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是全國治安最好的城市,聽說這裡的犯罪率很低,都快達到了古時候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不過這僅限於傳聞,什麼東西都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的。
徐青是第一次來東江,感覺這裡的路面很乾淨,只怕穿着錚亮的皮鞋壓上幾個禮拜的馬路也不用擦,難怪在那些街邊的旮旯裡找不到搬着竹椅子擦皮鞋的。街道太乾淨,也少了很多就業機會。
金瞳娛樂城果然如司機所說有點遠,還不止一點,四塊錢一公里的起步價愣是打表到了六十塊,只要能到地兒,這點錢徐青不會在乎,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眼前這座大型娛樂場內能不能找到改變他一生老瘋子。
掏皮夾子付了車錢,兩人下了車,前面金光閃閃的大型娛樂城整體看上去感覺就像一隻狹長的大眼睛,大門的形狀正巧是瞳孔的位置,站在門口駐足兩秒就會感覺一隻金色的大眼睛在向你眨動,這座建在城市西郊的金瞳娛樂城果然是名副其實。
兩人挽着手細語聊着走到娛樂城門口,一名身穿深紅旗袍的迎賓款款走來,她右胸位置繡着一隻金色的小眼睛,如果不注意看的話還以爲是個別緻的胸徽。
“歡迎來金瞳娛樂城,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迎賓臉上綻開一抹職業化的甜笑,很有禮貌的向兩人欠身鞠了個半躬。
金瞳幫不愧是是東江根深蒂固的老牌黑幫,連迎賓都配上會徽了……徐青雙眼微眯,笑問道:“這裡有餐飲住宿吧?”
迎賓笑盈盈的說道:“當然,我們有東江最好餐飲住宿,還有溫泉桑拿,各種健身娛樂設施,保證能讓您擁有超一流的享受……”
徐青笑了笑道:“好吧,我想訂一間最好的客房,然後準備一頓豐盛的午飯。”
迎賓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在前面領起路來,圓翹脹鼓的八月十五配合着腰肢扭動,搖擺起來節奏感十足,走在背後的徐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料肋下的陰肉突然一緊,回頭一瞧正迎上了一雙吃味的大眼睛。
這廝皮糙肉厚,揪一下不會感覺到痛,但還是很配合的咧了咧嘴,擡起肘子在她胸前輕碰了一下,把眼神兒瞟向了別處。
陸吟雪皺了皺鼻子,把手往回一抽,女人最見不得男人得隴望蜀的行爲,莫名其妙的呷口乾醋無非是想心上人更重視她一些。
徐青手臂一夾,沒讓她把手抽回去,偏頭擠了擠眼睛,低聲道:“有你在別的女人都是浮雲,再說她也沒你的大。”
陸吟雪臉一紅,輕啐了一口不再說話,只是把胸口緊壓在徐青外肘彎上,女人啊!同樣時刻不忘用些小動作向外宣示這是我的菜,什麼小蜜蜂花蝴蝶的靠邊兒飛去,否則別怪姐一巴掌拍死你。
“先生,豪華貴賓房每天一千八百塊,帶雙早,如果您住兩天可以打八折……”迎賓小姐笑盈盈的介紹着房間,把一對年輕男女的打情罵俏直接無視了。
徐青從皮夾子裡抽出張金卡塞進陸吟雪手中:“住幾天你做主,我是一切行動聽指揮。”
陸吟雪笑着把卡遞給了迎賓:“那就兩天吧,明天正好是週末。”迎賓小姐很利落的辦好了付款手續,還奉送了一個六小時情侶溫泉套餐,這地方的服務頗爲人性化,六小時水戰打下來恐怕那啥都要發澀。
金童娛樂城白天進出的人並不多,服務也周到,一位二十出頭的男服務員把兩人送到了房間,這對小情侶不帶包不拎箱的,一看就知道專爲嗨皮而來。
可是把兩人送進房間後,那服務員腳就不挪窩了,站在原地笑嘻嘻的介紹起娛樂城的各種服務來,小舌頭像抹了二兩蜜,一邊輕車熟路的介紹一邊拐着彎兒把兩人誇得跟金童玉女似的,就連徐青穿的那套‘邦德’西裝也被他誇成了一朵花,這廝分明是在拐着彎兒討小費呢!
陸吟雪好像有些不勝其煩了,從挎包裡取了套薄衣物悄然拿了個白物件往衣服裡一塞,轉身快步走進了浴室,有道是,剛進酒店房,洗洗更健康。
徐青掏出皮夾子抽了三張票子塞進服務員手中,故作神秘的擠了擠眼睛,低聲道:“我以前聽說金童娛樂城很好玩,不知道有沒有刺激點的項目呢?”
服務員接了票子望了一眼浴室,微笑道:“先生,您帶了仙女兒樣的女朋友,難道還想吃點新鮮的?”這貨見徐青與自己年紀相仿,說起話來也變得隨意了,估摸着是誰家的高富帥帶着小情人度週末來了。
徐青知道這貨想歪了,又抽了兩張票子遞過去道:“不是女人,我是指的男人喜歡的玩意,比如賭錢鬥狗啥的,帶點彩頭的就行。”
服務員笑眯眯的接過第二筆小費,心裡樂開了花,這貨還真是個高富帥,瞧這打賞都倆二百五了。
“先生,鬥狗什麼的這裡是沒有的,不過金童娛樂城有一種最新奇的玩意,比K粉還嗨,您要不要試試?”
“哦!?”徐青雙眼一亮,裝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心裡卻暗忖道,混黑道的果然沒有什麼善男信女,看來這金瞳幫斂財的手段也無外乎黃賭毒這些……
服務員壓低了聲音道:“這玩意跟K粉不同,叫做夢幻金瞳,您要是想去玩個新鮮,今晚九點我在走廊上等您就好。”
“夢幻金瞳!”徐青心臟突的一跳,嘴裡反覆咀嚼着這個名字,眸子裡閃出一抹難以掩飾的興奮之光。
服務員笑道:“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您訂個位置,保管無毒無公害,只要你試過之後下次一準兒會來,不過這訂位置的費用……”這廝話到末尾,開始用兩根手指輕輕搓動,費用這玩意暗示一下大家心知肚明。
徐青笑了笑道:“不知道試一試夢幻金瞳的滋味兒要多少呢?”
服務員笑道:“兩千一位,食髓知味,保管您試過之後終生難忘。”徐青淺淺一笑,從皮夾子裡抽出二十二張票子遞了過,還特意指了指對方胸口上的號牌,那意思很明白,哥記下你的名兒了,到時候別玩啥幺蛾子。
“謝謝您,今晚九點,不見不散,我就是這牌兒上的名字,高建飛,不打攪你休息了……”賺樂呵了的服務員打着哈哈退了出去,一張臉笑成了煮熟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