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火鳳凰心中極是不情願,可來自三爺的話,她又不能忤逆,唯有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目光狠狠瞪了張凡一眼,唾了他一句:“哼!今天算你走運。”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想我會更走運。”
張凡提着洪山塔大步離去。心中卻是暗暗一道:什麼玩意?還當自己是個女人了?
洪山塔直接張凡扭送到了警察局。一番錄完口供下來,洪山塔全部交代了他如何盜取那些吊墜燈的整個過程。只是他銷賬而來的款,已經給他揮霍一空。即使張凡想要追回款子,也是不可能。
跟一個窮鬼索要錢,不如直接取他性命來得個更加乾脆一些。洪山塔最後是如何判刑,張凡且是沒有心情去理會。
至於洪濤濤,由於他在本盜竊案屬於比較特殊了一些,他指證洪山塔有功,最後是否要蹲牢獄,只能說是酌情處理了。
吊墜燈丟失,酒樓還得繼續裝修。沒有辦法,張凡跟周文虎再是商量,重新跟商家購買。二度花了個冤枉錢,來個破財消災,得以裝修順利進展。
他們酒樓的裝修,早趕晚趕,工人終於在前夕的末完工,等着張凡跟周文虎他們的驗收。
張凡對於酒樓的開張經營,他不是很上心,他大部分的時間幾乎都是放在了李家村後山的景點開發上。
可以說,此景點是可個大項目,張凡未來能否順利的升官發財,最後還得倚靠這一份功績,他不能不盡心盡力啊。
景點開發工程的進展程度,張凡大概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跟遠在澳門的何弄玉通一次電話,跟她詳細報道了工程的進度。
何弄玉最終也沒有表示什麼,她還是那一句話,她選擇相信張凡,全程由他負責。
除夕終於來臨,整個大街上都洋溢着華夏春節的喜氣。即使工作在怎麼忙碌的人們,在這一刻,他們多數都是跟家人一起,享受着屬於他們的節假日。
相對於其他人們的熱鬧,張凡這邊倒是冷清了許多。
由於張凡跟郭鵬的兩家僅是隔離了百米的路道而已,他們兩家人何爲一家,外加上章如煙母女,愣是讓原本冷清的一家子湊成了一個熱鬧的派對。
“今天是除夕,哎,又是新的一年。來,我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中,身體安康,事業順利,財源滾滾來哈。”
酒席中,屬郭老爺子是長輩,由他來宣告了賀詞。一衆人稀稀疏疏的鼓掌,然後在是敬酒,飯桌上的氣氛,越發的高漲。
“來來,每個人都有紅包啊。”
郭老爺子今天着穿着一件大紅衣,南方的天氣,冬天不是很冷,着穿一件羽絨,外加一件外套即可,所以老爺子即使他着了一件大紅袍,身體並沒有凸顯出一絲臃腫的跡象來。
他滿面紅光,一臉笑呵呵,一手發放着紅包。
紅包無非是討個喜氣,禮不在有多貴,而是那一片心意,那一份喜慶。
張凡拿着郭老爺遞來的紅包怔怔發呆,多少年了,這熟悉的一幕又回來了。小的時候,家中爹媽過世得早,每逢過春節,便是張凡最害怕的節日之一。家中只有一個盲眼的姐姐相依爲命。
當然,姐姐也會跟他封個紅包。但,此時此刻,老姐至今還趟在牀上,安靜的在沉睡着。
“張凡,你……沒事吧?”旁邊的章如煙,她發現張凡一臉呆愣的盯着手中的紅包發呆,又見他神色一片哀傷。
難道此紅包讓他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往事嗎?
