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北這一個晚上雖然跟之前比起來算不上什麼驚心動魄,但是卻還是有些驚訝的。原本以爲原主只不過不是善茬罷了。但是卻沒想到居然還幹着販賣人口的事情。
雖然段三北並不知道在古代販賣人口到底用來做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生意就對了。
在現代的時候,段三北雖然是個賊,也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卻最瞧不起販賣人口那一個行當了,被家裡當做掌上明珠的少女,一夜之間就躺在了陌生的老男人身邊,被當做生孩子的工具。家裡當成心頭肉的孩子,一夜之間就被砍斷了手腳,送到了街上去乞討。
段三北倒不是心有憐憫,只是覺得人販子這個行當沒什麼硬本事。段三北是靠着本事傷天害理,但是他們卻是靠着殘忍傷天害理。
段三北也殘忍,只不過不是靠殘忍吃飯罷了。
回到段府,段三北早早地就回屋睡了,任務的進度條發生了變化,段三北知道自己之前所想的方向肯定也是對的。
段三北只需要繼續搞清楚這個風月樓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一定可以完成任務。
但是第二天,段三北原本還想要出門一趟,卻被段老爺叫人來攔住了。
“小姐,老爺交代了,今天家中有貴客要來,您就先不要出門了。”
段三北點頭說是,但是心裡卻有些煩,這不是耽誤我幹正事麼?
過來伺候段三北梳洗的是丫丫,蓮兒好像被段夫人叫走了。
丫丫站在段三北背後給段三北梳頭,雖然段三北現在一頭短髮,還真沒什麼好打理的地方。但是還是得象徵性地梳洗一下,好歹繫上一兩根絲帶,看起來女性化一些。
“丫丫。”
段三北一叫丫丫的名字,這個丫頭就害怕得不行,趕緊回答:“小姐,您有什麼事麼?”
段三北懶得搭理她的態度,只是懶洋洋地說道:“你知道,我手下的下人要是做錯了什麼事,嚴重會被送到什麼地方去麼?”
丫丫一聽段三北這麼說,撲通一下就給段三北跪下了,眼淚嘩啦一下就掉了下來,看來是被嚇到了:“小姐,丫丫要是做錯了什麼事情,還請您直接告訴丫丫,可千萬不要把丫丫送到風月樓去啊!”
果然在段三北的意料之中。
段府之中的下人都是簽了終身契約的,只要段三北願意,怎麼處理都可以。
所以段三北早就想到之前丫丫所說的地方必定就是風月樓。丫鬟,送到風月樓去幹什麼,自然不言而喻。而男丁送到風月樓去,多半也是會被折磨地得不輕。
但是的段三北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看着眼淚汪汪的丫丫,又問道:“那有沒有再也沒送回來的?”
這下丫丫哭得更兇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直往下掉。
“小姐,送到風月樓去的,從、從來沒有人回來過!”
呵呵,看來果然送過去就是一條死路,怪不得丫丫害怕成了這個樣子。
丫丫一雙大眼睛淚汪汪地看着段三北,害怕得渾身顫抖:“小姐,要是丫丫做錯了什麼,
你告訴丫丫,丫丫甘願受罰,但是千萬不要把丫丫送到風月樓去啊!”
丫丫哭得段三北心煩,轉過身去打理自己的頭髮,有些慵懶地說道:“你放心吧,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不要在意 ,不會把你送過去的。”
丫丫一聽段三北這話,算是放心了,但是眼淚還是收不住,看來是嚇壞了。
段三北也不再管丫丫,只是打理完了之後,跟着來接段三北的下人去了前廳。
說來段三北還沒到過段府的前廳,這裡是專門用來接待客人的地方。今天段老爺讓段三北不要離開段府,現在又讓段三北梳妝之後過去,多半是家裡有客人來了,並且還要見段三北。
原本以爲是什麼重要的客人,但是走到大廳的時候,段三北卻頓時一愣。
大廳的門正對着一副寫意的山水畫,這山水畫據說是先皇親自爲段府繪製,畫下的是段將軍爲朝廷征戰過的地方,所以掛在段府前廳正門,代表着段府莫大的榮耀。
下方擺放着一張長桌,桌腿有雕花,兩邊是兩把花梨木椅子,椅背上有鏤空雕花。
坐在主位上面的是她的便宜老爹,而左手邊的是一個樣貌粗獷,留着滿臉大鬍子的中年男子。
原本身爲客人,應該坐在大廳兩邊的副位上面,但是中年男子卻坐在她便宜老爹的身邊,說明兩個人的地位相當,或者更高一籌,又或者是關係十分親密。
而段三北的眼睛掃過兩邊的位置,一邊空着,再看看另一邊……
坐在那裡的男子跟昨晚看到有些不一樣,髮髻着裝都十分莊重,穿着墨色的衣服,腰間還彆着價格不菲的玉佩。
哎喲,這不是源稚麼?
