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北看了一眼身邊的段安然,那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到位,讓段三北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了。但是在桌子下面,段安然使勁捏了一把段三北的大腿,這才讓段三北忍住了。
這個段安然,還真是沒看出來,平日裡都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沒想到還是個實力派演員啊?讓段三北有點驚訝啊。不過想到之前,段安然在段夫人面前那叫一個會撒嬌,那叫一個乖兒子的模樣。
分明段安然不是段夫人的親生兒子,但是卻能夠得到段夫人這般寵愛,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對不起安然,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只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源稚那小子,那段時間你又抱病,所以……”段三北一臉愧疚,躲避着段安然的眼神,看起來就好像是羞愧於面對段安然一樣。
段安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北兒啊北兒,你怎麼就這麼傻啊,這種事情不交給我,你還能交給誰啊?”
老闆一直在屏風之內,看着他們兩個人說話,也不插嘴。
其實現在段安然和段三北兩個人還是十分有默契的,配合得很好。現在他們二人只不過是在做戲給老闆看,在演戲之中不知不覺地轉移老闆的注意力。
瞧着段三北和段安然的演技爆發,老闆在裡面也沒說話。
現在就是段安然和段三北的二人奧斯卡爭奪賽了,就看他們兩個人到底誰的演技比較好了。
“總之,今後這種事情你一定要早早的告訴我,不要隱瞞,我會幫你解決的。”
最後是段安然結尾,這個話題算是結束了。
但是說了半天,根本就沒有正面回答老闆的問題,只不過悄無聲息地把話題給轉移了。但是聽起來卻又好像回答過了問題了一般。兩個人這一招走的十分高明,看起來天衣無縫。
老闆果然也沒有再多問,只是勸和到:“你們二位就不要再爭執了,這件事情怪不得二位。”
但是段三北卻依舊一臉愧疚,看着屏風說道:“不不不,老闆,這件事情還是要怪我,若是我能找人看着點的話,就不會出事了。”
其實不是段三北沒有想找人看着,只是在之前段三北便說了,要找人幫着一起去送貨,但是卻被風月樓這邊拒絕了。她這句自責,只不過是在自責的基礎上面,再一次責怪了風月樓這邊,責任再一次推到了風月樓的身上。
段安然偷偷地看了一眼段三北,恐怕段安然也沒想到,今天段三北說話這麼有深意,句句聽起來都在招攬責任,其實句句都在推卸責任,段三北根本一點也沒有承認自己做錯了什麼,都是風月樓都被貼上了“錯錯錯”的標籤。
現在老闆只怕是有些嘴角抽搐了,但是卻不能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
“段小姐不必自責了,這件事情我們風月樓也有責任,畢竟貨物是我們負責押送的,後半段的事情,跟小姐無關。”老闆這麼一說,段三北都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既然你也知道這件事情跟我無關,你還把我叫到這裡來做什麼?好看啊?
“老闆不能這麼說,這件事情我
們二人還是有錯,最後貨物沒有到地方,我們二人也應該跟風月樓一同承擔損失的。”段安然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讓段三北覺得有點奇怪,承擔損失?段安然這是什麼意思?
段安然心裡是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是爲什麼現在要跟這個老闆提出來承擔損失?這不是讓自己白白搶了貨物麼?
段三北在心裡思索着,可是就是想不通段安然的套路,不過看段安然的模樣,似乎十分堅定的樣子。
“三少爺這話就客氣了,既然都說了不是二位的錯,那麼在下怎麼能夠讓二位來跟我們一起承擔責任呢?雖說二位身出將門,但是畢竟錢財之物,都是來之不易的。在下怎麼忍心讓三少爺和段小姐破財呢?還是罷了吧。”
老闆婉拒,聽起來好像是爲了段三北他們着想,但是好像在隱瞞什麼,害怕段三北和段安然知道一樣。現在段三北也知道了段安然的用意,賠償的話,就能夠參與到風月樓的對賬之中,到時候便能夠知道風月樓的貨物到底要送到什麼地方,到底有什麼目的,對方是誰,開了什麼樣的價格。
哪怕只是知道其中一點,都可以作爲調查的基礎,然後好好地展開調查,便能夠查清楚風月樓的所有地下生意。
只不過段三北對這個沒興趣,目前也沒有實力去調查這些。想要調查清楚這些事情,必須要具備三個能力,一是錢財,沒有錢根本使喚不了人,很多關卡都沒有辦法打通。二是權利,要動用一些人力物力,沒有權利肯定是不行的。第三,就是目的了。
其實說白了,有目的纔是前提,不然爲什麼要費盡心機去調查這些東西?讓人懷疑不說,最後就算查清楚了,也什麼用處都沒有。
對於段三北來說便沒有這樣的目的,所以之前段三北雖然好奇,但是她卻根本沒有調查的心思。去調查的三個條件段三北現在都不具備。
可是爲什麼現在段安然這麼着急着去談到賠款的事情?他是怎麼想到這一層的?是誰給他出的主意?他想要調查風月樓麼?他爲什麼想要調查風月樓?究竟他的目的是什麼?
