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似乎早猜到他遲早會問,把嘴裡的東西嚼了嚼吞下肚去,一臉嚴肅道:“如果我說那東西你拿了不但沒用還可能惹禍,你信麼?”
唐國斌臉上浮起一抹失望之色,也沒繼續追問下去,抓起一瓶啤酒對嘴吹了個乾淨,把空酒瓶一頓,正色道:“你說的我都信,但有件事情你小子一定要答應我。”
徐青點頭道:“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唐國斌笑了,伸手一拍徐青肩膀道:“以後王爺爺教你的功夫你私下教給我,不準藏着掖着。”
徐青滿口答應道:“行,最好是弄個DV機全拍下來,咱哥倆一起研究。”
唐國斌愕然道:“你小子逗我玩呢,敢用DV機拍王爺爺不敲斷你骨頭纔怪。”
徐青咬了塊羊蛋到嘴裡,不緊不慢的說道:“以前或許不可能,但現在絕對可以。”
唐國斌瞧着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心頭大喜,笑道:“你小子敢拍,多少DV機哥都讓人送來。”
徐青擺了擺手道:“一臺就夠了,多弄幾塊電池內存卡啥的就行。”
唐國斌立馬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人馬上兩臺最好的DV機過來,內存卡和電池越多越好。
半小時後,露天燒烤檔坐滿了食客。阿羅開着臺路虎趕到了燒烤檔,把手裡提着的黑皮箱交給了唐國斌。
唐國斌拍了拍箱子笑道:“你要的東西都在這兒,到時候拍下來直接上網傳給我。”
徐青點點頭,接過箱子放在腳邊,抓起一串羊蛋正準備咬,不料身後徒然伸過來一隻黑手,拎起皮箱就跑。
阿羅目光一寒,順手抓起一張塑料凳摜了出去,哎呦!身後傳來一聲痛呼,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精瘦男人正趴在地上抱頭呻吟,殷紅的血珠子順着指縫泊泊流出,而他身旁就躺着那隻黑皮箱。
阿羅面無表情的走上前拎起皮箱,轉身回來,把箱子放回了原位,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抱頭呻吟的傷者。
燒烤檔老闆見這邊出了狀況忙撂下手中的活計跑了過來,瞟了一眼被打破了頭的精瘦漢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幾位,我勸你們還是趕快走吧,這人是東北佬手下,走遲了就有麻煩了,沒吃完的東西我幫你們打包就好了……”
說完一溜小跑折回去拿來了幾個塑料飯盒,就要把桌上剩下的吃食打包。
唐國斌伸手阻止了四毛的動作,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道:“不忙收,哥們今天正有些手癢,偏要等那東北佬過來找麻煩。”
碰到這種不知死活的主兒四毛真急了,苦勸道:“哥幾個還是走吧,最多今晚吃的東西我給打個八折,這樣總行了吧?”
徐青不想橫生事端,皺眉道:“不用打折,一共多少錢?”
四毛趕緊答道:“一共三百零五塊,就算三百好了。”
徐青從皮夾子裡掏出三百塊放在桌上,道:“剩下的打包吧,手腳麻利點。”
四毛笑眯眯的收了錢,很快把桌上的東西裝了起來,一旁的唐國斌可不樂意了,低聲埋怨道:“走毛啊!管他東北佬西北少的,來多少哥照樣收拾了……”
徐青一手拎起打好包的袋子,彎腰抓起了皮箱,朝唐國斌翻了個白眼道:“打架很過癮嗎?我可沒工夫陪你瞎折騰。”
說實話打架他不怕,像這種無謂的爭鬥就是吃飽了撐的,他可不認爲自己能一個打十個。
唐國斌撇了撇嘴,也懶得再去爭辯,跟着徐青背後準備離開,剛走了沒幾步,倒在地上的精瘦男人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的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然後一咬牙拔腿跑到了三人面前。
精瘦男人姓馬名侯,生得尖嘴猴腮的,平日裡專做些‘提籃子’的買賣,露天燒烤檔的老闆們基本上沒有不認識這貨的,礙於這傢伙背後有人撐腰,即便是見到他偷走了食客們的東西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剛纔阿羅那一凳子正中這廝眉骨,如今成了只頭破血流的大馬猴,不過這傢伙並不打算善罷甘休,反而氣勢洶洶的堵在了三人面前,就他那小身板兒比三人矮了一個頭不止,頗有幾分螳臂擋車的味道。
“打了人就想走,世上哪有這種便……宜事!”馬候望着對面高大威猛的三人,未免有些底氣不足,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一不小心把‘便’字發錯了音,直接到了四聲。
唐國斌見這傢伙慘兮兮的模樣連出手的興趣都沒有了,朝一旁的阿羅使了個眼色。
阿羅會意,上前兩步伸手一扒拉,馬候感覺自己就像一條無根的狗尾巴草,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撥到了一旁,眼瞅着這三人就要開車揚長而去,心裡一急衝上前橫躺在了甲殼蟲車前輪下。
這一招攔車大法潑皮無賴常用,百試不爽,還沒有人真壓過去的,就連藥家鑫來了保證也會掂量掂量。
坐在車內的唐國斌猛按了幾下喇叭,車輪前的馬候索性咬牙閉上了眼睛,眼皮子一跳一跳的,滿頭的汗水不要錢的往下淌,流到傷口上火辣辣的疼,這份罪可受大了。
阿羅一臉冷肅的下了車,走到甲殼蟲車頭貓腰伸手,一把抓住了馬候腳踝,雙臂一振硬拖着這廝走出了兩米,隨手撂下,冷聲道:“再敢過來信不信我打折你兩條腿?”
馬候咬牙不答,掙扎着又往車輪前爬,阿羅眉頭一皺,趕上前兩步,一記掌刀劈在了這廝後頸窩上。
馬候頭一歪,直接昏了過去,奇怪的是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嘴角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因爲他耳中隱隱聽到了一陣摩托車引擎的咆哮聲。
十餘輛重型機車呼嘯而至,一字排開擋在了唐國斌等人車前,清一色的赤膊平頭壯漢,爲首的魁梧漢子身高至少一米九以上,雙臂上各紋着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龍頭正咬在他鼓出的肩胛肉上,滿臉橫肉,天生一副兇人相。
其餘的壯漢很有默契的跳下車從後座上摸出一條兒臂粗的水管,在手掌上輕輕拍打着,似乎只等爲首的一聲令下就要衝上來連人帶車砸個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