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回到軍區招待所已經是中午十二點,老遠就見到一個身穿灰布袍子的老頭獨坐在大門口發呆,正是在蒙古收服的白駝谷天境武者歐陽極,這老頭不屬於金瞳幫,自然不可能跟金瞳幫衆一起離開,更何況除了主人之外誰也不被他放在眼內,結果就只有靜坐在招待所門前的臺階上等待主人歸來。.
開車的王海嘯低聲說道:“徐將軍,這位老先生從你離開後就一直坐在門口等,招待所的人讓他進去休息也不理會,已經坐了一天一夜。”
徐青眉頭一皺道:“跟我一起來的人都離開了?”王海嘯點了點頭,把車子停了下來。
就在車子停下來的瞬間,歐陽極從長身站起,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了招待所門口,那模樣比迎賓還專業。
徐青開門下車,徑直走到歐陽極跟前,擺手道:“以後不用傻等了,我不在時你可以自由活動。”
歐陽極點頭應道:“是,主人,不過在這裡無處可去。”他說得沒錯,離開了那片熟悉的土地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裡,坐在臺階上等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徐青笑了笑道:“進來吧,我先上樓洗漱一下,你先去餐廳弄點吃的,喜歡什麼儘管叫就是了。”
住招待所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所有消費全免,沒有接到通知不存在退房一說,徐青上樓回到房間,塔娜已經走了,他的那些東西仍在,都用個登機箱裝着放在牀頭。
徐青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換上了那套特製西裝,把什麼忍刀彎刀全放進了箱子,只留下龍淵劍傍身,又從箱子裡摸出兩包煙裝進了口袋,很意外的發現塔娜居然把那個金zippo壓在一包香菸下方,心頭莫名一陣悸動,掏出手機跟各位紅顏知己們來了個互訴衷腸打通關。
在和祝曉玲的通話中很意外的收到了一個消息,江思雨居然在一個禮拜前調離了江城刑警隊,現在到了濱江市公安局任副局長,掛上電話立刻打給了江思雨,然而手機卻是無法接通,這可讓小徐將軍有些莫名其妙了,江大警花升官了固然是件好事,最起碼也要通知一聲吧?還換了手機號碼?
心頭疑問重重的徐青立刻開門走了出去,門口已經沒有警衛員了,只有王海嘯和歐陽極站在門兩側,這老頭居然沒有在餐廳呆着,跑來客串警衛員了。
徐青一把拉過王海嘯劈頭就問:“你知道濱江市公安局在哪裡麼?”王海嘯點了下頭,還沒出聲,就聽到徐將軍一聲急喝:“馬上帶我去,現在。”
這廝腦殼裡一根筋沒轉彎,居然忘了先打電話找人問明一下情況,就算暫時找不到副局長江思雨,總可讓人幫着找一下正局長什麼的吧!辦這種小事找郭懷剛或者黃建彪都是舉手之勞,就連面前的王海嘯都可以輕易辦到。
徐青的話對於王海嘯而言就是命令,他立刻跑步前進,三人下樓上車直奔濱江市公安局,軍車一路呼嘯,管它紅黃綠色燈一腳油門衝過去,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就是讓他把車子開進海里去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濱江市公安局在北正街,這裡是濱江市最繁華的街道,治安當然也是最好的,平時連大聲吆喝的都少,因爲濱江市的公安和其他地方的有些不同,容易上火。
有人說濱江市公安局就是個火藥桶子,從上到下都是碰點火星子就爆的脾氣,這都歸功於有個好局長,正所謂上行下效,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什麼樣的兵,濱江市公安局長郝建強就是個出了名的火爆脾氣。
郝建強辦案子那是雷厲風行,撲滅犯罪責無旁貸,他經手的案子都要辦成鐵案,近年來在郝局長的帶領下公安幹警們一個個幹勁十足,傳說走進北正街就能感覺到一股子正氣,在這裡高聲喧譁真需要一定的膽子,被穿公安服的聽到了後果很嚴重。
北正街的治安相當好,可濱江市整體的治安狀況卻沒有因爲郝局長的火爆脾氣而得到太多改善,出了北正街就是羣英坊,那裡就是濱江人所共知的流鶯雲集之地,不管颳風下雨,二十四小時這裡都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妞小姐們正常營業,而且年齡跨度很大,從剛換牙的到老掉牙的都有。
人常說濱江三大奇,第一奇,公安門前可叫雞;第二奇,望海樓上吃珍稀;第三奇,世界名車全到齊。
脾氣最火爆的公安和流鶯做了鄰居,這事兒的確是一大奇,並不是什麼剛柔並濟共同發展經濟,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據說在羣英坊找小姐是濱江最安全的,出了這裡哪怕是在準五星級酒店裡面找高檔應召都是不安全的,隨時有被抓住的危險。
江思雨調來濱江市公安局已經有一個禮拜了,她原本是不想來的,可組織上的安排容不得她有多少抗拒情緒,這是省公安廳直接下的調令,從一個刑警隊長升到了副局長,這一步邁得很寬,相當於政治前途上的一次飛躍。
在江思雨調來濱江市局的一個多禮拜時間裡,局長郝建強對她關懷備至,可就是不給她安排工作,到最後居然讓她分管政工審計和後勤,這讓幹刑警出身的江大警花徹底無語了,一氣之下她真想撂挑子回江城戰鬥在犯罪第一線,可當她想起組織部長跟她談話時所說的情況就只能咬着牙關忍下去。
濱江是省內乃至全國最大的進出港口之一,據省公安廳掌握的舉報材料,這裡存在着很大的違法亂紀行爲,走私猖獗,治安狀況極其混亂,而這一切真像都被某些有心人掩蓋了過去,俗話說,一切隱藏在祥和背後的罪惡必然有滋生它的溫牀,只有真正身在其中才能切身體會到黑暗的存在。
江思雨獨坐在局長辦公室內喝着茶,手指輕輕撫摸着胸口上那個小小的玻璃種掛墜,思緒陷入了一段美好甜蜜的回憶之中,不知覺手中的茶杯偏了幾分,滴落一線綠汪汪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