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雲雨不知眠,冬梅開‘花’幾度香?徐青這一晚過得‘挺’充實,腳下卻好像踩着三兩三的白絨棉,走起路來飄啊飄,機場內的地板磚按理說是光滑平整的,但他總感覺一腳下去一個坑兒,軟顛顛的。
皇普蘭挽着他胳膊低頭走着,她昨晚已經知道了一些小冤家掌握的秘密,除了機緣巧合修煉成‘精’神力領域外還請來了一位聖境武者相助,再加上忠僕王巢貼身保護,他自信滿滿的說剿滅龍‘門’不是問題。
原本皇普老師想‘言傳身教’讓徐青放棄復仇的念頭,直接體會到生活美好的一面,沒想到在這貨展示出強橫無比的‘精’神力領域後她自己被說服了,小冤家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能夠跟她分享是一種生死相托的信任,作爲華夏武魂一員她應該阻止這次的復仇,但作爲‘女’人,她應該全力相助。
王巢拎着大皮箱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身後,他知道主人要做什麼,自己要做什麼,足夠了。
皇普蘭很快辦好了行李寄存手續,一直把主僕倆送上了飛機,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徐青除了去龍‘門’之外似乎還有其他事情,但那僅僅是一種感覺,希望只是錯覺……
有人說金錢是最好的遮眼布,遮掉的不止是真相還有血跡。圖加喀湖畔所有冒險者一夜之間全部失蹤,接連一個禮拜這裡都成了一片死寂之地。湖怪出現,重金懸賞,很快又讓這裡恢復了昔日的喧鬧。
近日來圖加喀湖畔冒險者數量‘激’增,每隔兩米就有一個或兩個簡易帳篷,湖邊又擺上了各種抓捕湖怪的設備,有最先進的聲納儀,也有最土的‘毛’竹釣竿,來自各國的冒險者們可謂是各顯神通,只要能‘弄’到湖怪一片鱗都能賣到一個天文數字。
圖加喀湖中真有湖怪,這一點是無容置疑的,前些天就有人拍到了湖怪巨大的背脊,幾乎每隔兩天就會傳出魚竿被拖走的消息,湖怪有時還會把水裡的大哲羅鮭拋上岸,讓守候在岸邊的冒險者們驚喜‘交’加。
冒險者們心裡裝着一夜成名暴富的夢想在湖邊日夜等待,他們到底能不能等到湖怪呢?這是個未知數,迄今爲止沒有人看到過湖怪的全貌,但湖邊的冒險者們對湖怪的存在深信不疑。
湖畔來了一老一少,他們都是黃皮膚黑眼睛,老人手裡還拎着個顯眼的大皮箱,看模樣很可能是來碰運氣的散戶。
圖加喀湖畔經常會來一些碰運氣的散戶,他們不帶帳篷只帶工具,在湖邊找個地兒探測下餌,太陽落山就會回冒險者天堂住宿,這些人每天抱着希望而來,最後失望而歸。
常住湖邊的冒險者們爲了收穫更多已經自發的結成了若干個小團體,只有抱成團才能佔到更有利的捕怪地盤,他們多瞧不起這些打醬油的散戶,只要散戶進入小團體地盤經常會受到驅趕,有時甚至會發生‘激’烈的衝突。
現在的圖加喀湖邊儼然成了一片另類的森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白天這裡還算平靜,一到晚上冒險者們躁動的血液就會興奮的沸騰起來,搶劫、械鬥、謀殺……各種能想到或想不到的犯罪都會接連上演,幾乎每過一夜湖面上都會漂浮幾具屍體,今晚死幾個人,明天一早就會有更多人加入到捕捉湖怪的隊伍中來,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一老一少來得也不是時候,眼看太陽就要落山,只要天‘色’暗下來這兩人或許就會變成明早湖面上的漂屍,他們帶來的箱子也會變成某個冒險者團體的東西。
一老一少就是徐青和王巢,他們到達湖畔時也被岸邊數量繁多的帳篷震驚了一下,記得上次龍‘門’武者血洗湖畔,把湖邊的冒險者們殺了個乾淨,這纔過去多久,又來了這麼大一幫子。
徐青要跟藏匿在湖中的老巴魯取得聯繫,然後才能掃平龍‘門’,一切最好能在暗中進行,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不驚動湖邊的冒險者幾乎是不可能的,想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實在太難了。
主僕倆在湖邊溜達了兩個鐘頭,愣是沒找到一個適合的地兒,最後他們來到了湖上游,這裡也是離真正山林最近的地方,記得上次徐青被三位半聖打成重傷,王巢就是揹着他從這裡潛入山林暫避療傷,現在這裡已經搭上了三個並排軍綠‘色’大帳篷,湖邊還擺放着兩臺不知名的儀器,看來又有新的冒險者佔據了這塊地方。
嗚汪——兩聲沉悶的犬吠從帳篷後方傳出,緊接着衝出來兩條渾身漆黑的大丹犬,這兩條狗肯定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玩意,僅吠叫一聲就張開大嘴猛撲了上來。
王巢手拎大皮箱跨步擋在徐青身前,把身子往下一躬目光灼灼盯死了兩條猛犬,嘴‘脣’往上微微掀起‘露’出兩顆牙尖。兩條猛犬已經撲到了近前,被老旱魃目光一瞪竟然齊刷刷停下了前衝的腳步,緊接着這倆畜生嗓子裡發出兩聲低嗚,乖乖趴在了地上。
徐青掀了掀嘴角,低聲說道:“好傢伙,以前只知道你揍人有手段,沒想到你訓狗還有一套。”他臉上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面部表情,揚起嘴角證明他在微笑。
王巢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降龍伏虎不敢說,兩條狗崽子還是不敢在我面前張狂的。”
話音未落,對面的三頂帳篷簾子同時被人掀起,從裡面伸出來三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主僕二人。
“有點‘門’道,連少尉中尉都怕了你們,現在給老子擡高雙手乖乖抱頭!”從居中的帳篷裡傳出一個沉悶的男聲,說的是並不標準的華語。
王巢冷眼望着對面的槍口,眼瞼慢慢合攏成兩條窄縫,但他的眼神依然銳利,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手上拿着東西,抱不了頭。”他手上拎着大皮箱,這是個不算藉口的藉口。
徐青低聲說道:“放下箱子,照他說的做。”他知道王巢根本沒把帳篷裡的人放在眼內,但他聽到帳篷裡傳出的聲音又感覺有些熟悉,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