段三北瞧着身邊的段安然,心裡的算盤打得“噼裡啪啦”的響。要是段三北的判斷沒錯的話,段安然是幫着軒轅昊做事的,雖說現在還沒入朝,不過也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不過需要積蓄力量而已。
現在段安然忽然提出這種事情,莫非……是軒轅昊想要調查風月樓?難怪這次段安然這麼積極地想要跟着自己來,只怕是早就有所準備了吧。
“還是不必讓三少爺費心了,這一點點損失,我們風月樓還是可以承受的,若是要讓三少爺賠償,那豈不是顯得我們風月樓小氣了?”風月樓的老闆是個十分謹慎的人,聽到段安然這麼說,果然心有防備,直接婉拒了段安然。
不過段安然也沒有堅持,只是無奈地攤攤手,臉上有些愧疚之色,“那還真是抱歉了,原本想要幫老闆承擔一些責任呢,現在看來最後還是要讓老闆自己費心了。”
不錯嘛小子,還知道進退,要是繼續堅持,只怕老闆要懷疑段安然
的目的了。
“那麼……不知道老闆今日找我來,究竟所謂何事?若是要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叫人送到府上便是了,何必這麼麻煩呢?”
話題到這個時候,算是進入到了正題,段三北瞧着自己茶碗之中漂浮着的茶葉,好似有些心不在焉一般。
“段小姐,今日我找你來,其實還是有些事情想要你幫忙的。”
老闆隔着屏風,看不到表情,語氣這種東西是能夠僞裝的,現在讀心術的冷卻時間還沒到,段三北只能夠憑藉自己的猜測了。
“哦?老闆居然有讓我幫忙的時候?那我可一定要聽聽了,能夠賺到老闆你的人情,可是不容易。”段三北放下茶碗,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心中揣測,這老闆不會是讓自己幫忙查到底是誰劫走了貨物吧?
“聽到小姐這麼說,我便放心了。”老闆似乎也在喝茶,聽到段三北的話,淡淡一笑,說道:“不瞞段小姐,我們風月樓雖說還算是有些實力,但是畢竟這裡是京城,有本事的人太多了。我原本想要調查一下到底是誰劫走了我們的貨物,但是卻一直遭到阻攔。所以,在此想要懇請段小姐幫忙,一定要幫我們風月樓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劫走了貨物,也好讓我安心些。”
果然,這老狐狸還真是奸詐,分明懷疑着自己,但是卻不明說。讓自己幫忙調查,若是自己盡心,那麼遲早要查到自己頭上來,若是不盡心,便會露出破綻。雖然不知道原主跟老闆合作的到底是什麼交易,但是如果現在撕破臉皮,只怕是對段三北有所不利。
段三北其實對於風月樓還是有些好奇的,並且希望能夠利用風月樓幫自己做一些事情,現在看來……這步棋已經走得很危險了。
“段小姐,你意下如何啊?”
看到段三北不說話,老闆又問了一句,段三北低頭思索片刻,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老闆,你這個忙,可真是爲難三北了。”段三北擡起頭來,滿臉爲難地看了看屏風裡頭,說道:“三北雖然之前能夠幫着老闆出貨,但是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您也知道,我畢竟是個還未出閣的小姐,要說有點權力,也不過是在段府之內罷了。要是就連老闆你都處處受阻的話,那麼我就更不用說了。必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聽到段三北這麼一說,老闆也沒有生氣,聽聲音,他放下了手裡的茶碗,悠悠地說道:“段小姐這話不要說得太滿了,雖然段小姐目前的勢力可能做不到這件事情,但是卻有人能做到啊。”
有人?誰?是說源稚麼?
“老闆,雖然上次源少爺賞臉,幫了我這個忙,但是畢竟我跟源少爺的事情還沒有眉目,若是現在多次利用,只怕會招來源少爺不滿,到時候三北的處境可就不好了啊……”
“欸,話別這麼說,”老闆的態度十分堅持,看來今天是非要讓段三北幫他這個忙了。就在段三北想着到底該怎麼拒絕的時候,老闆的話鋒卻忽然轉向了段安然,衝着段安然說道:“就算源少爺不幫忙,但是,也總有人能夠做到,你說對麼?三少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