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找死!”
鬼老轉眼清醒之後,立馬怒斥一句!
“找死又如何!活久了,成你這種沒有人性的老烏龜,莫非就舒服了!”
林飛站着如傲鬆,半分敬畏沒有的辱罵道!而且還淡然自若的走出大鍋,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整*作不見一絲的慌亂,彷彿將煞神一般的鬼老,直接漠視了!
外面的蔡家父子,看的大氣不敢喘!
三分鐘後,鬼老終於被林飛激怒了!他凌霄的一拳,彷彿一瞬就到了林飛的近前,披靡砸下!也許眨眼林飛就要腦漿迸濺,斃命當場了!蔡家父子心驚的都不忍直視了!
但幾秒過去後,林飛卻還站着!
而且他的肉掌竟然凌厲打在了鬼老的身上,至於鬼老先前那得自真武之爐的一拳,卻沒落在了林飛的頭上!接下來更古怪的事情發生了,鬼老彷彿有受虐癖一樣,明明可以一根手指就滅了林飛,卻偏偏不出手了!還一個勁的用身子體驗林飛的掌力!至於林飛,他用盡了手段……
卻根本殺不了鬼老!
蔡家父子已經看傻眼了!
“就這點手段?丟人現眼!”
鬼老罵了一句!
林飛頓時氣急,將全身明勁凝聚成奪命一掌,狠狠朝鬼老身上命門穴打去!只是掌力落到對方身上,卻如泥牛入海不見了蹤跡!對方轉身瞧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怪異!霎時抓住了林飛的腕子!
這一抓就像是老藤纏住了大樹,脫兔入了虎口!
想要掙脫根本沒有可能!
即便林飛用盡了明勁,也不能撼動分毫,鬼老的眼深邃幽暗,就像是燃燒在潭中的兩把冥火,看的林飛有些毛骨悚然,但他卻不明白,對方先前爲何沒一拳打死自己。
“你師父是誰?這套八卦掌誰傳給你的?”
鬼老忽然道!
嗓音不容置疑!
“……我爲什麼告訴你!你就是殺了我,也別想知道!”
林飛眼神一橫張嘴道!他從鬼老的身上,分明感到了一股很強的殺氣!再想到觀月前輩平時都戴着面具,穿着黑袍,誰知是不是爲了躲避仇家,與這人有大仇!
“真不說!那我就殺了你!”
鬼老冷冰冰的道,手上勁力暴增,就像是一座山壓在了林飛的腕子上!恐是下一秒,就要筋骨皮肉碎裂!但林飛自有一股血性與良知!他寧可被人廢了腕子!也絕不出賣觀月前輩!
兩人目光撞擊在一起!
鬼老的冷血殘忍,與林飛的大義凌然就像是刀劍棍棒交擊!
一分鐘後!
林飛的身子從草棚中被丟了出來,狠狠砸在了蔡虎的身上!後面傳來鬼老的一句話,“滾!別等我後悔!”
未等林飛站起身,蔡虎急忙背起他,拉着蔡翰,慌忙逃去!步子就如奔雷,不敢有絲毫的墨跡!一直等下了山之後,蔡虎才吐出一口氣,後背已然溼透了!對他來說,真武之爐境界的鬼老太可怕了!若是對方一個念頭不爽,三人估計都要橫屍山野!
林飛等於是撿了一條命!
至於到底鬼老爲什麼沒殺林飛做藥引,蔡虎也不清楚,畢竟鬼老向來以行蹤詭秘,性格孤僻古怪出名。
三人上車後,便沿着崎嶇坑窪的山路,朝滄河縣疾馳而去,但剛駛出羣山,林飛卻驀然驚呆了!只見下面三山環繞的盆地中,竟然有一大片巍峨雄偉的建築,他眯起眼遠遠的竟能看到一股浩瀚如陽的氣息在升騰!奇妙不已!
“蔡前輩,下面是什麼地方?”
林飛不禁問道。
“明十三陵啊,忘了告訴你剛纔那個老傢伙,祖輩就是守陵的人,當年明太祖爲防後人挖掘皇家墓地,以重金籠絡江湖能人異士,還讓南疆巫師種下毒蠱,世代效忠朱家皇室,祖輩守陵盡忠!若沒有這些人暗地裡保護陵墓,這麼龐大的十三陵早就被盜墓賊以及軍閥挖乾淨了!但幾百年過去,守陵的那批能人異士以及子孫陸續都死絕了,也就剩了鬼不理一人。”
蔡虎解釋道。
林飛聽着眼神閃爍精光,等車子到了十三陵的跟前時,他居然讓蔡翰將車停下走了下去,看着眼前氣勢磅礴,得天時地利的龐大帝陵,頓覺有種莫名的震撼。
“林飛你還想觀光?”
蔡翰有些無語道。
“怎麼不行嗎?你和蔡前輩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遊玩一下。”
林飛說完竟就朝十三陵走去,很快就匯入了熙熙攘攘的觀光人羣。
蔡家父子都有些愕然,蔡翰看了一眼父親,後者愣了很久道:“走吧,咱們先回滄河縣,他如果想走,就走吧,畢竟對蔡家有大恩,我們總不能非拉他去武盟送死。”
蔡翰會意的點頭,開車走了。
誰也沒發現,車子剛走,鬼不理的身影卻出現了!他的眼盯着遠處的林飛,就緊跟而去,身形步法就如鬼魅,說不出的玄妙,彷彿邁出一步,就到了四五米之外。
……
次日十點!
五龍山莊,千百人的期待中,精武大賽的半決賽到來!
