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吃驚,是因爲在達斯維達·恩平拳頭靜止後,發現他的右拳除了鮮血淋漓,竟然還隱隱閃着金屬亮光。
他們定睛細看,就發現原來達斯維達·恩平的拳頭上頭,莫名地多出了一個本來不應該存在的金屬指虎。如無意外,應該是他方纔右手捏左拳,佯裝熱身時戴上的。
假如達斯維達·恩平是赤手空拳,方唐面門要害捱了這一拳,可能還能吊着一口氣被擔架擡出去急救,但現在受的可是金屬指虎的重擊,就是鐵板怕是都能被打出一個坑來,他肉體凡胎受了,哪裡還能留下命來?
衆人都料定方唐不活了,不覺難過,只覺得如釋重負。沒了方唐的阻礙,達斯維達·恩平得了水玲香,自然不會遷怒於他們頭上,他們當然樂得輕鬆。
水玲香悲呼一聲,就撲向了蜷縮在角落的方唐。她死死地攬住了這個明明以極其不愉快的方式相識,但卻甘願以命保護自己的男人,哭得梨花帶雨、痛不欲生。
方唐!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就這麼把我扔下了?
水玲香哭到悲憤難忍之時,禁不住就掄起粉拳捶打方唐的心口,不料一拳下去,感覺到的,卻是方唐如擂鼓般有力的心跳。
“水小姐啊,我剛捱了那個惡霸的拳頭,就剩半條命了,你現在還打我,難道是補刀搶他人頭?不厚道啊。”
聽見方唐那鎮定自若,似乎永遠洞悉一切的嗓音傳入耳中,連帶着感覺到他的大手按到了自己頭上揉了一揉,水玲香既驚又喜且怒,正要嬌嗔撒潑,卻被方唐柔聲止住。
“水小姐,等我先趕走了這個惡霸,今晚我再帶你去看月亮時,你再慢慢向我表達愛慕之情、感激之心,好嗎?”
水玲香咬脣答“好”,但轉瞬又反應過來,“呸”出一聲連說“放屁”,嗔道:“誰對你有愛慕之情感激之心了?臭不要臉!”
方唐哈哈一笑,扶着她長身而立,擡手擦了一把臉上血跡,笑嘿嘿地看着達斯維達·恩平,舔了舔嘴脣道:“恩平總經理,現在輪到我了!”
達斯維達·恩平驚怒交加,看見直挺挺站着精神蓬勃的方唐,心中直呼不可能。
金屬指虎直擊面門,還能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地站起身來,這他媽還是人嗎?
在場衆人,唯有雷豹夠眼力看清楚了剛剛的過程。方唐在面臨達斯維達·恩平戴着金屬指虎到鐵拳打來的時候,不但不避不閃,反倒主動迎了上去,用前額受下了襲擊。
方唐這麼做,看似瘋狂,實則卻是結合了知識和膽識的極其高明的舉動。
人的骨頭硬度其實極高,其中尤以額骨爲甚。人的前額,至多可以承受1000至1600磅的擊打,而根據李小龍生前的統計數據,他用雙節棍發出的重擊,威力也不過1600磅而已。
試問達斯維克·恩平一個惡霸,就是再勇猛,難道還能勝得過李小龍嗎?方唐再是不濟,畢竟也是二流偏上的好手,要直挺挺地接下他這一拳,自然是再合理不過了。
不過合理歸合理,雷豹也不由得感嘆一句,方唐真是藝高人膽大!
眼見方唐一步接一步往自己迫來,氣勢凜凜,額上鮮血如泉流下,將一張臉都染成了赤紅,嘴上還帶着自信無比的笑容,彷彿剛從地底破土而出的修羅惡鬼,達斯維達·恩平不由得就心怯了。
水玲香再美豔不可方物,也不過是個女人。達斯維達·恩平可不會將她的美色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他憤憤地一拍桌子,比着方唐罵道:“華夏豬!你有種!”然後就一腳將餐桌踢翻,帶着兩名手下揚長而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堅寶寨影業衆人也不好意思繼續呆下去,搪塞了幾句漂亮說話,就連忙結賬離開,只留下跟水玲香一行的主創人員,在包間之中面面相覷,想走又不敢走。
方唐本來想趁機狠狠教訓一番這幫勢力薄情的小人,但他轉念想到,水玲香一日還在娛樂圈打滾,一日就還要跟他們合作打交道。與其跟他們撕破臉皮,倒不如震一震他們,讓這些人日後變得聽教聽話、服服帖帖。
想到這裡,方唐就搶出一步,拍了拍幾個主創人員的肩膀,舔了舔嘴脣,和顏悅色道:“幾位肯定被剛纔的場面嚇着了吧?不用擔心,有我方唐在,肯定沒人敢冒犯水小姐的。蘇氏集團蘇老爺和未來接班人蘇東去公子跟我都是至交,區區達斯維達·恩平又算得了什麼?”
幾個主創人員一聽,齊齊變色,其中尤以水玲香經紀人王女士的面色最難看。就連水玲香都不由得擦拭去妙目中的淚珠,半信半疑地咀嚼起方唐這番話來。
方唐這番話有三層意思:
一是水玲香,日後有方唐罩了;
二是方唐有大名鼎鼎的蘇氏集團支持,不是隻逞一時之勇的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