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武者都是自傲的,所以島上並沒有配備大型現代化武器,對於突破了玄境的古武者威脅並不大,君家的老幼婦孺已經全部上船,萬一有什麼變故會第一時間讓這羣人離島。
王天罡正皺着眉頭坐在船塢旁的一塊突兀的礁石上,面朝茫茫大海若有所思,彷彿和天地融爲了一體,再也沒有什麼能影響到他的心境。
就在身旁不足五尺的另一塊礁石上也坐着一個和王天罡年齡相仿的老者,他正是君老的大兒子君天刑。
“天罡,又在想你那徒弟了?”君天刑對老友的心思有幾分瞭解,王天罡一生無親無故,爲了一個承諾固守了三十年,臨近大戰,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那位好弟子。
王天罡身軀微動,低聲道:“唉!不知道那小子現在怎樣了,心裡確實有些放不下了。”
君天刑淡然一笑道:“天罡,幾經辛苦突破地境,卻要捲入這場短命的殺劫之中,你悔麼?”
突破地境增壽一甲子,無異於重獲一次新生,還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就要面臨一場隨時有可能送命的廝殺,在常人而言怕不是連腸子都要悔青了。
王天罡搖了搖頭,坦然道:“人生在世誰無死,我身爲武魂供奉白享了三十年安逸,今天是該還了,悔什麼?”
君天刑縱身跳下礁石,大步走到了王天罡身旁:“華夏武魂應該快派人來了,到時候再作打算吧!”
王天罡擡起頭,遙望海盡頭那輪漸沉的紅日,心中頓生幾許夕陽垂暮的惆悵……
這時在海島西南方的天空中,兩架直升機徐徐飛近,正下方是一片長滿喬木的熱帶叢林,飛機並沒有尋找開闊地降落,而是選擇在叢林上空百米處盤旋。
機艙內徐青等人已經背好了傘包,隨時準備跳下,他們現在的位置離天獄所在地還有一公里左右,爲了不被暴動的犯人們發現只能選擇在偏僻的地方着陸,然後步行潛入天獄。
“老大,刀鋒的人已經跳下去了。”神行一指前方接連綻放的傘包,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徐青下意識望了一眼背後的傘包,高聲道:“不急,等他們全下去了咱們才跳。”說實話這是小徐同學第一次跳傘,說不緊張絕對是假的,其實擔心的是待會掛樹丫杈上了沒人撈,等其他人先跳下去了再說。
神聖刀鋒隊員下餃子似的一個個往下撲騰,轉眼間就下去了七八個,還別說真有幾個運氣不佳的掛在了樹丫杈上,不過很快就被安全落地的同伴弄了下來,只留下幾個傘包掛在樹梢上。
從高空俯看下去,彷彿樹頂長了幾個大蘑菇。
“跳!”徐青一揮手,最靠近艙門的神行立刻跳下去,蓬!綻開的傘包帶起一聲濁響,詹靖沒有半點猶豫,縱身躍出了機艙,緊接着是牛貢,這傢伙跳傘之前還偏頭望了徐青一眼,嘴角抽了抽。
“麻痹的,鄙視哥!跳就跳,我來個冰棒……”徐青暗罵了一句,學着衆人的樣兒呼哨一聲跳出了機艙,閉眼默唸了三秒打開了傘包。
蓬!
傘包綻開,下墜的身子被一股往上的拉力猛的一提,下墜的速度頓時一緩,睜開眼整個人徒覺得一陣興奮,迎面一層氤氳雲霧好像就在眼前,伸手一摸才發現空無一物。
噗!
腳踏實地,徐青運氣確實不錯,居然落在了一處積滿枯枝敗葉的溼地上,嘩啦!一隻半米長四腳蛇從灌木叢中衝了出來。
嘭!徐青幾乎是出自本能的轉身就是一拳,拳勁正轟在四腳蛇肚腹上,把它打得翻了個身,白肚皮朝上飛出一米開外,撞在了一株樹杆上,四腳一伸,掛了。
這時神行從一旁的樹林裡鑽了出來,望着那條可憐的四腳蛇吐了吐舌頭:“老大,你也忒牛了,剛落地就幹掉了一個。”
徐青解下傘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扯,還有兩個呢?跳下來就沒影了。”
神行笑道:“可不,跳下來清一水的拋物線,我都是從幾百米外跑過來的,不過要找那兩個也不難,你說吧,先找哪個?”
徐青這纔想起神行是精研追蹤術的高手,找人可不就是這貨的強項麼?
“先找詹㊣(4)靖,他身上帶着不少通訊設備,弄丟了麻煩。”
神行一點頭,身如狸貓般向左側竄去,徐青腳下一滑,緊跟着追了上去,在這種林木繁多的雨林中,鬼影步施展不開,跑了幾百米,兩人之間的距離竟然越拉越遠,前面並沒有發現詹靖的影子。
又走了五十米光景,神行突然停了下來,他蹲下身子用手在地面上捏了捏,然後又湊到鼻尖嗅聞了一下,一回頭道:“老大,詹靖好像遇上大貓了,你瞧這爪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因該是頭豹子,嗯!還是頭黑豹。”
徐青上前彎腰看着地上的大梅花爪印,低聲罵道:“麻痹的,這也太扯了吧,古武者會被豹子叼走了!”
神行眉頭微皺,手指不遠處一條清晰的拖痕道:“詹靖因該剛落地就被黑豹子叼走了,連降落傘都沒來得及解開。”
徐青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低喝道:“還愣什麼,追,孃的,剛落地就碰上了劫道的,什麼世道。”
神行雙手往小腿上一拍,抽出兩把匕首,說聲:“老大,你可跟緊了!”腳下弓步往後一蹬,整個人如出膛的炮彈般衝了出去。
“好小子,我看你能跑多快!”徐青氣灌足底,身子橫向縱出,腳下的枯枝敗葉竟被氣流激得四散飄飛。
兩人在密林中如狼奔猿縱般疾行,腳下沒有半分停滯,他們要追的可是一頭以速度見長的豹子,如果慢上半拍恐怕詹靖那傢伙已經成了它口中的血食。
不過徐青心裡依然有些疑惑,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位古武者怎麼會被豹子叼走了,這事兒還真有些匪夷所思,或許只有儘快找到那畜生後纔會有完整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