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車度過兩個小時後,林飛下車了。
眼前便是建國後卸嶺派的山門所在地,據稱有云中藏飛龍,地蛇盤金根的說法,是一處連綿卻並未高聳入雲,也沒有巍峨磅礴之勢的山脈,只是從山腳往山巔,卻層層疊疊極爲奇異,彷彿盤蛇又如昇天的巨龍,讓人一看便不免驚歎。
卸嶺派在古代都是尋穴找墓的高手,深諳風水之術,由此可見能選中此地作爲建國後的山門,定有莫大的緣由。
林飛以透視眼看去,眼前浮現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氣,而且是金色的,由山腳向山巔匯聚越來越濃郁,這可能就是風水中所言的聚勢,而且是聚集的金銀寶氣,能得上蒼鬼斧神工早就的天然聚勢風水,這也是天賜的機緣了。
邁步林飛便沿着眼前的青石臺階朝上而去。
臺階數以萬計,就如蜿蜒的長蛇入了大山的深處。
以林飛的體力,也花費了半個小時纔到了山門跟前,硃紅色的高牆包圍着裡面繁雜的建築,入口處有個高聳的門樓,上面吊着一塊黝黑的木匾上書卸嶺派三個金輝大字,筆鋒蒼勁剛猛,就如刀斧削砍,竟然帶了一種少見卻凌厲的威勢。城樓的檐角朝上挑着,琉璃金黃,純木質建築的優美與大氣,都在這門樓上體現出來。
只是林飛剛到門前,就被人呵斥一聲!
“你是誰!一邊去,這裡是山門重地,不能亂入!”
然後便見兩名壯漢站了出來,眉眼皆是囂橫,身板魁梧。
林飛一瞅當即有些不快,“看看都不行?這是誰定的規矩?未免太霸道了吧?!”
“霸道又如何,你小子是不是欠揍,敢在卸嶺派門前撒野!還跟老子唧唧歪歪!我讓你知道什麼纔是道理!”言畢其中一名壯漢竟然揮拳就朝林飛打去,只是拳鋒剛至,就被林飛肉掌包裹,頃刻一腳就被踢飛!
另一人見狀,頓時駭然,但手中出現了一把狂刀,捲起一陣勁風,朝林飛腰上橫砍而去!
動作大開大合,剛猛強硬!
但還沒接觸到林飛的身子,其手腕就被一團刺眼的白芒打中,瞬間皮開肉綻,疼的狂刀落地,慘叫退避!再朝林飛看去的眼神,已經帶着幾分驚懼,一個照面兩名守衛就盡皆落敗。
此刻兩人才意識到眼前這樸實的年輕男子,似乎沒這麼好招惹。
林飛表情輕蔑,冷哼一聲邁步便進去了,手中更是出現了一個卸嶺派內門的牌子,這兩位守衛看到雙眼便是一驚!其中一人剛想起身道歉,怕惹禍上身,卻見門內走來了四人,定眼一看臉色立馬轉變!而另一人也是心領神會,兩人均是朝那四人走去。
“四位公子來的正好,我倆勤懇值守,卻不想今日來了一位內門弟子,一言不合就將我們打了,連我的手都被他武器打的皮開肉綻,還請四位公子爲我倆主持公道!”
“對,望四位公子明鑑!”
兩人紛紛低頭道。
卸嶺門內,誰不認識眼前這四位,爲首的是袁海梅劍,後面的是孔凌丁天,均是七少之一,不怕事大的主!此刻惡人先告狀,四人肯定樂於管這個閒事逗逗樂子。
“具體說說,他怎麼欺負你倆了?”
袁海陰柔一笑道。
兩人見狀,其中圓臉的男子當即道:“這小子在門口指手畫腳,說卸嶺門的壞話,我出言制止,他便惱羞成怒對我大打出手,以拳腳欺辱我倆!一看就知沒安好心,可能就是摸金派的奸細!還望袁公子將他擒下!”
說完,這守衛還冷眼奸笑的掃了一眼林飛。
只是林飛的臉色卻不見一絲的慌怕。
“你看他這幅張狂的模樣,一看就是挑釁卸嶺派!袁公子你要爲我倆做主!”
另一名長臉守衛也道。
兩人很有默契,都想借這四位公子之手,狠狠削了林飛,幫自己出口惡氣!只是萬般沒有想到,下一刻袁海就擡腳將其中一人踹飛了!而梅劍也巴掌出手,將另一人扇的原地打轉撞在了門柱上!場中形勢頓變,二人慘叫中都被打懵了!待愕然中站起身,卻又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卸嶺派七少中的四位強者,竟然同時朝這名陌生的內門弟子討好獻媚的打招呼了!
而且那嘴臉,比之兩人巴結他們四位,還要更甚!
一時間兩名守衛都驚的呼吸停頓,心中掀起了狂風驟雨,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兩個外門弟子還想挑釁我大哥,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林飛,現在卸嶺派赫赫有名的第八少,是你們能栽贓陷害的人嗎!不自量力!有眼不識泰山!”
孔凌瞪眼兇狠道。
兩名守門弟子,聞言臉色頓時又白了幾分!
此刻纔算是徹底知道了林飛的身份!想到日前門內傳的他那些狂傲駭人的事蹟,頓時心裡七上八下,都不敢擡頭,渾身抖了起來!一個能攪動古玩玉石四大幫風雲的人物,兩人不但招惹還栽贓了!這真是花樣作死!