“我……沒事。只是偶爾想起了一些事情。”張凡很努力的抽了一下鼻子,剋制住了心情。“沒事的!相信我,靜姐她一定會安然醒來。”章如煙一手輕輕握住了張凡的手背,輕拍了幾下,算是給他無聲的撫慰。
“張凡,來,喝酒,今天可是大除夕夜,瞧你哭喪着一張臉,又不是沒錢討媳婦,不開心的事情幾不要想了。哎,我發現你小子今天晚上的酒水可是沾得很少啊?不行,咱們得乾了這一杯。”
郭鵬隨後給張凡倒下了一杯滿滿的酒水,兩人一碰杯,立馬乾了一個透底。
另外一邊的周燕,她也不知道給郭老爺子說了一些什麼話,最後把老爺子逗個哈哈大笑,給整個飯桌上又是增添了無數的喜慶。
老爺子可能是年歲高了,酒水是喝不了多少。跟張凡他們是無法相比的,老爺子半場就離開了。老爺子還得趕往農老那邊相聚,拜個早年。郭鵬趕緊吩咐司機把老爺子送了去。
章如煙跟周燕,他們也是吃飽喝足了,窩在客廳上,開着電視,看着春節聯歡晚會。至於張凡跟郭鵬,他們還在酒席上繼續喝着酒。
“我說張凡,你今天晚上怎麼看起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啊?這喝酒都喝得不痛快。哎,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能說說麼?”郭鵬抽了一根香菸,大口抽了起來。
張凡也抽了一根,同樣是大口抽吸着,他吐露出了一圈煙霧,目光落在了郭鵬臉上,“哎!我能有什麼事情?無非只是懷念以前的那一段辛酸日子罷了。不說了,來,喝酒。”
“哎,我聽說你們的酒樓這個春節過後,你們就開張了?到時候可有什麼安排?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記得跟我吱一聲。”
“行!到時候在說吧。今天可是大除夕夜,不說其他事情,繼續喝酒。”
兩個大佬爺們,你一杯,我一杯的盡情喝個痛快。
大廳上。
周燕目光幽幽撇了女兒一眼,低聲問道:“如煙啊,過了今年,你好像虛歲都二十七了吧?想媽當年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我都把你生出來了。怎麼樣,將來可有什麼計劃?哎!張凡是個不錯的孩子,只是可惜,他已經成了他人的準女婿,要不然……”
“媽,這大除夕夜,好端端的,你怎麼說起這些事情來了?”章如煙也不找到自家的老媽是否已經知道她跟張凡早有了夫妻之實。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早跟張凡滾了牀單,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唉!其實我也不想說的。可是我整天看見你一直兼顧你自己的事業,生怕你耽誤了自己的人身大事啊。”
做父母親的,小的時候操勞孩子的學業,等孩子長大畢業了,又得操勞他們是否能夠找到個好工作。等孩子找到了好的工作,安穩了下來,他們又立刻有操勞孩子們的婚事了。父母一輩子啊,幾乎都是圍着自家孩子一生轉個不停。
所以說,爲人子女,父母的養育之恩,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
“媽,這事情我自有分寸,您還是不要操心了。對了,這段時間來,靜姐她可否有什麼新的反應嗎?”
章如煙上面的樓閣看了一眼,那一扇緊閉房門,張靜便是沉睡在裡邊。
周燕搖搖頭,無奈一聲嘆息,“唉!小靜還是老樣子。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要昏睡到什麼時候去。老天爺如果長眼睛的話,它就不會這麼來懲罰一個人了。小靜這孩子,她真的是……”
周燕話說到這,她言語已是一片哽咽。
“好了,媽!別哭了,大除夕夜的,叫外人看見了多不好呀。我們不說這些事情了,看晚會吧。”
軍委大院。
農老一身孤單的站在窗戶前,一雙眼睛呆呆的看着外面,像是一尊雕像,一動也不動。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事情。
郭天威的到來,纔是讓他晃過了神色。
“司令,我聽小方說,你杵在這裡已經是半天了,他又不敢進來打擾你,司令沒事吧?”郭天威問道。
曾經的激情歲月不再,他們都已不再年輕,都老了,也許彼此都在懷念那曾經過往的美好事情吧?
“喲!老黑來了?坐吧。”農老扯出了一個笑臉,拉着郭天威落坐了下去,“哎,這天都黑了,你還往我這邊跑來做啥?”
郭天威撓了一下腦袋,也是笑呵呵說道:“我這不是來跟司令拜個早年嘛!討個紅包吉利!有司令罩着,嘿嘿,我就圖個心安。”
“老黑,你又在胡說八道了吧?啥司令罩着?莫非你老黑給人欺負了?我想以你老黑的這個臭脾氣,在我們這江都中,誰個人敢來招惹你啊?除非那小子不想活命了。”農老眉目一揚起,咧嘴輕笑,又繼續說道,“我們都老了,每逢過個節日,總是難以感受到其中的喜慶,老黑,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有沒有那種感覺?”
“這個嘛……有是有,不過不是很強烈。我說司令啊,該不會是你想太多了吧?有的事情該放下就放下了,何必去想那麼多呢?反正現在的天下是他們年輕人的一代,我們都一把老骨頭了,在也是蹦躂不起來了。”
“唉!其實我也想放下啊,只是最近我接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罷了,今天你老黑難得來一趟,我就不跟你扯那些煩心的事情了。來,你陪我殺一盤棋。”
“嘿嘿!那感情好。”
外邊的鞭炮聲,聲聲燃,以他們這屋子中的冷清,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