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普大驚,他也是鐵延部出了名的勇士,正要抽出彎刀劈過去,忽然看清了眼前嬌美清秀的面龐,急忙收了刀,一臉驚喜地抓住她:“阿秀,是你!”
眼前少女自然便是李文秀了,注意到他的興奮,心中也很高興,不過還是不露聲色地抽回了手:“你和阿曼整日裡卿卿我我,又哪裡會想起我。”
“阿曼……嘿嘿……我……”蘇普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李文秀幽幽一嘆:“我知道你爹最討厭漢人,所以你也不必向我解釋什麼,我這次過來,是爲了來救你的。”
“救我?”蘇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李文秀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倆被陳元達追殺,後來又落入了另一個惡人的手裡。”
“那件事我怎麼可能忘記!”蘇普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背發涼。
李文秀奇道:“那你怎麼還和那個惡人在一起,像沒事人一樣?”
“那個惡人?”蘇普一愣,“他不是已經死了麼,被那個漢人大英雄所殺,沒想到漢人之中也有這樣的大英雄,他的手段太高了,簡直像神仙一般。”
“那位公子的確厲害,”回想起當初那人的風采,李文秀星眸之中也是異彩連連,“不過我現在要說的是那個被殺的惡人,如今他又出現了,就是和你們在一起的那個東瀛人,我找部落裡的人打聽了一下,好像是叫水月大宗吧。”
“是他!”蘇普驚呼一聲,“難怪我覺得他有些眼熟,當時還問過,結果他直接否認,你也知道,我看你們漢人都長得差不多,倒也沒有細想。”
李文秀心中閃過一絲幽怨,莫非我在你眼中和其他漢人女子也並沒有什麼分別麼,不過她還不至於在這檔口吃醋,急忙收斂心神,說道:“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
蘇普心中本來也有所懷疑,如今李文秀是漢人,她自然是認得出漢人的區別,聽她這般肯定,心中哪還有懷疑,一時間不由亡魂大冒:“那個人當初明明死了,如今怎麼又忽然復活了,難道他就是傳說
中那個沙漠惡鬼?”
李文秀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鐵延部上上下下都對那個傳說中的惡魔怕到了骨子裡,她爹是國子監的,從小對四書五經耳濡目染,自然不相信世上真有什麼惡魔:“那是人假裝的!”
“人?”蘇普驚訝地張着嘴。
李文秀點了點頭,望着營地中“水月大宗”的方向:“此人冒充水月大宗,顯然是居心叵測,而且你之前暴露了曾經目睹過他死亡,雖然被他應付了過去,但他肯定不會放心,爲了不暴露身份,多半會選擇殺你滅口。”
蘇普大怒:“我的彎刀也不是吃素的!”
李文秀斟酌着詞句勸說道:“你雖然在部落裡也算勇武,但你所學更多適用於戰場衝殺,江湖鬥毆恐怕就不及那些武林高手了。”
蘇普瞬間泄了氣:“不錯,上次面對那個水月大宗,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李文秀說道:“此人既然能冒充水月大宗,想必一身本領不會在他之下,我們和他硬碰硬肯定不行。”
蘇普提議道:“不如我去戳穿他的身份,蒙古這邊有上千的勇士,他武功再高,能敵得過千軍萬馬麼?”
李文秀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否定:“不行,萬一他和那些蒙古人是一夥的呢?你想想,他們相處這麼久,又豈會真的看不出什麼破綻?若是冒然去戳穿,反而會陷入巨大的危險之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該怎麼辦?”蘇普頓時急了。
“先不要急,接下來幾天你明我暗,悄悄打探一下,看蒙古人是否知道他的身份再做定奪。”李文秀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她出這個主意未嘗沒有小九九,這樣一來她就能和蘇普經常相會了。
蘇普倒也不虞有他:“此計甚好!那你一個人要藏好了,千萬別被蒙古人發現了,據說蒙古人最喜歡搶你這種漂亮的漢人少女當老婆了。”
李文秀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怎麼,你捨不得麼?”
蘇普臉上一熱,脫口而出:“你是我朋友,我當然不願意看到那種情況發生
。”
“只是朋友麼。”李文秀心中閃過一絲黯然,急忙說道,“你快回去吧,出來太久會引人懷疑的。”
“嗯,你自己保重。”蘇普腦袋伸出沙丘瞅了瞅,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悄悄回到了營地之中。
接下來幾天,一行人走走停停,越來越深入大漠,到了後來,連桑斯爾也沒來過這些地方了,博爾忽只好派麾下的騎兵斥候分成幾路,四處打探,大部隊則駐紮休息。
宋青書正在打坐練功之時,忽然心中一動,睜開眼睛,發現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在自己附近踟躕,臉上充滿着猶豫之色。
“阿曼姑娘,找我有什麼事麼?”宋青書有些好奇。
阿曼輕輕咬了咬嘴脣,猶豫着說道:“我心中有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在這裡我也找不到其他人述說了。”
宋青書輕笑道:“你和蘇普不是很要好麼,爲什麼不和他說呢?”
阿曼頓時一急:“不能和他說!”
宋青書恍然:“想來姑娘的心事是和蘇普有關了。”這小姑娘還真是單純,她恐怕是因爲當初和自己說過幾句話,說過邀請她們去看海,然後就把自己當好人了,哎,要是換了個人,恐怕她被賣了都不知道。
阿曼俏臉一紅,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就是……就是這段日子他忽然變得神神秘秘,很多時候和他說話他也心不在焉,而且有時候偷偷摸摸避開我,也不知道是和哪家的姑娘相會。”
宋青書奇道:“這隊伍之中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的姑娘麼?”
阿曼搖了搖頭:“我雖然沒看到,但我能感覺到他一定是去見某個姑娘了。”
“所以你是在吃醋麼?”宋青書笑了起來,其實這些日子他也察覺到有人窺視,不過對方武功低微,他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是,”阿曼幽幽一嘆,“其實他根本不用避開我的,按照真主的教義,草原上的男子都可以有幾個妻子的,我又不會說他什麼,唯一讓我傷心的是他故意瞞着我故意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