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輕輕移開手,一臉的不悅。
“那是有原因的,那次不是因爲知道嘉年他前未婚妻去過家裡嗎?一時間怒氣上頭,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裡合適,就去了西塘那邊。”江兮悶悶出聲。
這些細節是完全沒必要跟父母交代的,可誰讓被江甜甜撞見了?
江母一跺腳:“就因爲你覺得嘉年做錯事了,所以你也開始亂來?你這都怎麼想的兮兮?”
“我怎麼亂來了?我沒有亂來啊,那晚上陪我的是菲妍,這你問她啊。”江兮道。
江母一頓,怒氣稍稍平息:“那嶽著林是怎麼出現在那的?”
“那是菲妍告訴他,我們在西塘。”江兮道。
“人呢,也跟你們一起在那邊過夜了?”江母問。
就算有第三人在,但這說出去一起過夜了,有心人也會多心的,沒準兒就會被解讀爲陳菲妍是爲他們做擋箭牌的。
江兮想了下:“不應該這麼理解吧?我和菲妍在屋裡,嶽大哥蹲在門外過了一晚上,早上菲妍去上班,打開門才發現人在外面。菲妍擔心我會做什麼傻事,所以讓嶽大哥進門看着我,她去公司請假,就中間那一會兒,江甜甜帶了個男的進了屋……”
江兮說到這,立馬問:“媽,江甜甜怎麼會有我們西塘的鑰匙?我看她輕架就熟的進門,還不止一次了。應該是經常過去。”
“鑰匙從你奶奶那拿的吧,現在給我收回來了。”江母道。
江母說這話的時候,掃了眼江父。
江父主動承認:“是我給拿的,我是想着反正也不過去住,給她也沒關係,所以就給她了。也沒想到鑰匙她給了江甜甜,要知道甜甜經常過去,我也就不給拿了。”
江兮說:“家裡收拾得特別乾淨,什麼都沒有,但是垃圾桶裡卻有套子。雖然不起眼,但也知道江甜甜帶朋友去那邊是幹什麼了。”
“什麼?”
江父一時間還沒聽明白,江母是心裡有猜測了。
江兮道:“嫌開房花錢,就去西塘那邊房子幽會啊。”
江父擰眉,“你們兩姐妹真是……”
江母看了江父,道:“她說你跟嶽著林在那邊幽會,你說她跟朋友在那邊幽會,這事兒要說出,指不定會引來什麼誤會。”
“她是幽會,這是事實啊,用過的避孕套就是證據!我只是那晚生氣,離家出走還帶着朋友呢。”江兮輕哼。
江母道:“可她看到的,只是你和嶽著林,沒看到菲妍。”
“那是因爲菲妍剛走,上班去了!而且江甜甜出現那會兒,嶽大哥也剛進屋裡不久,人還站在客廳,都還沒坐下。江甜甜自己心虛啊,所以倒打一耙!”江兮憤怒着。
江父說:“我們當然是相信你,可是這話要是給盛家或者嘉年聽見,肯定會鬧出事情出來。”
“媽,江甜甜讓她趕緊離開吧,她爲什麼要一直住在我們家裡?”江兮一臉嫌棄:“我看見她我就心煩!贍養爺爺奶奶,那是應該的,他們要在這裡住着,我們也無話可說,可是江甜甜那丫頭,她自己有手有腳的,憑什麼讓她住那麼久啊?”
江母看了她眼,“那人家是小輩,來雲都又沒個投奔的,只能來家裡了。再說了,你沒聽她說的,人家是來投奔爺爺奶奶的,我們能有什麼話說?”
江兮泄氣:“能不能請她趕緊離開?她不是早早就出去賺錢了嗎?她自己出去做事、找地方住沒有問題,你們不要把她想得太弱,人家厲害着呢。”
江母笑道:“你又不在家裡住,你要是心煩就少在家裡出現,見不着她,你也不至於生氣。那孩子嘴巴是有點小賤,你不理她就是。”
“我才懶得搭理她,可她三不五時就跑我上班的地方來,哈亂說話,我有她那樣的妹妹,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江兮怒哼。
江母問江兮:“你和嶽著林沒有特別的關係,爲什麼他會在門外守一個晚上?”
“……可能、擔心?”
江母這忽然間又把話題拉了回來,江兮吃了一驚,傻眼看她,有點沒有回過神來。
“只是擔心啊?”江母反問,“普通朋友的擔心,那還能在你屋外面蹲一宿的?”
江兮撐着臉,仔細想:“那還能是什麼呀?”
