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你看明天什麼時候回去合適?”
牛成義說話間,將那杯茶水遞到了李瞎子面前。
李瞎子也沒當回事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他隨後回答道:“要不明天中午吧,你覺得怎麼樣?”
李瞎子如此提議,按照牛成義的性格,明天一早是最合適的時間。
但李瞎子這麼說了,牛成義也不在乎那幾個小時。
隨後牛成義點頭回答道:“李大哥說明天中午就明天中午,你說了算!”
牛成義現在表現出來的姿態,是完全順從李瞎子的。
畢竟現在有求於李瞎子,他肯伸出援手就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
但牛成義不能容忍的,是李瞎子從中玩貓膩,儘管他現在答應下來了,到時候若是他從中作梗,把這件事給攪黃了,那可就真的是耽誤時間。
不過在這之前,牛成義也並沒有去想其他的事情,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且在沒有確認自己之前想法之前,牛成義也斷然不會做出任何決斷來。
萬一到時候自己猜錯了,那可就尷尬了。
牛成義緊接着和馬老於曲老寒暄了一陣,倆老頭和牛成義聊天的時候,都非常疑惑的,因爲他們也知道牛成義雷厲風行,基本上什麼事兒辦完了立馬就走,絕對不會耽擱時間。
但是,今天牛成義到了之後,先是和李瞎子聊了一會兒,隨後又和馬四方與曲水成聊了些有的沒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曲老自然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什麼性格,牛成義之所以會想着法子找話茬,和他們聊天,馬四方和曲水成都非常配合。
就這樣聊了大概半個小時,李瞎子面前的那杯水纔算是喝完了。
牛成義將馬四方曲老,還有李瞎子三個人的水杯給收了起來,隨後端着端着向住房走去。
“哎呀,你見着我眼鏡沒有?”
見牛成義到了廚房之後,李瞎子站起身來,在身上摸索了半天。
馬四方沒好氣的說:“我們自打見着你就沒見過你戴眼鏡,你現在別說你眼睛丟了,也沒法兒風水定位了,如果這樣的話,我現在就讓小牛帶你去配副眼鏡。”
李瞎子連忙擺手,笑得有些尷尬說道:“我這眼睛度數也沒多高,所以平時也不怎麼戴眼鏡,丟了就丟了吧。”
隨後李瞎子又看向了廚房,神色有些複雜。
牛成義到了廚房後,便將那四方和曲老用過的水杯放在了水池裡。
他隨後再拿出一個袋子,將李瞎子之前用過的水杯放進了袋子裡。
這個袋子是之前牛成義從羅婉玉那裡拿來的,是刑警隊提取證物專用的。
然而就在牛成義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只聽咔嚓一聲!之前被牛成義關閉的廚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聽到這聲音後,牛成義來不及擡頭,他連忙將裝進袋子裡的水瓶塞進了懷裡。
“你幹嘛呢?”說話的是曲水成。
聽到自己師父的聲音之後,牛成義的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下了一些。
他拍了拍胸口,回答道:“師父你怎麼走路沒聲啊?嚇我一跳。”
“你剛纔懷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曲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牛成義,隨後說道:“你是不是察覺在李瞎子身上察覺到什麼東西了?”
和自己的徒弟之間,曲老從來都沒有噎着藏着,所以也將自己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牛成義也非常坦然地,將揣進懷裡的杯子給拿了出來在,曲老面前亮了亮,隨後又裝起來收好。
見到那杯子之後,曲老像是驗證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一般,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說什麼。
“我就說你小子在這耽擱了這麼長時間,肯定有什麼目的,既然現在東西拿到了,你趕緊走吧,李瞎子這邊我們先穩住,明天中午你帶她回去一趟,看這傢伙究竟要玩什麼幺蛾子。”
曲老如此吩咐,牛成義連連點頭。
隨後,他帶着那個杯子,離開了馬四方和曲老的住處。
前前後後,牛成義在馬老和曲老的住處耽擱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離開之後,牛成義當即給羅婉玉打了個電話。
“之前帶回去的證物,指紋提取出來了嗎?”
接通電話之後,牛成義便直接問道。
羅婉玉回答道:“你真以爲這提取指紋有多簡單啊,這事兒還得等等,最起碼得到明天才能有結果。”
緊接着,牛成義說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羅婉玉說:“打算回家睡覺,難不成你打算請我吃飯?”
