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陳雪蘭就去了採石場,想就林飛的後續治療協商一下,龐大的費用陳雪蘭根本無力承擔。
事實上陳雪蘭很沒底氣,畢竟這一切都是外甥的鹵莽造成的,按理說採石場沒什麼過失,這次發生了這種事故人家也是受害者。
可陳雪蘭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去,因爲家裡很窮,後續治療單靠自己上班的工資根本無法維持,現在她只能寄希望於採石場的老闆大發慈悲,心裡下定決心哪怕是下跪也得求人家幫幫小飛。
奇怪的是採石場四周拉起了警戒線,除了警察之外還有一大羣不知道身份的工作人員不讓進出着,就連採石場的員工都被趕了出來。
陳雪蘭湊過去一打聽,原本昨天外甥引爆炸藥的地點陰差陽錯的炸出了一個古墓,據說規矩還很高第一時間文物局的專家全趕來了,爲了保護現場採石場這邊不得不停工。
上午採石場的人去市裡彙報這起事故,嚴格來說是小件不過算是安全事故人家也頭疼。烈日當中,陳雪蘭躲在樹蔭底下一直等到了下午才見到了採石場的負責人,人家也只是摸棱兩可的說什麼回去安心治療之類的話打着官腔,明顯出了這事他們也不高興。
傍晚時分,陳雪蘭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病房,醫生剛好查完房出來,嘆息了一聲感慨說:“你家這個孩子真懂事,換藥打針一直安安靜靜的還連聲的說着謝謝,這麼懂禮貌的孩子現在可不多見了。”
“謝謝醫生!”陳雪蘭感覺心疼得在流血,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外甥的懂事讓她眼眶裡的淚水有些控制不住。
“好好養吧,或許會有希望。”醫生安慰了一下就走了。
陳雪蘭抹去了眼淚,走進病房看着安靜趟在牀上的外甥,小心翼翼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說:“小飛,今天好多了吧,醫生換完藥說你恢復的情況不錯。”
“小姨,你回來了,今天工作累麼?”林飛露出欣喜的笑意,猶豫了一下有些自責的道歉說:“對不
起了小姨,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非要學什麼暴破,結果把自己弄成這樣還害你擔心。”
“你現在別想那麼多,最重要的是養好傷,知道麼?”陳雪蘭搖了搖頭,溫柔的安撫着林飛。
陳雪蘭不敢說自己去採石場的事,因爲看樣子小外甥已經心有愧疚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還去求人家的話他良心會不安的。
第二天陳雪蘭有些不放心,再次來到了採石場,可惜的是等了一天沒有接到負責人,反而打聽到了一些奇怪的消息。
採石場已經被徹底封閉了,負責人正和市裡協商着補償問題,炸出這個幕可能會面臨着被徵收的結局。一幫文物局的專家已經進過墓穴,原本以爲發現的會是哪個皇親國戚甚至是帝王的陵墓,誰知進去以後他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耳室,墓道,包括主墓室都很奢華,按大小來看最少是王候一級的。專家們興沖沖的進去以後卻發現這個墓室空空如也,一開始大家都很失望以爲是被南來北往的盜墓賊搬光了,可細一查看這個墓室裡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盜洞,理論上這應該是一個保存完好的墓室纔對。
可墓室裡別說是陪葬品,殉葬的屍骸了,就連拱臺上的石棺都被打開了,裡邊空空如也沒有發現墓主人,更恐怖的是仔細勘察以後發現這座墓根本沒有葬過人,棺槨裡的屍體並非不翼而飛,而是這裡從沒有存在過所謂的墓主人。
這麼高規格的一座空墓卻沒埋葬任何人?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耐人尋味得很,難道是傳說中爲了混淆盜墓賊視聽的假冢。
傳說中當年曹操就設了七十二假冢來迷惑盜墓賊,他生前設了摸金校尉一職專門盜墓,死了以後也怕遭這種報應。
可如果是假冢的話這麼大的規格未免太勞民傷財了,即使是富有天下也沒聽說哪個皇帝這麼折騰過,在古時候要在山中建這種規格的陵墓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別的不說光是大興土木所需要的人力就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龐大。
這麼大的墓室卻空空如也,就算是衣冠冢好歹也擺點生前之物祭奠一下吧,這個莫名其妙的墓讓以見多識廣著稱的考古專家們一頭霧水,紛紛嘆息真是活久見了。
等待了一天沒有見到負責人,傍晚時分陳雪蘭有些疲憊的回到了醫院,今天林飛的情緒已經很穩定了,陳雪蘭一邊削着蘋果一邊說着這些事想分散一下林飛的注意力。
“連屍體都沒有的空墓?”林飛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就如是小孩子在聽大人講故事一樣。
陳雪蘭心裡一暖,溫柔的說:“不是屍體沒了,據說這座墓裡壓根就沒有葬過人,那些人進去的時候棺槨是打開的,裡邊乾淨得嚇死人。”
說話間陳雪蘭的精神有些恍惚,心裡開始猶豫着還要不要去找採石場的人,畢竟小外甥這一鹵莽帶給人家的損失實在太大了,出了安全事故不說炸出這個墓讓人家連生意都沒得做,捅這麼大的漏子人家不怪你已經是仁至義盡,再去糾纏的話也太沒道理了。
“會不會是修完這個陵墓以後,墓主人因爲什麼事落魄了,沒來得及葬進去?”林飛最喜歡的就是思考了,這麼光怪陸奇的事第一時間激發起了好奇心。
“或許吧,你想想誰有這個可能。”陳雪蘭的面色憂愁,但還是溫柔的陪林飛說着話,將一塊塊蘋果喂到林飛的嘴裡。
陳雪蘭說的事確實吸引了林飛的注意力,以至於林飛專注于思考,忘了說自己眼睛的異常。
眼球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邊遊動一樣,換藥的時候明明眼前是漆黑的一片,可閉上眼睛卻是一片燦爛的金黃,金黃色的光芒裡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晚上林飛睡得迷糊的時候,突然聽見門打開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見的關係聽覺變得很是靈敏。
走進病房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響亮而又刺耳,頭髮梳得很是整齊賣相也不錯,但怎麼看都有點酒色掏空的嫌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