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總,她應該不會在這裡吧?”接機的人一邊跟着凌崢往醫院裡面走,一邊猶豫說道:“任何入境的人我們都有仔細排查過,沒有發現可疑蹤跡。”
凌崢沒有說話,只是徑直向醫院內部走去。
與其說這是一座醫院,不如說着是一家護理中心,這裡看病的人少,基本上都是需要住院觀察的病人,大片的病房都掩映在叢叢綠樹中間,與大自然的環境交融在一起,給人一種身心愉悅的感覺,也利於病人的恢復。
在找到護士說明來意之後,護士查看了他們的身份信息便帶着人往後面走去。
與其說這是住院的病房,不如說這是觀景的旅館,每一間房屋都建造的別緻溫馨。
“就是這裡了。”凌崢看着面前的那扇病房的門,在猶豫要不要走過去打開。
他想過,如果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那麼他又親手關上了一扇門,斷絕了自己的尋人道路上的有一條生機。
他不動,也沒人敢上前開門。
屬於海邊的季風向他迎面撲來,帶着溼漉漉的腥鹹。
最後,他還是上前,一把將門從外面推開,屋裡的人被嚇了一跳,扭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正待破口大罵,卻在看到來人的同時猛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兩步,甚至還帶動的腳下的椅子差點倒在地上。
凌崢的目光犀利如刃,在室內掃了一圈,落在了牀上躺着的人身上。
牀上是人雙眸緊閉,沒有半點要睜開的跡象,因爲躺的時間比較長,很久不見日光的緣故,他的皮膚變的比以前白了許多,窗外的晨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看上去好像一個熟睡的天使一樣。
只是這個天使和人們映像中可愛的安琪兒大相徑庭,他瘦了很多,面部輪廓看上去好像刀削斧鑿一般,閉上眼睛,他的世界就是安靜的。
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就是剛纔倉促間站起來的男人,他個頭不高,長的有點胖,手上正拿着一根吃了一半的香蕉,指着凌崢就大聲叫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來了!”
後者看他一眼,走了進去。
房間裡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因爲住院太久,這裡被佈置的也不像是一個醫院了,增加了許多日常用品。
“麥豆豆在哪?”他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臥槽!你什麼意思啊?”矮胖的男人直接脫口而出:“說的好像我綁架了你老婆一樣!”
“王爽,不要跟我捉迷藏,你最好告訴我她在哪,不然,後果自負。”
他所說的後果自負肯定和牀上躺着的那個人脫不開干係,沒錯,牀上躺着的人是程峰,那位從流沙組逃走的成員大佬,任誰也沒想到,此時的他正被自己的宿敵凌崢保護在新加坡的一傢俬人醫療中心。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王爽不可能不清楚,程峰以前並不是住在這裡的,是麥一流受凌崢的差遣來了一趟,幫他們處理了這邊的事情,也將程峰移到了這裡。
凌崢本來的意思是說,程峰要是醒不來,你也不用回國了,但最後程峰成爲植物人的斷言已成定居,麥一流這才得以脫身,回國和女兒重聚。
所以現在程峰依然在昏迷之中,只有王爽等幾個舊部不離不棄,時不時的來看看。
“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反正不知道豆姐在哪!”王爽又一口咬斷了香蕉,沒好氣的瞥他一眼說道:“你老婆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戳中了凌崢的軟肋,男人雙脣緊抿,臉上表情不善。
王爽嘿嘿笑了笑,舉手做投降狀:“好吧,我多嘴了,你要是不信我說的,可以問問這裡的其他人,或者你可以調查一下錄像,看看豆姐是不是來看過峰哥!”
凌崢又盯着他看了一會,見他表情嚴肅認真,好像不是在撒謊的樣子,又看了一眼牀上的人,轉身走了出去。
王爽鬆了口氣,無奈的吃掉了最後一口香蕉,喃喃自語的說道:“要是在以前,這麼直愣愣的闖進來,老子不爆了你的腦袋,唉,我真是溫柔了很多啊,你說,是不是啊峰哥?”
牀上躺着的人自然無法迴應他的問題,他又跟在後面出了病房,只見不遠處的棕櫚樹下,凌崢正雙手插在褲袋裡,聽醫生和護士在說着什麼,肯定是程峰的病情之類。
當初受到了襲擊,雖然逃出生天,撿到了一條命,但因爲傷勢嚴重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他身體的許多機能都無法工作,導致他昏迷不醒。
在醫學上是被稱之爲腦死亡的,但王爽堅信,峰哥並沒有真正的腦死亡,他只是太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很快,凌崢衝醫生點點頭離開了。
這邊王爽又轉身回了病房,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麥一流慵懶的聲音就從對面傳了出來:“哪位?”
王爽道:“是我!王爽!”
麥一流一個激靈:“靠,你真敢打,不怕凌崢監聽你手機啊?”
“他要監聽不至於現在!”王爽激動說道:“你猜對了!凌崢真的來了!就在剛剛!上來就找麥豆豆!”
麥一流嘚瑟的笑了起來:“他呀,肯定以爲我帶豆豆去新加坡找程峰了,現在走了嗎?”
“不知道,應該是去調查豆姐在不在新加坡吧,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生氣,找到你們不會做什麼壞壞的事情吧?”
“放心,他找不到!”麥一流變的自信起來:“等他走後,你就告訴我!”
“好!”
掛斷電話,麥一流有點小激動,伸了個懶腰從牀上爬了起來,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大門被從外面打開。
這大清早的,會是誰?
然而當豆豆和東方瑞明李明達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果斷受到了驚嚇:“豆豆!你們幹嘛去的!一夜未歸!?”
豆豆擺擺手,說道:“沒幹嘛,只是去了一下醫院……”
麥一流一個箭步攢上前,瞪大眼睛抓住她的胳膊說道:“去醫院?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