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北,你敢算計我!”信王一聽段三北的話,頓時覺得自己上套了。怪不得段三北這麼好抓,一個小嘍囉就能把她給套來,就連一點掙扎都沒有。這下信王可惱火了,滿臉怒容地看着段三北,眼瞧着就要氣炸了。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信王殿下?畢竟先要綁架我的人可是您啊,您說說,我不過正當防衛罷了。要是信王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我這小廠子開了工,那我不是就沒了能夠跟信王殿下談條件的資格了麼?”
段三北這下算是踩到了信王的尾巴,他今天根本就沒想過要讓自己活着走出這裡,但是偏偏被自己反將了一軍,現在肯定在氣頭上。不過呢,段三北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信王再怎麼氣急敗壞,也不會跟自己硬來的。
軒轅奇的脾氣不好,很暴躁,但是能走到今天也不是沒腦子的人,而且現在他的智囊團就站在他的身邊,這其中的輕重那個女人相必一清二楚。若是說信王不害怕段皓叔,甚至不忌憚佑南王的話,有一個人一定能夠讓軒轅奇多考慮三分的,那就是太子。
雖然說信王在參與奪嫡,但是卻跟段三北之前在電視劇上面看到的不太一樣。一般的皇子都是在暗中鬥爭,就怕被皇上看出來心思。但是軒轅奇可以說是正大光明地參與奪嫡,關鍵是皇上還默許了!所以說軒轅城那邊,只要能夠逮到軒轅奇一點點把柄,都一定會揪着不放的。
現在段三北跟信王提出的這個條件並不難,只不過是會讓信王丟一些面子罷了,但是相比跟段三北魚死網破,他還真是賺大了。
“信王殿下。”女人果然是個沉穩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利弊,靠近信王,低聲說道:“請三思,這其中的利弊您可要權衡清楚,不要爲了一時的怒意,葬送掉咱們經營這麼久的基業。”
信王原本還氣得臉通紅,但是聽了女人的話之後,呼吸都逐漸平穩了下來,雖然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怒視着段三北,但是卻不再衝動行事。
源稚在牆頭上面等了半天了,見到事情都跟段三北所預料的發展一樣,嘴角微微帶着笑意,衝着段三北擠眉弄眼,她假裝沒看見,只是對着信王說道:“信王殿下您可考慮好了?您身邊的姑娘說得對,這其中的利弊您可一定要權衡好。我段三北不管怎麼說也不過是個民女罷了。但是殿下您可不一樣,您的未來,可是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您啊……”
段三北這話說的頗有深意,別說信王了,就連站在距離段三北身邊不遠處的侍衛都聽明白了,下意識地遠離了段三北兩步,似乎已經預料到信王一定會下令撤退一般。
“好!段三北,算你狠!”信王最終還是點頭了,手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面,把桌子上面的茶碗都震得一動。
段三北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拍了衣服上面的灰塵,頗爲滿意地點點頭,並且給信王鼓了鼓掌。
“不愧是信王殿下,這其中的弊端一眼就看明白了。”段三北微笑着說道:“既然信王
殿下已經答應了,爲了保險起見,那麼不如請信王殿下跟我簽訂一個合約吧。”
“合約?”
段三北從袖子裡面掏出來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這下段三北的計劃更加明顯了。就連紙筆印泥都準備好了,這不是早就等着信王了麼?在看到紙筆的時候信王的臉都氣綠了。
“你這是要做什麼?”
段三北一臉驚訝,彷彿信王是在明知故問,“哎呀,信王難道不知道麼?小女現在是個生意人,做生意呢,最忌諱的就是口頭上的承諾。小女恰好隨身帶着紙筆,談成了一次合作,就馬上寫下來,咱們雙方的私章蓋上,這樣別人見到就不會有什麼異議了。”
此時信王已經是在憋着氣了,死死地盯着段三北問道:“然後呢?你想要我寫什麼?”
段三北擺擺手,“哎呀,哪能讓信王殿下動手啊!我來就行。至於信王殿下您呢,只需要在我寫的條約上面簽上您的大名,再蓋上您的私章就行了。”
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段三北再一次補充了一句,說道:“哦對了,雖然小女沒有見過您的私章,但是源大人卻見過,所以還請信王殿下不要吝嗇,大方蓋章纔是。”
源稚之前跟段安然一起設宴,信王來送禮,自然也是要送上手書祝福的。段三北有心,專門拜託源稚,把所有的手書都拿來看了一遍,記下了朝廷之中所有大臣皇子的私章模樣。所以信王若是用別的印章代替,段三北自己就能一眼識破。
“段三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這是在要挾信王接受你的不平等條約麼?”
