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了源稚的話,便哈哈大笑起來,調侃幾句。在這段時間裡,段三北卻注意到一個人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是軒轅昊,是太子。
自從中秋那天段三北戴着那副耳環出現之後,段三北便覺得太子看着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彷彿自己換了個人一般。之前太子可是利用自己威脅源稚,擺明是想要弄死她的,現在卻忽然換了眼神,看着……好似多了幾分溫情?
那耳環可是風月樓老闆交給她的,說是能夠完成她……應該說是原主的心願的。如今看到太子這變化多端的眼神,段三北不得不想,莫非原主的目的是想要當太子妃?
暗自吐血之際,段三北覺得糟糕了,之前雖然太子看自己不順眼,但是好歹也沒放在心上。如今太子這眼神,看來以後少不了糾纏了。
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比試的時辰了,身邊的太監提醒,皇上也不調侃段皓叔和源雅了,看了看在場的人,卻忽然眉頭一皺,對着身邊的太監問道:“佑南王呢?”
那太監一聽這話,臉色分明有些不太好看:“陛下,佑南王說他身體不適,今日便不來了……”
皇上一聽,自然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冷哼了一聲:“佑南王的身體真是奇怪啊,在沙場上面從未不適,如今回到京城了,卻總是大小毛病不斷。”
聽皇上的語氣,對佑南王是十分不滿的,只是段三北不明白,既然佑南王手上的權勢這麼大,皇上又是個十分多疑的人,爲什麼到現在皇上都沒有對佑南王下手呢?任由佑南王的勢力擴大,這不是要讓佑南王以後有威脅皇位的危險麼?這個皇帝老爺子,真是奇怪。
這一次的比試是最後的武試了,參加的都是在之前的比試之中的佼佼者,用淘汰的方式進行比賽。因爲是精英之中的精英,所以比試要比之前精彩許多。而輸了的人也能夠繼續留在朝廷之中做事,只不過位置還需要商量之後才能夠確定罷了。
段安然倒是爭氣,前頭好幾個武功高強的,竟然都被淘汰了。只不過段安然跟源稚有些不同,源稚力大無窮,能夠有徒手把段安山給扔出去的力氣,自然不能小看。段安然講究的是靈敏,閃躲和出招的速度很快,利用巧勁,頻頻佔上風。
段三北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源稚,問道:“若是你上,你跟安然誰會贏?”
源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勾脣得意地一笑:“北兒,不應該問誰會贏,你應該問段安然活下來的機會有多少。”
“喲呵,還挺自信。”
段三北一笑,餘光看了一眼身邊的段安平,她看起來倒是有些緊張,沒想到段安平對段安然還是有些上心的。段三北有意無意地安慰了段安平一句:“放心吧,安然的武功前三應該沒問題。”
段安平知道是在跟自己說話,轉過頭來點了點頭,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能夠得到第幾倒是不重要,娘是讓我來看看,怕安然受傷了。”
果然是有母親的人啊,受傷不受傷還有人擔心。原本以爲在這個趨炎附勢的時代,三姨娘也不會是個例外
。段三北微微一笑,沒再說話,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北兒你看,六扇門派來參加比賽的。”
源稚指了指現在正在比試的其中一個人,一身白衣,有些風姿。身上配着一把寶劍,光是看着氣勢便知道有點本事,看起來應該是跟段安然走一個路子的,靈巧路線。而他的對手卻是個渾身腱子肉的壯漢,這深秋的天氣,卻已經脫了上衣,身上的腱子肉看着便覺得這人力道不小。
“六扇門的怎麼了?我看是跟段安然走一個路子的,不一定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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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剛剛跟段三北說話神秘兮兮的模樣,段三北就知道源稚一定還有伏筆,本來不想搭理,但是瞧着源稚的模樣,還是滿足了他這個想說八卦的慾望。
“這你就錯了,北兒我跟你說,這小子可是段安然的勁敵啊。之前一同練習的時候便遇到過,段安然還真差點沒打過。”
“差點沒打過?不還是打過了麼。”段三北不以爲然,今天就權當做是來看戲的。
源稚擺擺手,一副坦然的模樣說道:“切,要不是我下黑手,段安然肯定輸了。”
段三北頓時腦門上面兩條黑線,轉過頭來看着一臉驕傲的源稚,心說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下黑手還說的這麼耿直,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小子跟段安然和你有仇咯?”
源稚歪着腦袋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模樣:“對啊,這小子今天要是遇到了段安然不會對他下死手吧?完了完了,今天段安然真要被打殘了!”
