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纔何途一直在監控室品着紅酒觀看直播,原以爲這場賭局將會圓滿落幕,不料臨近尾聲卻突然出現了賭王打人的一幕,他立刻摔了水晶杯叫上十幾名手下衝進了貴賓廳。
看到何途帶人衝進來金德書眼神有些慌亂,連忙陪着笑臉上前,用標準的英語說道:“何老闆,徐先生和山口先生之間有點小誤會,不用興師動衆這麼緊張吧?”
何途心中暗罵,小誤會?都把人小鬼子抽暈了還小?當老子這兒白裝了上百隻電子眼呢!你個老棒子帶人來船上搞事也太不厚道了,初一十五的別怪老子不念交情。
“哼!山口雄夫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希望你別讓我難做。”何途冷哼一聲,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言下之意很明確,要把打人的徐青抓起來交給山口雄夫發落。十幾個持槍的黑西裝聽懂了老闆的意思,一言不發向徐青等人圍攏過去。
可是他們都忽略了一個人,南非軍閥頭子查庫莫本將軍,此時他正眯眼站在賭檯旁靜靜看着這一切。
當一羣黑西裝衝到賭桌旁時,查庫將軍突然動了,他大手快如閃電般探出,瞬間勾住了一個黑西裝脖子,反手把對方的手槍奪了下來,啪一下頂住了黑西裝太陽穴。
“徐先生是我的朋友,誰敢動一動我一槍打死他。”
查庫莫本冷喝一聲,拇指飛快的推開了手槍保險,黑西裝反應極快,突然轉身舉槍,十餘個黑洞洞的槍口一齊對準了黑人將軍。
這一變故讓何途有些無奈了,查庫莫本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但怎麼也想不到堂堂一位土皇帝式的人物會用這種過激的手段維護一個才見面不到十分鐘的賭王,這事情變得有些複雜了。
呼啦!十餘名華裔賭客離座而起,飛快的從腰間掏出槍來對準了何途等人,這些都是查庫將軍帶來的保鏢,至於他們是怎樣瞞過安檢把槍帶進大廳就不得而知了,總之現在何途帶着的那十來個黑西裝已經不夠看了。
何途背景再怎麼深厚也不敢對查庫莫本動手,除了山口家族之外其他三大家族很自覺的站到了查庫將軍一方,大廳裡的形式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徐青也沒想到查庫莫本會突然爲自己出頭,不管對方處於何等目的這份稀裡糊塗的人情算是欠下了。
“青子,你這一出手黑的白的都滾一塊了,忒他媽過癮了。”唐國斌偏頭一笑,他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反倒有種淡淡的興奮,眼神兒連連閃動。
阿羅阿豹相視一笑,他們心裡有底,徐少既然敢動手就不怕對方手裡這幾把手槍,現在黑將軍橫插上一槓子就顯得多餘了。
“放下槍,你們不懂禮貌嗎?”何途找了個很蹩腳的理由吼了手下一嗓子,現在這情景只有自己這邊放低姿態才能解決了。
黑西裝們面面相覷,乖乖的把手槍收起,一臉淡定的查庫吹了個口哨,伸手放開了制住的黑西裝,大巴掌一搓,那把手槍變成了一堆散碎零件落下,他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了拍手掌,從口袋裡捏出一根粗雪茄咬在了厚脣中央。
“喲呵!這黑大個還是個玩槍的高手,手底下有幾手硬活兒。”唐國斌發出一聲驚歎,剛纔他愣是沒看清楚查庫將軍是怎樣把手槍拆成散件的。
徐青摸了摸鼻子,他原本想掏證件扯扯華夏武魂的虎皮,沒料想黑將軍會突然截胡,現在掏證件似乎已經沒必要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查庫莫本掏出一盒火柴,抽一根劃燃點着了雪茄,然後把火柴隨手一丟,那些華裔保鏢們立刻收起了武器,但凌厲的眼神卻沒有一刻離開黑西裝們腰間,稍有異動就會引發一場槍戰。
何途尷尬的笑了笑道:“查庫將軍,你可是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不過……”說話間眼神兒瞟向了還躺在地上的山口雄夫。
查庫將軍抿了抿厚脣道:“徐先生是本將軍朋友,山口家族敢動他一個指頭的話,我保證他們所有在南非的生意將會遭到全面清洗,我相信其他三個家族很樂意瓜分他們留下來的產業。”
話剛出口,三大家族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熱切。㊣(4)躺在地上的山口雄夫其實已經醒了,但他寧願繼續裝暈,要是莫名其妙的得罪了這位土皇帝家族在南非境內的生意無疑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到時候他只能切腹謝罪了。
何途幾步走到了徐青面前,低聲道:“徐先生,希望你一直有這麼好的運氣,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隨時離開。”
徐青眉頭一皺道:“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威脅我麼?”
何途現在巴不得這尊瘟神早些離開,嘴上卻不肯放鬆:“如果你要這樣理解也可以,從今往後奧馬號不歡迎你,請吧!”
徐青冷冷一笑道:“我會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再見了。”
跟這種人計較浪費時間,徐青徑直走到了黑將軍查庫面前,笑着伸出手掌道:“再次謝謝你的禮物,查庫將軍。”
查庫莫本笑着伸手和徐青握了一握:“一路順風,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對嗎?”他感覺掌心多了一樣東西,收回手掌一瞧,居然是一張燙金名片。
“在你動手的那一刻,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再見了!”
徐青笑了笑,沒有多留的意思,走到賭檯邊拿起了那個紫檀木骰盅,跟唐國斌等人一起大步離去。
查庫將軍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位年輕賭王真有意思,朋友,這詞兒已經忘了好久了。
金德書領着徐青等人直接下樓,在賭船後甲板上停着一架白色‘海豚’直升機,金德書送五人登機後就離開了,他要坐快艇先回哥達亞號,然後再回國。
直升機騰空而起,俯看下去,奧馬號賭船漸漸變成了一條海中的靜止不動的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