站在信王身邊一直只對信王說話的女人這個時候忽然開口,語氣冷冽,但終究是個妖媚的女人,帶着慍色的語氣裡面也夾雜着幾分魅色。不過可惜啊,段三北是個女人,而且,不僅僅對男人不感興趣,對女人就更不感興趣了。她擡起頭來看着那女人,嘴角上揚的弧度十分得意。
“這位小姐,這種話若是信王殿下來說呢,我只覺得信王殿下一向如此,年少衝動嘛。但是我很好奇,若是您這樣的智囊能想到此刻的一番話,就應該在信王動手的時候阻攔,而不是在這種時候來譴責小女呢。”
雖然這女人跟信王關係曖昧不清,而且看起來信王似乎十分信任這個女人,但是段三北卻沒有叫這個女人娘娘。因爲,雖然這個女人跟信王關係親密,並且只要這個女人開口勸告,信王就會聽信幾分,十分信賴。女人的衣着也很華麗,身上也帶着一股子普通女子比不上的氣質。
但是呢,這個女人的骨子裡面就帶着一股妖媚,雖然聰明,但是卻掩蓋不了那種與生俱來的妖嬈。信王現在參與奪嫡,能夠做他妃子的勢必都是些重臣的家眷。而在古代,大家閨秀是不可能有這種貨色的,古代的女人多半保守羞澀,就算是爲了爭寵,也不會太過招搖。
這女人總是在不經意之間透露着一股子嫵媚,就好像是在故意勾引軒轅奇一樣。再說了,朝廷裡面的男人
最不喜歡自己家的女人干預自己的事情,所以信王的妃子裡面肯定不會有這種貨色。至於這種貨色……風月樓的頭牌大概能……等等,風月樓?
段三北這個時候在心裡畫上了大大的問號,雖然不能憑藉這個女人身上這一點點特質就確定她跟風月樓有關係。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段三北下意識地覺得,信王身邊這個女人,應該跟風月樓有幾分關聯。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先擱下了,目前還是正事要緊。
“呵呵,是麼?段小姐的眼睛還真是雪亮啊,能夠看到的地方還真多。”似乎是被段三北察覺身份之後有些不開心,這女人說話也開始尖銳起來。這話帶着雙重意思,聽在段三北耳朵裡面每一層意思都清清楚楚。
“小姐不必這麼誇獎民女,民女只想好好做點生意,沒有小姐的福氣,還能夠伺候殿下,真是難得啊……”段三北這話算是刺痛了那女人了。明明冰雪聰明,而且還深得信王信賴,外表內在都極爲優秀。但是卻因爲出身,也就只能在信王身邊做個智囊或者陪睡了,這下段三北也算是成功地把她給惹火了。
“段三北,你!”
那女人眉目怒視着段三北,卻正好如了段三北的意。其實她也不是把說難聽話當做自己的愛好,只不過自己馬上就要寫條款了,這個女人若是被憤怒支配,那麼也管不了太多。至於軒轅奇,他早就被支配了。
就算是段三北已經走到了信王的桌子面前,源稚也還是坐在牆頭上面不下來,看似悠閒,其實還提放着周圍的人。因爲只要源稚還在一個安全的範圍內,就代表着他能夠把消息帶出去,這樣信王就逃脫不了。也就是說,只要源稚是安全的,那麼段三北就是安全的。
“話不多說了,信王殿下,咱們都別耽誤太多的時間。要是我那些證人等了我好久都沒能出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着急的來找人啊?”
說着,段三北還回頭對着源稚說道:“您說對麼?源少爺?”
源稚沒說話,只是淺淺一笑。
只不過是一笑,信王這下也懶得跟段三北費口舌了,皺着眉頭不耐煩地揮揮手:“你要寫就趕緊寫!”
“是,殿下,彆着急,小女這就動筆。”
說着,段三北提筆就開始寫,都不需要醞釀,這份合約段三北是早就寫在心裡的。洋洋灑灑地寫完,段三北呈上去給信王看。信王看了依舊氣得半死。
這條約裡面,不僅僅寫了信王的人不能夠去影響段三北的生意,還要信王保證別人也不行,不然段三北怎麼知道是不是信王的人指使的呢。這下,信王倒成了段三北的專屬保鏢了。
生氣歸生氣,但是信王最後還是簽字蓋章了,氣的手都在發抖。“段三北,你可千萬別栽在我手裡頭,不然我絕對讓你連人帶家,一起從這個世上消失!”
然而段三北欣賞完了條約之後,只是笑着點了點頭,對着信王說道:“好了,小女恭候信王殿下,隨時奉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