幸好林飛根本沒興趣與兩人算賬,眼神如刀在兩人身上劃過,便於四少朝山門裡面走去。
昨日前來之時,林飛便已經與四人打了招呼,畢竟第一次來卸嶺派,有人照應比較好,山門內部植被蔥鬱,建築連綿,很多弟子在有序的忙碌,整個江北珠寶古玩五成的市場份額,都在這裡運作,想一下都讓人咂舌!難怪這說這山勢地蛇盤金根。
再往上走,忽然聽見了哼哈的豪壯之聲!
林飛扭頭看去,就見一片空曠的草地上,正有五十多名弟子在習練拳腳,姿勢剛猛紮實,氣勢如虹,五十多人同時揮拳踢腳後翻前滾,這畫面着實讓人看的心血澎湃。
“飛哥這是卸嶺派的演武場。”
袁海笑道。
“不如咱們過去看看?只是頭上主持演練的那位,就是卸嶺派的二公子樑虎,號稱虎公子,在卸嶺派內門弟子*夫修爲排名第一,乃是半步心勁的境界,前些天聽人說好像已經突破心勁境界了!這個年齡,這個境界,真是妖孽啊!但這個人很囂橫,說話向來兇狠,咱們一起過去,恐惹他的不快。”
孔凌眼神有些忌憚的道。
其餘人紛紛朝林飛看去,想要徵求他的意見。
只是林飛早已邁步朝演武場走去,他既然要在卸嶺紮根,就沒必要躲躲藏藏,有些人終究要見,有些事無可避免。
四人見此愕然之餘,也只能硬着頭皮跟隨其後朝演武場走去,在卸嶺派沒有多少人敢跟樑虎爲伴,因爲這個人全身充斥的都是凶氣!一個不快就要動手,他出身貧寒,父親是個屠夫,生出來的第一天就喝過滾熱的羊血!他眼中人分爲兩種,殺的,還有不殺的!
八歲被卸嶺派長老白眉老道收徒,帶入山門。
經過二十載的培養歷練,已經成了人中龍虎,長老之下無人敢與之動手,即便是長老都要讓他三分。這人是天生的武者,骨子裡流淌的都是生殺的兇戾!
從小看慣了父親屠殺豬羊牛狗,所以血腥悚人的畫面,對別人來說是噩夢,對他而言卻是血與酒紅,命與紙薄,最爲喜歡的就是這種慘烈恐怖。
五人剛走近,樑虎就扭頭看來了!
一雙兇目炯炯,閃爍冰冷駭人的鋒利,單眼皮,眼角三角形,這雙眼就如畫龍點睛的那一筆,將樑虎全身的兇戾都凝聚,被他一看,袁海梅劍四人均是腳步一頓,唯有林飛依舊風輕雲淡,同時兩人的視線對擊在一起。
就像是九天之上的冰雹,砸在了千年寒冰上!
林飛身形顯瘦卻精悍,樑虎魁梧且威猛,兩人當下傲然而立,距離不足一米之距,彼此氣勢剎那交鋒!林飛能感受到樑虎猶如實質的煞氣,彷彿千軍萬馬一霎支離破碎,血染江山,又如萬箭揮灑,人命如草!不過林飛精神力強悍,還有功德佩護體,這份強大的氣勢,根本無力撼動他的本心。
而樑虎反倒是在林飛平淡深邃,宛如江河湖泊匯聚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絲悚人至極的銳氣!
瞬間這位聲名顯赫的虎公子,眼角少見的抽搐一下!
身後五十多名弟子已經練完一套拳停了下來,視線紛紛聚集過來,看向了樑虎與林飛,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碰撞出來一種刀鋒相見的戰意,只是樑虎並未出手,而是輕蔑一笑看向了其餘四人,最終眼神落在了丁天的身上,道:“先是拜我爲大哥,又拜了徐江爲大哥,現在又換人了?丁天你真成了三姓家奴了!”
聞言丁天臉色發白,僵硬的苦笑一下。
“但人家呂布這位三姓家奴是越拜越上檔次,而你怎麼越拜越低劣?!難不成什麼玩意在你眼中,都值得巴結討好跟着混?我看你是越活越不入流了!”
樑虎繼續譏諷,順道暗罵了林飛。
他雖與林飛第一次見面,但也聽說徐江被虐,四人倒戈的事情,一猜就知道了林飛的身份。
“……我,我飛哥沒那麼差!”
丁天也不知哪裡來了勇氣,忽然蹦出這麼一句。
樑虎聞言,頓時拳頭咔嚓響了一下,“幾天沒見膽肥了!你這條狗是不是很久沒欠揍了!你以爲自己攀上高枝了?其實在我眼中也不過就是殘枝敗絮!徒有一些炒作的虛名!既然你想依附這等虛僞卑劣之人頂撞我,那我便讓你懂得,什麼人才是你真正高攀不起的!”
話音落,樑虎便如人性坦克碾壓而去!
其雙拳左右以奇異的弧度凝聚暗勁,而後朝丁天腰腎與小腹砸去!這瞬間衆人感覺到的,不是拳頭打來,而是一頭兇獸殺來了!在他殺氣的震懾下,其餘人竟然升不起一絲的抵抗之心!
就如猛虎吞羊!
雷劈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