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鎮壓王大能這樣只知道欺軟怕惡的小小流氓,對現在的方唐來說,根本連消遣都算不上,也就是舉手之勞、例行公事,他斷然不會放在心上。
王老根嚥了口唾沫,憂心忡忡地看了方唐幾眼,猶豫半晌,說道:“方會長啊,這個王大能,畢竟是我們掘金村裡的人。你們遠在桂城,這次幫了我們出了口氣,打壓了一把他們的氣焰,但下次就……”
王老根已經說得足夠委婉了,方唐還是不難聽出他的話外之音。他的意思是方唐山高皇帝遠,這次狠狠教訓了王大能是過癮了,但日後他們走了,王大能還是報復回他們頭上。
王老根這個擔心合情合理,方唐心中理解,自然不會責怪,倒是王二狗拍桌子道:“爹!你怎麼能這麼慫呢?就是我們一直慫,才讓王大能這撥人這麼囂張,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
王老根急了,喊道:“你這小崽子纔回村裡幾天?你懂個屁!”
方唐生怕這對父子爭執起來傷了和氣,連忙勸止了他們,鄭重道:“老根大叔你放心,王大能的事情我肯定會妥善處理好才離開,保證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見識過方唐的本事和慷慨,聽他現在這麼鄭重其事地許下承諾,王老根登時笑逐顏開。恰好此時,他聽見竈頭上的大鍋傳來咕嘟亂響,顯然是菜好了,連忙喊過王二狗幫忙盛飯裝菜。
掘金村本就不算富裕,村上人還爲肺病所困,日子過得相當拮据,自然很難拿出什麼美味佳餚來。王氏父子端上飯桌的,不過是一大盤水煮白菜,一盤蒸熟的肥雞,和五大碗白米飯罷了。
王老根不好意思地捏着自己的衣服下襬,歉然道:“方會長,我們窮鄉僻野,能拿出來的就這麼點東西了。這雞已經是村裡最後一隻肉雞了,都整來吃了。丟臉了!丟臉了!你如果吃不飽,或者阿巧大妹子還有阿七小兄弟吃不慣,我待會就讓狗子出鎮子上買點熟食!”
方唐連連擺手,勸止道:“哪有的事!我也是窮苦出身,老根大叔不用介懷。至於阿巧和阿七,他們也不是挑剔嘴刁的人。”
阿巧體貼地點了點頭。星期日更不消說,他在地下黑市打了這麼多年黑拳,什麼苦沒吃過?他二話不說就捧起飯碗大口扒飯,狼吞虎嚥起來,彷彿一雙筷子扒着的是鮑參翅肚。
方唐夾了條水煮白菜放到嘴裡,雖然味道偏淡,但新鮮蔬菜的鮮美還是讓他感到可口,也是吃得有滋有味。
看見隨隨便便就給村裡人送了一百多萬的方唐,不但毫不嫌棄這桌粗茶淡飯,還吃得有滋有味,王氏父子心頭都感到一陣溫暖,對方唐是說不出的敬佩。
席上,方唐和王氏父子有說有聊,趁機多瞭解了一番掘金村的事情,想要找出乾坤眼來這布斷金風水局的事情,結果風水局沒了解到什麼,反而從言語間,察覺到王老根閃爍其詞,分明有所隱瞞。
身爲相師,方唐早將王老根的底細看了個大概,看他印堂發黑,眼布紅絲,準頭(鼻尖)泛紅,再掃他瞳孔命輪峰多且高,分明是身陷麻煩之中,十之八九是跟人有怨,而且是跟掘金村有關。
方唐要以率直打動這對父子,便放下了碗筷,看着王老根,正色道:“老根大叔,你還是信不過我方某人啊。”
王老根聽得心中咯噔一聲響,慌忙砸下碗筷,急道:“方會長這說的哪裡話?你對我們掘金村有大恩,我王老根再不識好歹也不能不知恩啊,怎麼會信不過你呢?”
方唐搖了搖頭,坦承道:“老根大叔,我說過了,相術風水卜卦,我懂些皮毛。你正身陷麻煩,我是知道的,爲什麼不跟我坦白呢?我既然有言在先,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幫你們。”
王老根微微色變,囁嚅着說不出話來。
王二狗頭腦簡單,以爲方唐說的“麻煩”是王大能,連道:“方會長你別介意,我爹這人就這樣,怕給人添麻煩。特別是你是我們村大恩人,我爹更不想讓你爲王大能那狗日的事情頭疼。他剛剛就是嘴順,表達表達了擔憂,你放心,我王二狗也不是孬種,王大能這狗日的的問題,我可以自己解決!你們放心大膽走!”
方唐打量了一番王老根的神色,見他遲疑不定,決定開門見山。
“二狗你誤會了,我說的‘麻煩’不是王大能,他還不夠格。老根大叔另有頭疼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