇到的李瞎子。”
牛成義現在已經搞不清楚馬四方究竟是什麼套路了。
從開始到現在,那是他分析的這些,完全和他接觸他的醫術相背離。
確切的說,馬四方說的都是些歪門邪道,無論和中醫還是西醫都搭不上邊,所以牛成義也沒覺得這事究竟靠譜到什麼地步。
沒準馬四方到最後也看不出個啥所以然來。
緊接着牛成義又問道:“這李瞎子的家究竟在什麼地方?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拜訪一趟,如果運氣好,碰到這傢伙咱們另當別論,如果運氣不好,找不到這個人,這件事也就只能就此算了。”
牛成義的決定讓梨落落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她覺得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
如果這李瞎子找不着,想來馬四方接下來也沒什麼辦法。
如果再將時間耗費在這,恐怕會耽擱了梨落落接下來的安排。
恐怕到時候是兩頭都沒着落。
梨落落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到最後自己的病情沒法得到根治,又耽擱了最後衝刺的這段時間。
在梨落落看來,哪怕自己認命了,哪怕自己以後都要拖着這麼一幅不能下水的身體苟活於世,在這最後的時刻,她也必須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她並不是一個沒有天分的運動員,她想要在游泳池裡得到一枚金牌,哪怕是搭上自己最後的這段時間。
所以時至今日,梨落落也釋然了,馬四方完全是出於好心,也看得出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幫助梨落落。
若這件事最後得不到一個圓滿的答案,梨落落怨不得任何人,畢竟大家都是爲了她好,
這姑娘儘管性格有些急躁,但心裡卻猶如一面明鏡一般,她看得非常清楚,大是大非,自有分寸。
曲老放下手中的茶杯,對牛成義說道:“這李瞎子就住在嘉藝市市郊,本來那還是鄉下的呢,只不過這段這幾年開發的比較快,如果再過幾年,說不準李瞎子就可以成爲拆遷戶了,興許也就不需要坑蒙拐騙過日子了。”
曲水成這話頗有調侃的意味,他這話說完,連自己都笑了。
牛成義也沒有猶豫,當即說道:“既然這樣咱們就親自拜訪,反正市郊離這也不遠,咱們現在就出發。”
牛成義如此提議,但他還是要徵求馬四方和曲水成的意見,如果兩位老人不同意,牛成義也沒轍。
馬四方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咱們現在只有寄望於李瞎子,沒有在招搖撞騙的過程中被人打死,只要他不死,咱們就有機會找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