段三北見到源稚,見他今天穿着得體,端着茶水的姿勢都比昨天見到的時候端莊了許多。又看了看坐在自己那便宜老爹身邊的中年男子,一下子便明白了。
那位中年男子應該就是源稚的老爹,沒猜錯的話就是護國候。昨天才見了源稚一面,今天就帶着老爹來段府了,段三北心裡猜想着,這個源稚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
“爹爹。”段三北上前行禮,像是故意沒看到身邊的源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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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段三北一進來,源稚首先就看到了段三北,喝水的動作都慢了許多,彷彿是故意在段三北面前表現。可是段三北心裡發笑,大哥,昨天咱們遇到的地方可是青樓啊,今天你再怎麼裝紳士,姐姐也已經知道你的底細了好麼?
估計源稚也是想着昨天第一回見面居然是在青樓,心裡有些悔恨,所以今天趕緊叫上了護國候過來,好在段三北面前樹立點好形象。
“北兒來啦?”段老爺見到段三北,立馬眉開眼笑,摸了摸鬍子,衝着段三北介紹道:“這位是護國候源屏源大人,還不快來拜見大人。”
段三北聞言,低頭一笑,上前作揖,聲音軟嫩:“小女子參見源大人。”
源大人一見段三北,一聲素衣顯得淡雅,雖然一頭青絲短了,但是兩條白色的絲帶倒是顯得段三北墨發白膚,倒是更加素雅。
源大人似乎對段三北還是十
分滿意的,先是看了看段三北,然後連連點頭,“快起來,我跟你父親是舊相識,關係好着呢。從前就一同上戰場的,不用這麼客氣,叫我伯伯就好。”
源屏說着,轉過頭對着段皓叔笑道:“老哥,你還真是有福氣啊,當初迎娶了貌若天仙的長公主,如今生了這女兒也是傾國傾城,不是凡人,不是凡人啊!”
段三北起了身,擡起袖子低頭一笑,顯出一副害羞的模樣。
段皓叔聽了源屏的話哈哈大笑起來,聲音爽朗,“我的老哥,你可別把這個丫頭誇上天了,別看這個丫頭現在老老實實的,平日裡也調皮得很呢!”
段皓叔說着,擡眼看了一眼段三北,眼神複雜,卻只是一閃而過。
那是啊,從前的段三北確實調皮,但是現在段三北不是剛剛“死過一次”麼?當然要老實一點。只不過段皓叔不知道,現在的這個段三北,也不見得比原主要省事兒。
“你怎麼說話呢?這小姑娘我是越看越喜歡,只是前些日子只怕是受了驚嚇,現在這一頭青絲……真是可惜了。”源屏作出一副可惜的模樣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段三北頓時也皺起眉頭,聲音也哽咽了起來:“是啊,前些日子北兒許是着魔了,讓爹爹和母親操心了。若不是爹爹爲了給北兒去晦氣,這才幫北兒剪了頭髮,否則北兒現在……應該也能墨發及腰了……”
段三北說着,臉上的表情越發難過起來。但是心裡卻在暗自吐槽,還好自家這個老爹自己承認了頭髮是他剪掉的,不然段三北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頭髮問題呢。
“好了北兒,這種難過的話就先別說了。”段皓叔嘆了一口氣,擺擺手,示意這個話題算是到這裡就結束了。
“是,爹爹。”
這個時候段皓叔才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對着段三北介紹到:“這是你源伯伯家的次子,源稚,源少爺。”
段皓叔還沒說完,就被一邊的源屏打斷了:“什麼源少爺不源少爺的,見外!算起來源稚應該比北兒大上兩歲,北兒便稱呼源稚哥哥便好了。”
源稚似乎意識到該自己出場了,連忙站起來,段三北轉過身對着源稚正要行禮,卻看到源稚因爲有些慌張,站起來的時候居然不小心把的身邊茶杯給打翻了,頓時茶水流了滿桌子,還滴落到了源稚的褲子上面。
段三北心裡偷笑,這個傻小子,一看到美女就腿軟?
但是段三北面子還是要做足,連忙上前扶住杯盞,扭頭裝作擔憂的模樣對着源稚詢問道:“哎呀,茶水燙人,兄長可有受傷?”
源稚這下丟了人,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但是卻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是在下莽撞了!”
段三北還沒笑出來呢,那邊的源屏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拍大腿:“這個臭小子,毛手毛腳的,你若不是看到人家北兒冒昧,所以才這般慌亂的?”
段三北一聽,連忙低頭捂住半張臉,羞怯地說道:“伯伯,您這是哪裡話,你這麼說……讓北兒、北兒怎麼答?”切,這位大叔,你纔看出來你兒子是個色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