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方唐和趙原鬆又細細聊了一番,如果華夏相師協會的人馬真的來到趙派要怎麼應對。因爲方唐並不想牽連趙派,讓他們跟相協發生直接的肢體衝突,所以他幾次都婉拒了趙原鬆用全派之力力保他的建議,最終達成了一個共識:
那就是華夏相師協會的人來到,趙派只靠聲勢掣肘他們,好給方唐一個跟楊逐風對質的機會。
聊完正事,又聊瑣碎,幾桶冰紅茶喝完,就到了日薄西山的時候。方唐跟趙原鬆吃過飯後,就要告別。
臨走的時候,方唐猶豫了一陣,終於還是決定將考慮了一整天的顧慮告訴趙原鬆。
方唐一拱手,坦率道:“趙老前輩,其實我也對這次爭端的結果,算了一卦。”
“哦?”
趙原鬆面上沒有露出不悅神色,看來並不認爲方唐在他算過之後又算一次,是僭越無禮的表現。
既然趙原鬆不計較,方唐也就不客套了,他徑直說出了心中顧慮:“‘誠信團結’一卦,誠信我做到了,但團結的關鍵,恐怕不在我手上。趙老前輩,我擔心……”
“擔心超兒。”
趙原鬆說完,也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拍了幾下大腿。
趙原鬆對自己情意深重,對樑超也是師徒情深,方唐知道他夾在自己和樑超中間,非常難辦,所以從未打算讓他出面解決他和樑超之間的齟齬。
在來見趙原鬆之前,方唐就打定了一個主意,說道:“趙老前輩,我再三考慮,想出了一個最恰當的辦法。樑超處處針對我,其實就是認爲我留在趙派,是拿趙派當擋箭牌,會牽連趙派……”
趙原鬆一聽,當即起身急問:“方小兄弟,你又想走?”
“不不不。趙老前輩,你別急,先聽我說完。”
方唐將趙原鬆按回了凳子上,淡淡道:“剛剛我跟趙老前輩已經達成共識了,相協如果真的來,你們不出手,只是做個見證,讓楊逐風跟我當面對質。
我就覺得,既然這樣,不如干脆就請趙老前輩你出面請相協的人過來,樑超就不會再拿我當仇人看,我跟楊逐風的恩怨也能儘快有個終結!”
趙原鬆沉默了,隔了半晌,才擡起頭道:“方小兄弟,讓我考慮一天。明晚我給你答覆。”
得到這句話,方唐不敢再打擾趙原鬆,恭敬地告別離去,結果一出門,又見到了樑超。
方唐先聲奪人道:“喲,如果不是知道樑兄弟‘兩面三刀’,只愛自己,不會愛人,我看你這樣一天到晚吊着我,真的會誤會你暗戀我哦!”
樑超不理會方唐的嘲諷,冷冷質問道:“你又找我師傅說什麼?”
方唐伸手要拍他的肩膀,樑超側身想躲,但方唐手法身法更快,搶出一步,硬是拍了他肩膀三下。樑超登時色變。
“不就拍個肩膀嗎,這麼緊張幹嘛?”
方唐嘿笑着,甩下了一句話。
“我來找趙老前輩,要他幫我了結跟楊逐風的恩恩怨怨。”
“怨”字一出,方唐當即越過了樑超,揚長而去。
樑超愣了一愣,連忙回身朝方唐的背影怒吼道:“姓方的!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們趙派來做你化解私怨的刀,那我樑超告訴你,沒門!”
回到住處,方唐就覺得有些困了。在趙派這個世外之地優哉遊哉了兩天,他慢慢也變得閒散了起來,不過七八點鐘,竟然就生出了倦意。
打了個哈欠,方唐喊着“乖乖阿巧”推開了門扇,一進門,就因爲屋中一個意外的來客而變得無比清醒。
“臭算命的!你還知道死回來!”
一個嬌喝響過,就有一團香風撲入方唐的懷中。方唐愛憐地撫摸着懷中伊人被淚水溼透的俏臉,溫言安慰道:“水小姐,怎麼一見我就哭?我們這小別勝新婚,一下子就被你哭成了寡婦招魂了啊。”
“去你丫的!什麼寡婦!什麼招魂!會不會說話?你知不知道我聽說那什麼鬼會要找你之後,我都擔心死你了!”
水玲香在方唐懷裡拳打腳踢地哭鬧着,朱脣就被方唐的大嘴猛地封住。
她不依不撓地又咬又啃,繼續賣力撕打着,可是手腳功夫始終不敵方唐嘴上功夫,沒過多久,溫熱的身子就軟化了下來。
感覺到懷中的水玲香身子躺得像一塊熟鐵,又軟得像一團棉花,方唐將她攔腰抱起坐了起來,奇道:“水小姐,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水玲香嫵媚地看他一眼,輕道:“這就要多謝玲王奈小姐了。”
“啊?”
阿巧見方唐糊塗,連忙說道:“親愛的唐哥,這次來的客人,可不止水小姐一個啊。玲王奈小姐,你出來見見親愛的唐哥吧。”
星期日應聲將後門打開,迎進了一個電眼動人的婀娜美女,正是不久之前帶領出逃的21名“玫瑰”娘子軍宣誓向方唐效忠的鬆琦玲王奈。
這個展開,方唐可真有些意外。要知道水玲香和鬆琦玲王奈,可是擺明架勢不和的啊,怎麼現在又會成雙出現?
鬆琦玲王奈朝方唐微微一躬身,笑道:“方先生,一段時間不見,看見你在羣敵環伺的當口,依舊這麼從容自若、容光煥發,一點憂慮的神色都沒有,玲王奈真是既安心,又佩服。”
方唐忙問:“玲王奈小姐,你怎麼會帶水小姐來這裡?還有,趙派這個世外之地可不是說來就來的,你是怎麼找到入口的?”
鬆琦玲王奈既然宣誓了效忠方唐,自然是有問必答:“從我得知楊逐風惡人先告狀,唆使華夏相師協會的人對方先生你發起行動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要保護好水小姐。之前接受方先生你委託保護水小姐的那位何正,實在是位忠實可靠的人,得知我的意圖後,他不但沒有阻撓我帶走水小姐,或者向我套話,甚至還託我帶話給方先生,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方唐相過何正,他的爲人如何再是清楚不過,但何正跟他畢竟只是一面之交,可以對他上心到這個地步,實在已經超越了一般意義上的“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