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只能晃着一肚子茶水走了出去,攔了臺的士打道回府。
“徐少,傅東來那傢伙果然有陰謀……”“先別說,跟我去六號別墅再說。”徐青擺手打斷了樊綱的話。
“別啊!六號別墅裡有公安,您不會是想把我送上去吧?”樊綱一臉苦澀,腿肚子直哆嗦。
徐青沒想到六號別墅裡會來公安,訕笑道:“扯蛋,我剛纔還傻啦吧唧的在茶餐廳等你,鬼知道別墅裡來了什麼人,等我打個電話進去問問。”
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薛國強,他果然已經下班回到了家,當徐青問起別墅裡的公安是怎麼回事時,薛國強坦然告知是他在公安系統裡信得過的兩位下屬,還有一位是軍區來的,叫徐青過去就是了。
應了一聲掛掉了電話,徐青帶着樊綱走到個少人經過的僻靜處站定。
“就在這兒說吧,傅東來又準備玩什麼花招。”帶他去六號別墅無疑會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煩,還不如在這裡把事情問個清楚。
樊綱知道徐青不準備帶自己去六號別墅了,一顆蹦到了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裡,忙不迭將傅東來把他叫進俱樂部以後說過的話毫無遺漏的重複了一遍。
傅東來在醞釀一次大行動,他知道薛老是位玉雕大師,手上有不少價值不菲的翡翠物件,於是就想找樊綱裡應外合,趁着他明天值夜班安排人進去劫上一票,事成之後至少會分給他一千萬,還說什麼只要做得乾淨利落絕不會有問題。
樊綱開始還一個勁推說違法的事情不敢做,傅東來連哄帶嚇,還拿出了兩支短麻醉槍和一瓶液態麻醉劑,說只求財不害命,六號別墅裡頂多就三個人,有了這兩樣東西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讓樊綱有些意外的是傅東來鄭重其事的提到,千萬別驚動了住在八號別墅的傢伙,否則後果相當嚴重,有可能連小命都丟掉。住八號別墅的是誰他當然知道,就是站在眼前的這位徐少。
當時樊綱心裡就打起鼓,連傅東來都怕的狠人,幸虧老子現在是和他站在一邊的。
徐青知道事情背後一定還有人,傅東來不過是個嘍囉一樣的角色,真正的幕後主使者恐怕不是單純想劫財那麼簡單,如果不是自己發現得早,薛家父子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姓柳的,夠猖狂,用劫財的當幌子,實則是想至薛家父子於死地,其心狠毒勝過蛇蠍!徐青一臉鐵青,雙拳緊握,指骨竟發出幾聲爆豆子般的脆響。
“樊綱,你做得很好,明天照他們的計劃做就是了。”徐青強抑住內心的憤怒,拍了拍樊綱的肩膀道:“幸虧我先一步找到你,別想太多,明晚只管帶着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過來就好。”
“徐少,他們有槍!”樊綱親眼見到傅東來除了拿出兩支麻醉槍之外,還摸出了一把真正的九二式手槍。
徐青冷冷一笑,指着不遠處一株碗口粗的白樺樹道:“瞧好了,我給你點信心。”話音未落,樊綱覺着眼前一花,徐青一個飛縱來到樹旁,一掌橫切在樹幹上。
喀嚓!樹杆應聲折斷,滿是枯葉的上半截轟隆一聲倒下,徐青後滑一步回到了樊綱身旁,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徐……少,你會功夫啊!”樊綱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傅東來爲什麼會再三告誡千萬別驚動這位爺了,這他媽還是人麼?
“怎樣,憑他們幾塊雜碎還不夠看的,明晚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做內應。”徐青傲然一笑,大步流星向六號別墅方向行去。
樊綱見徐青走遠,一溜小跑到了折斷的樺樹旁,斷裂的樹杆處還散發着一股子清新的澀味。
走到六號別墅門前果然見到大門外停着兩臺車,一臺軍綠色越野吉普,一臺警車。徐青上前按下了門鈴,這次來開門的換成了做得一手好菜的保姆,進了門沙發上坐着薛家父子,還有一位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肩上的警銜是兩顆四角星花,居然還是個二級警督。㊣(4)
旁邊還坐着一男一女兩熟人,穿軍裝的是陸吟雪小舅郭懷剛,穿警服的女人赫然是江思雨,兩人見到徐青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快過來坐。”薛老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招呼自己最鍾愛的弟子坐到身旁,連薛國強也被老爺子胳膊肘頂了一下,只能苦笑着往旁邊挪了挪。
徐青也不客氣,走到沙發前坐下,摸出根菸來發了一圈,然後叼一根在嘴邊點上。
“小小年紀,少抽點。”薛老故作不悅的說了一句,卻伸手把茶几上的菸灰缸向這邊移了移。
徐青滿不在乎的吐了個菸圈道:“沒事,我抽着玩的。”
薛國強笑道:“你小子這趟出去一定又有收穫吧?快說說查到了什麼。”
徐青鬱悶的抽了兩口煙,沒好氣的說道:“笑個毛,查到的東西你聽了保管連哭都哭不出來,我去澳門之前告訴你多管閒事多吃屁,你就是不聽……”
憋了一肚子火的徐青見到薛國強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去澳門之前跟他明說了少管柳家的破事,現在人家見恐嚇信無效都準備伸刀子了,虧你丫的還笑。
薛國強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大火氣,當着下屬和朋友的面數落自己,臉上的笑容驀然一僵,被梗得說不出下文。
郭懷剛知道徐青有另一層身份,像他們這種人不會管什麼官銜軍銜,拳頭硬纔是正道理,就算是一拳搗在市委書記鼻子上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反倒是那位中年警督眉頭微皺,他在那段搶劫珠寶店的視頻中見過徐青,知道這位年輕人身手了得,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可以數落到市委書記都沒脾氣。
“小子,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直接說。”薛老輕拍了一下弟子肩膀,他感覺這小子跟吃了槍藥似的肯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