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又是這三個字,林陽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因爲這三個字隱藏的東西太多了。
林陽乾笑兩聲,說道:“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到古玩城去看看,今天應該是鑑寶大會的最後一天,我還想着發筆財呢。”
“好,我會處理好的。”趙暮雪微微點頭,心裡卻在嘀咕剛纔怎麼說出了那樣的話,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她不認爲自己是這樣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可是爲什麼就說出這樣的話了呢?
“你的車給我用一下,你爺爺給我那車報廢了。”林陽說着話從櫃子上將自己的手機錢包裝進口袋。
因爲趙暮雪是給林陽送營養粥的,她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所以就自己開車來的。
所以就順手把車鑰匙給了林陽,
林陽接過車鑰匙笑了笑,笑着說道:“謝謝你的營養粥。”
聽到這話,趙暮雪愣在當場,臉色一片羞紅。
而林陽已經拿着車鑰匙消失在了房間裡。
等林陽走後趙暮雪將屋子裡收拾了一番,把林陽包裹在牀單裡的死皮也處理掉了,然後又趙東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趙暮雪開的車還算是低調的,林陽第一眼把它看成了帕薩特,仔細一看,原來是輝騰。
這車就是典型的裝逼利器,低調王子。
林陽上車後直奔古玩城去了。
在路上他給彭義勇打了個電話,突然接到林陽的電話他萬分意外,忙問他傷勢怎麼樣了。
林陽說他已經全好了,正在往古玩城去,等會兒讓阿光出來迎一下,阿光的電話打不通。
彭義勇自然不敢相信了,忙說道:“你別給我開玩笑了,這會兒正忙着開始最後的鑑寶評定呢。”
林陽苦笑着說說道:“我真的沒開玩笑,你趕緊讓阿光出來就是了,我馬上就到。”
說完林陽也沒廢話,直接掛了電話,在掛電話的時候還可以摁了摁喇叭。
意識到林陽並不是在開玩笑,彭義勇親自走出了鑑寶大廳。
不到五分鐘,林陽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當看到林陽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彭義勇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這就好了?”彭義勇拉着他上下打量,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好了。”林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繼續裝傻充愣。
見林陽是真好了,彭義勇雖然奇怪,但也沒有繼續深問,這小子身上有大秘密,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算了。
“光哥呢?怎麼你親自出來了?”林陽看看四周,有些奇怪的問道。
“他受傷了。”彭義勇臉色一垮,“回頭再給你細說,先進去吧,鑑寶已經進入最終評定階段了。”
林陽點點頭,然後二人一起進入了鑑寶大廳。
今天有所不同,現場還擺起了攝像機,估計是在現場直播。
溫八道和幾個老頭坐在專家臺上,在他們的前面有一個貨架,上面擺放了十多件寶貝,有瓷器,陶器,字畫,玉石,青銅器。
似乎鑑賞真的進入了最後階段,幾人正在投票選出前三名。
林陽有些遺憾,自己錯過了最精彩的階段。
不過彭義勇告訴他沒事,所有的過程都有全程記錄,到時候刻個光盤給他就行。
經過十多分鐘的投票統計,最終選出了三樣寶貝。
一封鄭板橋的書信,一個漢代的玉蟬,還有一個是夏商周時期的青銅角(jiǎ),和爵杯極像,還有一個是紅釉地畫琺琅梅花山石玉壺春瓶。
林陽有些奇怪,對彭義勇問道:“不是前三名嗎?怎麼選出了四樣東西?”
“別急,肯定有拿不準的,等他們出定論。”彭義勇也有些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只能這樣給他解釋。
林陽點點頭,於是把目光再次投上了專家臺,一個應該是主持人的男人說道:“不知道咱們專家團爲何選出了四樣寶貝呢?咱們這是前三名爭奪戰啊。趙老師,您能解釋一下嗎?”
坐在專家臺最邊緣的一個瘦老頭接過話筒說道:“之所以選出了四樣東西,這其中有一樣是仿品,但其高超的技術和現存的價值,已經可以和真品相媲美了。”
這老頭一番話頓時讓觀衆席沸騰了,林陽更是詫異,這假東西竟然能夠和真貨等值了?這是出自何人之手?