羅婉玉半開玩笑的話,卻並沒有得到牛成義的迴應。
緊接着牛成義又回答道:“之前我下車的地方你還記得嗎?到時候來接我一趟。”
牛成義這話音剛落便,羅婉玉便立即跳了腳。
“你還真把我當成你的司機了,你自己打個車,我沒時間去接你。”
“我這還有一樣證物,愛來不來。”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便打算掛電話。
在他掛電話之前,他可以非常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羅婉玉說道:“行行!我馬上就到!”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羅婉玉那輛小mini便停在了牛成義面前。
羅婉玉搖下車窗便將手伸了出來,牛成義一頭霧水的看着羅婉玉伸出車窗的芊芊玉手。
他隨後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先送我回去。”牛成義如此說道。
羅婉玉說:“證物呢?給我看看。”
牛成義回答道:“你先送我回去,然後我再把證物給你,這個東西要提取指紋,到時候看一下這兩個東西上面的指紋是否不吻合。”
牛成義說着,便靠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
羅婉玉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怕把證據給我,我把你丟下車自己走了?”
牛成義毫不避諱的說:“你先把我送回去,其它的事情咱們待會再說。”
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羅婉玉按照牛成義點的地址,將牛成義送到了自家樓下。
牛成義這纔將自己剛纔從馬老住處,帶回來的那個杯子交給了羅婉玉。
本來羅婉玉還心想,牛成義是不是拿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證據?
當看到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套在袋子裡的杯子時,羅婉玉不覺有些失望。
“就這玩意兒?”羅婉玉皺着眉頭說道。
牛成義說道:“你先別管這東西究竟有什麼意義,把上面的指紋提取出來,把結果告訴我就行,到時候我再把我知道的信息一定告訴你。”
羅婉玉沒好氣的瞪了牛成義一眼,便將那杯子也收好了。
她現在甚至覺得,牛成義由始至終都在牽着自己的鼻子走,但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就算是牛成義到最後,不將自己知道的實情告知自己。眼下的情況也容不得羅婉玉多做選擇。
牛成義下車之後,雙手插在口袋裡,用下巴點了點前面的路,示意羅婉玉慢走不送。
“你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氣?好歹我也把你送到家了,也不說請我上去喝杯茶。”
牛成義回答道:“家裡人多不方便。”
隨後,牛成義賤兮兮的做出了一個拜拜的表情,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羅婉玉嘆了口氣,隨後又瞟又瞄了一眼,放在儲物盒子裡的那個杯子,驅車朝着警局的方向開了回去。
當牛成義到了自家樓下時,他的眉頭一皺。
“這傢伙怎麼又厚着臉皮來了?”
看着停在自家樓下的那輛紅旗轎車,牛成義心生厭惡。
他之前也有想過,牛鐵龍在韓冰給出最後的期限之內,肯定會有動作。
狗急了會跳牆,現在沒有牆可以給牛鐵龍跳。
他能做的,也就是三番兩次的來騷擾牛老爺子。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怎麼說他也是牛老爺子的兒子,請自己的父親回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本來牛鐵龍還打算順從牛峰山的意思,讓他在牛成義家多住幾天再回去也不遲,想讓牛老爺子點頭,首當其衝,是讓他先回牛家。
可是,牛老爺子在牛成義這兒,一住就是大半個月,眼看着就快一個月時間了。
而且瞧現在這形勢,牛老爺子好像還沒打算回去的模樣,這可把牛鐵龍給急壞了。
之前韓冰給出的最後期限,已經只剩下兩天時間,這段時間裡,韓冰可謂是焦頭爛額。
如果說牛鐵龍的壓力大,韓冰的壓力比他還大。
牛鐵龍只不過是需要面對韓冰而已,但韓冰所需要面對的卻是梨家。
韓冰與梨家之間的實力對比,高下立判,到時候他所承擔的後果也是不一樣的。
這生意做不成,牛鐵龍面對的,也僅僅只不過是損失了一筆額外的財富而已。
但韓冰所要面對的,卻是梨家的刁難,他們可把救治自己女兒的希望全都壓在了韓冰身上。
到頭來,韓冰若是拿不下牛家的宅基地,這麼一來肯定會鬧不着好下場。
所以,牛成義在見到牛鐵龍的座駕時,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韓冰應該有給牛鐵龍施加的壓力了。
否則在這個節骨眼上,牛鐵龍斷然不敢再次上門。
自打牛鐵龍和牛成義起過沖突之後,兩人之間如同水火一般,牛鐵龍肯定不會貿然的到牛成義家來,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他自然也知道,牛成義不待見自己,而牛老爺子偏袒牛成義,想要讓牛老爺子從牛成義家離開,還得看牛老爺子的意願。
所以牛鐵龍挑了個牛成義不在家的時間,才親自拜訪牛成義家。
只不過他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牛成義居然回來了。
牛成義剛回到家中,推開門便看到牛鐵龍跪在牛峰山的面前。
看到此情此景,牛成義不知不覺有些可笑。
牛鐵龍爲了錢,可真是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