段三北忍不住嘴角抽搐,源稚到底什麼時候能靠譜一點,看到宿敵了還一臉得意。
段安平也聽到了源稚的話,忍不住有些的擔心的問道:“那怎麼辦啊?安然會不會有事啊?”
瞧着段安平擔心段安然了,源稚連忙乾咳了幾聲,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段安然最近進步很大,肯定能贏的。”
說着,源稚又靠在段三北身邊,問道;“北兒,要不然咱們等會兒趁着他休息的時候先去把他打殘了?”
“呵呵,真是個好主意,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情,源稚你對段安然還真好,爲了兄弟赴湯蹈火自尋死路,厲害啊!”
聽着段三北的話,源稚先是一笑,又忽然問道:“北兒,自尋死路好像不是誇獎的詞啊?”
段三北一把拍在源稚的腦門上面,狠狠地說道:“就你這歪主意還想要我誇你啊!”
源稚委屈地揉着腦門,嘟囔着:“我也是擔心段安然輸了事小,但是萬一給整個半身不遂怎麼辦?”
還在說話之間呢,擂臺上面的比賽都結束了,六扇門那小子雖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卻很是厲害,一把佩劍都沒有出鞘,就贏了那個渾身腱子肉的漢子,果然很猛。
那小子跟皇上行禮起身之後,下臺之前轉過頭來看到了源稚,頓時臉色一變,連忙避開了眼睛,看來源稚給人家留下的心理陰影還真不小。
段三北靠近源稚,悄聲問道:“要不
這次你還是對他再來一次黑手吧,我估計你們當時給人家弄得夠慘,興許段安然真的要被打殘了。”
源稚原本想要點頭,但是卻又馬上搖頭,悄悄地給段三北指了指坐在擂臺另一面的一個男人,低聲說道:“六扇門總督在哪兒呢,我可不敢動手,動手肯定被發現。”
順着源稚的手看過去,六扇門的總督看起來比段皓叔的年紀還要小一些,三十來歲的模樣。嘴角有一撇小鬍子,緊皺着眉頭,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說話的人。剛剛源稚也說了,那小子是六扇門派來的,應該是總督大人的愛徒,不然不會親自來看比試。
也對……要是在這位總督面前動手被發現了,段三北和源稚肯定都得受罰,說不定還要連累段安然的成績。罷了,段安然,這可是你跟源稚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吧。
一旁的段安平一直聽着段三北和源稚的聊天,臉色緊繃着,看來還是有些擔心的。這份擔心並不是僞裝出來的,帶着真情實意。之前倒是沒看出來,段安平對段安然這個哥哥還是有些上心的。大概之前只是因爲段安然跟自己的關係好,所以故意對段安然不搭理,只不過是爲了質口氣罷了。
段三北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了軒轅昊的眼神。除了太子,現場另一個人的眼神時不時就落到了段三北的身上,那便是軒轅昊了,只不過段三北故意跟他錯開眼神,避免眼神交匯。
而現在段三北恰好對上了軒轅昊的眼睛,躲不開了。
軒轅昊衝着段三北點了點頭,這意思大概是在問段三北身體如何了。段三北沒搭理,也只是有意無意地點了點頭。一邊的源稚這個時候一拍段三北的肩膀,說道:“北兒北兒快看,段安然和那小子的比試開始了。”
這個時候鑼聲敲響,段安然和六扇門那小子都上場了,兩個人在擂臺上面好像說了些什麼,那小子冷笑一聲,看來來者不善啊,估計是在放狠話。段安然之前都是一副輕鬆的模樣,現在卻收起了桀驁的笑容,嚴肅了許多,看來這小子是真的讓段安然上心了。
“安然,小心啊!”段皓叔應該也看出來那小子的武功不錯,段安然不一定是對手,忍不住在臺上面交代了一句。
源稚也激動地站起來,衝着段安然喊道:“段安然,跟他拼了!”
段三北滿臉黑線,這小子是不是忘記了,皇上還在呢……
“江清揚!跟段安然算總賬了!”
“江清揚,跟段安然玩真的了!”
……
還沒等段三北吐槽完源稚呢,就聽到對面站着一羣官差模樣的人喊着。再看看皇上,身邊的太監臉上笑得開出花兒來了,“皇上,這下熱鬧了。”
“哈哈是啊,這下有得熱鬧看了。”
既然……皇上都不在乎兩邊鼓勁喝倒彩的,那麼……段三北也不能讓自己個兒這邊輸了氣勢啊!
“段安然,你要是輸了你就完蛋了!”
一聽段三北都喊了,源稚喊得更來勁了,言辭激烈,用詞……不太恰當:“段安然,打殘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