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杯中酒,如果你不把它喝進肚子裡永遠不會明白其中滋味,有人品到的是苦澀,有人品到的是甘醇,有人能從苦澀中品到甘醇,亦有人會把從甘醇中品到苦澀……百般滋味,百味人生。
郭桑昆幹了一瓶二鍋頭滿意的醉倒在了沙發上,徐青喝完了一瓶精神挺好,望一眼躺在沙發上打呼嚕的好友,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走到牀邊取了一張空調被給他蓋上,轉身走到窗前用手指搭住百葉窗縫往下壓折,只見窗外已經是夜幕降臨,不知不覺到了辦事的時間。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徐青向來把誠信兩個字看得相當重要,既然答應了要去毀掉聲納儀就會盡快完成,再說了,反正現在陰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湖中的蛇人拐個彎還是他的手下,幫它脫困也是變相護了一次犢子。
換上戰鬥服,特意把雙魚佩挑揀了一下,找出那塊從老巴魯手中得來的格外用條細繩掛在脖子上,希望在水裡這東西同樣管用,免得毀掉聲納儀後被蛇人反咬一口,說實話要是在岸上幾條蛇人根本不用放在眼內,可在水底就不得不慎重幾分。
蛇人在水下能被人稱之爲龍,足可見它們無論身體的靈活程度和戰鬥力都比在岸上強了百倍,相反徐青在水裡就要遲鈍許多,小心使得萬年船,下水前多做些準備總是不錯的。
除了戰鬥服外把隨身的物件一股腦兒帶上,打開房門才發現妙妙丹手托腮幫子蹲在門外,這女人肯定是擔心老公又不想敲門打攪兩人喝酒,這才選擇蹲在門外靜等,真不知道如果兩人一夜不出她會不會這樣等上一夜?
徐青苦笑着搖了搖頭,反手推開了房門,低聲說道:“昆哥喝醉了,你可以進去照顧他,我出去辦點事,可能要很晚纔回來。”
妙妙丹能聽懂華語,勉強一笑點了點頭,徐青那張名片瞟了一眼,上面寫着,伊達,德聯邦慕尼黑大學醫學系教授,植物學家、考古學家……各種光鮮耀眼的名頭羅列了幾排,最後在名片背面留了個手機號碼。
徐青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撥了過去,人也隨之往電梯方向走,剛走到電梯門口,電話就接通了,話筒中傳來伊達低顫的聲音:“先生,是您嗎?”
徐青眉頭微皺,低聲問道:“你人在哪裡?東西準備好了麼?”他指的是船,要想順利接近放置聲納儀的水域一艘堅固的快船必不可少,相信憑伊達的能力這點要求不難。
伊達低聲說道:“我在威爾遜酒店大廳,船已經準備好了,是一艘小客輪,船長是我在慕尼黑大學的學生,還有全套潛水設備,都是最好的。”
徐青低聲說道:“很好,你在大廳等我兩分鐘,馬上就到。”他嘴上說着,心裡卻有了一絲疑惑,這個叫伊達的女人真是單純爲了破壞納粹餘黨的計劃麼?總感覺沒那麼簡單,到底是哪裡不對一時間又說不上來,現在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大廳裡伊達和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白人坐在一起,兩人扭着脖子望着電梯方向,嘴裡還在低聲交談着什麼,男子不時將目光瞟向伊達臉龐,眼神中帶着一抹灼熱的光彩,他在慕尼黑大學就讀時就喜歡這位年輕貌美的教授,可他心思鈔票花了不少,就是不能一親芳澤,心裡尋思着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美女教授弄上牀好好上一課。
“先生來了。”伊達眼中亮光一閃,臉上現出一抹興奮的笑容,離座起身快步朝樓梯口方向走去,坐在對面的白人男子目光一掃,見到一個叼着香菸的華人慢悠悠的從樓梯口朝這邊走來。
徐青雖然換了一套行頭,但身上仍有一股子二鍋頭的餘香,伊達拎着個小皮箱笑盈盈的走到近前,低聲問道:“先生,您爲什麼不乘電梯呢?”
徐青捏着菸頭啄了一口,苦笑道:“可能這個點正是夜生活豐富的時候,電梯還不如樓梯來得快,順便還能醒酒。”
伊達沒有多問,把手中的小皮箱遞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筆記本上覆印好了,密碼能可以自設,裡面還有一點小禮物。”
徐青瞟了一眼皮箱,卻沒有伸手去接,淡淡的說道:“東西暫時放在你手上,等我辦完事再拿不遲,走吧。”
伊達轉頭望了一眼走上前來的白人男子,微笑着說道:“鮑利斯,這位先生是我請來的潛水員,今晚他纔是主角,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配合先生,知道嗎?”她不知道徐青的姓名,只能先生長先生短的稱呼。
鮑利斯上前兩步,面帶微笑伸出手來:“先生,我叫鮑利斯.羅斯柴爾德,很高興認識您。”這貨嘴上的說得恭敬,但心裡卻存着掂量一下對方的意思,他以前在德GSG9邊防大隊服役過一段時間,還被軍中好友冠上了‘大力王’的稱號,伊達對眼前這位華人的態度讓他吃起了飛醋,想借着握手的機會給這黃皮小子一點顏色瞧瞧。
“羅斯柴爾德?”徐青眉頭一皺,嘴裡咀嚼了一下這個熟悉的姓氏,心裡暗忖道,難道眼前的白人男子跟羅斯柴爾德家族有關係麼?有可能只是巧合吧!伸手跟他握住,低聲說道:“你好!”就在他準備鬆手的當口,掌沿傳來一股縮緊的力道。
鮑利斯手上暗暗加力,臉上始終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他似乎能看到眼前的黃皮小子痛呼出聲的模樣,要知道他這隻手掌可是能把最堅硬的*桃生生捏碎,教訓一下黃皮小子是件極簡單的事兒。
嗤嗤——兩人互握的手掌驀然發出幾聲輕響,那聲音就像小牛排拍在燒紅的平底鍋上似的,鮑利斯臉上的笑容倏然一僵,緊接着開始痛苦的扭曲起來,他腳下往後疾退一步想抽回手掌,怎奈卻好像被一隻火燙的鐵鉗夾住,嘴一張痛得嗷嗷怪叫起來,再捏個半分鐘只怕大力王的手掌就會變成一顆黑乎乎的大力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