“還能是什麼?你是對他沒別的想法,我看嶽著林可不那麼簡單。你想想啊,爲什麼人家會在門外蹲一晚上?就爲了關心啊?什麼樣的普通朋友能那麼關心你啊?這事兒放在嘉年身上,他能因爲關心你,就在門外蹲一晚上嗎?默默的守在門外,天亮後你們不開門,都不知道人家在門外,這得是多好的關係才能做到這樣,兮兮,你不笨,你能想到那個層面上去。”
江兮認真聽着,也仔細想了想這個事情。
隨後搖頭:“嶽大哥……不可能的,媽,你想多了,我們平時基本上零接觸,每次見面的時候盛嘉年都在。我跟嶽大哥都沒有私下說過話。”
“那人怎麼去了西塘那邊?”江母再問。
江兮想了想,搖頭:“你要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頭天晚上菲妍告訴了他我們在那邊的,人家知道後也不好不過去。畢竟我說了不要告訴盛嘉年,因爲那當時是真的不想見到嘉年。可是那晚上嘉年一樣的沒睡,都快把整個城市翻遍了。”
江母看着江兮:“你呀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任性?”
江兮立馬討好的笑:“媽,不是我任性,你知道的這個事情根本就是意外。或許人家嶽大哥也並不想過去,可菲妍就告訴了他,他答應了不告訴嘉年,又擔心我和菲妍兩個女生單獨在那邊,所以只是好心,沒別的意思。”
“只是好心,能做到那個程度啊?”
“你要說別人還有點可能,但是嶽大哥……人家就是很正值很實在的人,就是你交代他什麼事情,他就會無償幫你做好,正值的老好人。媽,你別多想,嶽大哥是不可能的。上次江甜甜看到,那就是意外。”江兮道。
“江甜甜那張嘴巴啊,我看遲早會惹出禍來,這事兒得禁止她再亂說話,她也是拿不準你們在那邊做什麼,但就這憑這些捕風捉影的信息,也是足夠令人揣測了。”江母感慨道。
江兮點點頭:“我知道,輿論本來就有很大的殺傷力。”
“你這樣,找個時間跟江甜甜說說,那些話不能再說,不管是跟誰。要讓她知道,她說那些話中傷你,於她是沒有好處的。”
江母勸着,但看江兮臉色很是不好。
“兮兮,媽媽跟你說話呢,你要聽。”
江兮笑着應對:“好好好,我去,我會跟她說的。不過這個事情,只會越描越黑,本來就沒有的事兒,我要在她面前多說什麼,指不定她心裡怎麼想呢。”
江兮說得也有道理,原本不去提,興許這事兒江甜甜就挖忘記了。
可刻意去提一下,那就真成有事兒了。
“那丫頭嘴巴賤,她總有一天是載在那張嘴巴上。”江母憤恨難平。
要是別人家的丫頭,不搭理就算了。可那是老江家的丫頭,還真能把人趕出去不管不顧了?
江兮一時間沒說話,卻是在心裡慢慢緩過勁兒來了。
江甜甜那丫頭就是個多事兒的人,她絕對是能攪合起風雨的老鼠屎。臉皮夠厚,嘴巴從不把門兒,想說什麼一通說個痛快後,也不管後果。
她又認識盛嘉年、也知道嶽著林和李扶洲,如果那丫頭什麼時候來了“興致”,還真會做出惡意中傷她的事兒來。
江兮忽然間發現,這個事情不好解決了。
因爲江甜甜絕對就是個異類,跟她談條件是談不成的。以江甜甜慣有的尿性,絕對是會對她落井下石的。一到她有事去求江甜甜,那必定是求什麼江甜甜給破壞什麼。
這事情,但凡要去叮囑江甜甜不要亂說,那江甜甜勢必會讓全天下人都知道。
所以啊,真是個令人頭疼的事情。
江父江母坐了會兒,一杯咖啡下肚,打算回去了。
江兮當即道:“那個小孩兒要請你們吃飯,我們還是給他這個面子吧,不然他又得唸叨很久。”
“哪個?剛纔那小付啊?還是算得了,不要麻煩人家。再說人家吃飯也得花錢啊,再有我們這裡回去多方便的,外頭叫個車二三十分鐘就到家了,是不是?你爺爺奶奶還在家裡呢,我們不回去,他們都不樂意自己弄吃的,到時候我們吃了再回去,你爺爺奶奶又有的話說我們了。”
江母擺手,不想麻煩女兒,更不想去麻煩同事。
江兮道:“哎呦,都出來了就在這裡吃好了,過會兒再帶你們去我現在住的酒店公寓看看,住着也挺舒服的。盛嘉年說想要換心情,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也挺好。”
“合着你們就打算在酒店一直住着,不回家了啊?”江母問。
江兮沉默沒有迴應,反正現在還沒有想清楚到底去哪裡住。
“不回去住了?”江母再問:“你不回去住吧,卻把我們大動干戈的搬去麓山和苑,你說你是不是折騰人?還尋思着近一點,你現在就在酒店住着。唉!兮兮啊,也虧得是嘉年,他能依着你,你但凡換個脾氣不那麼好、經濟條件不那麼好的人,你看他能依着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