因爲諸葛錦繡退賽,林飛又重傷,所以不得不停了一天,但這並未讓所有觀衆的熱情消退。兩個比試臺上,已經站了三人!根據幾位武盟長老的抽籤,東條英夫對戰步風,吳崖對戰林飛!此刻東條英夫與步風已經面對面站着,戰意已然燒起!而吳崖卻還在等林飛。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林飛還沒來。
主席臺上的蔡虎略有失望,他已經確信林飛藉故遊覽十三陵,棄賽逃走了,這也無可厚非,他與吳崖有大仇,且實力懸殊很大,誰願意過來送死?何況林飛如此出衆,肯定惜命。
等的有些不耐,龍行天宣佈東條英夫與步風先開戰,吳崖去了一邊等候。
四下頓時變得安靜!東條英夫一如既往的霸道,看着步風便是一聲狂笑!“你現在投降,可以不死!你不是我的對手!這場大賽也無人是我對手!”
步風身子屹立就如磐石!
兩道劍眉揚起,鋒銳駭人!
“這是華夏,你是東洋,我此刻代表的已經不是自己!這場戰鬥,我沒有資格爲了活命投降!因爲人活着,必須有氣節!而氣節最大乃是種族國家的榮辱!”
步風凌厲說道,下面瞬間響起一陣響亮的掌聲!
“你這是想要自取其辱!你的種族創造了浩瀚的文化,但這又如何!你們根本不配擁有!流傳到現在,你們的文化還剩多少?!又有多少人尊重!我們竊取過去,卻讓這文化蛻變,更加完美的保存了下來!尤其武道,我們讓它變得更純粹,更直接了!而你們卻一心花在了表演,取悅世人上!這簡直就是對武的侮辱!”
東條英夫大聲羞辱道!
四下的掌聲再次被壓住!
這確實是一個民族的悲哀,他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國醫國術國粹,都被國人日益拋棄了,還不如一個竊取文化,卻能發揚光大的番邦。
“哪有如何?你站在華夏的土地上,我就要與你一戰!”
步風大喝一聲,蹬腿扣膝合胯,渾身勁力凝聚一體,就如下山的猛虎,出淵的怒龍,猛然朝東條英夫殺去!
這一刻他是視死如歸的壯士!
以血明志!
東條英夫滿眼不屑,輕笑間全身肌肉猙獰的鼓起,渾身骨骼咔嚓作響,就如一架殺人的機器,迎向了步風!兩人雖然都是馭勁境界的高手,但彼此境界卻還有差異!畢竟進入馭勁境界後,就要追求極致的拳意!
而追求拳意,就要看悟性,非時間可以積累。
所以當日朱洪天才以殺小乞丐,鍛鍊凝聚自己的殺意,爲的也是讓拳意通達,殺意更純粹凌厲!他沒成功,他意外死在了鬼臉的手上,而東條英夫成功了!因爲他的背後的勢力,是朱洪天的幾百倍!他有足夠的資源使用,包括人命!
步風的拳四平八穩,剛勁有力!乃是標準的北派洪拳!
但遇到東條英機這個殺人機器,很快就陷入了頹勢!因爲在拳意上兩人差距太大!東條英機出手就是爲奪命,他的一切動作都爲了奪命,一氣呵成前後呼應,彷彿就是一個個的陷阱等着步風跳進去。
稍微的破綻,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下面的觀衆都被東條英夫恐怖的殺氣壓迫的有些窒息感!
他的手就像是雙刀,他的腳就像是斧頭,雙肩猶如錘子,就連微不足道的頭髮,都能在甩動之際閃現殺機!這個人渾身爆發力驚人,暗勁渾厚,簡直就是爲了殺人而生!
十分鐘後,步風被他雙臂鎖喉,一聲悚人的大笑中,東條英夫取勝!
步風脖斷人死!
“你們,都不行!!”
東條英夫張狂的朝下面觀衆豎起一箇中指,耀武揚威的瘋狂大笑!一點殺人的愧疚也沒有!反而明目張膽踩着步風的屍體過去了,他在挑釁全場的底線!
但卻沒人敢真正指責他,因爲從比賽開始到現在,他的手已經染滿血!
誰敢以身試險?
連吳崖看見東條英夫殺死步風的一刻,都心生畏懼,不敢直視了。
東條英夫走後,吳崖走上了比試臺,但林飛依舊沒有出現,主持人開始六十秒倒計時!再不出現就視爲棄權了!吳崖很惱火!他很期待在這場搏殺中暴虐林飛,將他對自己的一切羞辱都加倍還回去!吳崖甚至昨晚都想好了不止十種殘忍的死法,想要送給林飛!
但如果林飛不來,一切就沒戲了!
武盟費盡心思逼他參賽,也就沒了意義。
日後他還可以找到林飛,再殺了他,但都沒有今天過癮解恨!
“哼!這個無恥的小人,一定是被嚇破膽溜走了!知道不是我的對手,倉皇棄賽了!好不要臉!上次還說的那般大義凌然,原來就是一個僞君子!奸詐陰損!蔡前輩,他可是您爺倆接出山莊的,如果他棄賽,你總要給精武大賽一個交代吧?難不成他耍了大家,大家都要受着!”
吳崖大聲羞辱道,轉頭看向了蔡虎!
聞言龍行天嘴角露出奸笑!“蔡兄,你該不是被小人戲弄了吧?連善惡忠奸都不分,你睜着眼,跟瞎子有什麼區別?!前日你還讓我好生管教吳崖,但我也想勸勸你找個時間洗洗腦吧!別滿腦子都是漿糊!”
蔡虎被氣的臉色鐵青!
胸膛起伏!
就在這時,人羣中一道影子縱身跳向比試臺,更是輕蔑張狂的大喝一聲,“哪裡傳來的的兩聲狗叫!我怎麼聽着噁心至極!!蔡前輩德高望重,狗怎麼能亂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