“哦?看來趙老師對這東西很是看重嘛,不知道是哪一件呢?”主持人再次問道。
姓趙那瘦老頭旁邊的一個長鬍須老頭說道:“這個暫時不能說,等評定完之後咱們再詳細解釋。”
“既然李老師這樣說了,那咱們就請各位老師開始評定這四件寶貝吧。”主持人說完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趁着簡短的時間裡彭義勇將臺上的四位專家給林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最邊上的那個瘦老頭叫趙建軍,是江河大學考古學系的教授,擅長瓷器評鑑。
坐在他旁邊的那長鬍子老頭叫李善堂,是專門從燕京請過來的專家,擅長青銅器的鑑賞,據說和李家有些關係,具體不是很清楚。
坐在他旁邊的是溫八道,這個不用多介紹。
然後是一個圓滾滾的大胖子,叫易清水,也是燕京來的一位大師,精通陶器和字畫,據說是潘家園的金牌鑑寶師。
聽完後林陽點點頭,這四個人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啊,看來這江河市政府也是下了大本了。
最先評鑑的是那封書信,據說是鄭板橋晚年寫給一位友人的,裡面的內容且不評論,只不過都是一些瑣碎的事件而已,無非就是多年不見,甚是想念等等。
這封書信的價值不在於其研究價值,而是鄭板橋的親筆。
衆所周知,鄭板橋擅長的是作畫,尤其是一手竹子畫的惟妙惟肖,活靈活現,甚至於民間有傳說他畫的竹子足夠迷惑鳥兒爲之嚮往。
但其實不然,鄭板橋先生不僅對詩、畫擅長,他還擅長書法,以至於很多藏友都稱讚他的書法才爲第一。
他的書法在現代號稱“山谷體”,這個形容概括了板橋先生以畫法強勢滲透到書法的技巧和特點。
不過他還有一個另類的特點,就是書法中的生僻字、別字。爲此他還收到了清代學者的批評,不過從另一個方面反映到的也是贊同板橋先生的特立獨行。
當然,這個算是一種名人效應,如果是在現代,恐怕就要被無數網友們罵了。
根據上述特點,在這封書信裡幾乎全都被他佔着了,再根據那書信的字跡年代判定,這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真跡。
但是收信那人是誰,這個不好評定,史書上也不可能將鄭板橋的所有好友都記錄下來,不過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罷了。
林陽聽完卻在心裡腹誹,估計鄭板橋到死都不會想到,他的一封寄託情感的書信竟然被那家人傳了這麼多年成了一筆難得的財富,真不知道他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聽完易清水的評價,藏家滿心歡喜,忙去追問價格。
但易清水卻不肯吐口,而是說道:“這東西只是一封普通的家書罷了,如果不是鄭板橋先生的真跡,根本一文不值。而且,這是老先生對你家先人的一種情感寄託,其中價值不可用金錢來衡量,如果你們重視板橋先生的感情,這東西就是無價之寶,如果只是純粹的在乎其金錢價值,那我勸你還是回去把它燒了吧。”
聽完他的話,林陽樂了。
這胖子說話還挺毒的,不過倒是對他胃口,不由得對他好感大大提升。
那藏家被易清水一席話說的面紅耳赤,尷尬不已,算是不敢張口再問了。
接下來主持人趕緊出來打圓場,畢竟這是要呈現在全國觀衆面前的畫面,也不好讓藏家太過難看。
書信完了之後另一位藏家將自己的寶貝拿到了專家臺,這是一件紅釉地畫琺琅梅花山石玉壺春瓶。
林陽之前和溫馨見過一個高仿的清乾隆款琺琅彩芍藥雉雞玉壺春瓶,二者之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這個紅釉地畫琺琅梅花山石玉壺春瓶,通體都是紅色,上面描畫了梅花,從瓶底往瓶口生長,看上去有一種樸素的美感。
趙建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開始評鑑。
他說道:“這個玉壺春瓶秀巧典雅,曲線雋美多姿,所敷施霽紅一色寶光內蘊,純正妍麗,凝厚瑩亮,是清一代霽紅釉之典範。”
聽了趙建軍的初步評鑑,藏家頓時興奮了起來,這東西他研究過,確實是真的,而且價值不菲。
接着趙建軍繼續說道:“這琺琅彩繪出的一樹寒梅,依疊石橫欹盤出,虯幹老辣蒼勁,枝頭吐萼含英,佈局疏朗,氣息清新,給人一種簡約的樸素美。而且精湛的畫工刻畫出了梅花的勁峭冷香、丰韻傲骨,與鮮紅色地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極具立體效果,是上等品。”
“請問老師,這東西價值多少?”藏家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趕緊問道。
“你急什麼?”趙建軍雙目一瞪,“我還沒說完呢。”
他的話頓時引得觀衆哈哈大笑,弄得那藏家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