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白皙的頸項卻佈滿點點紅梅,王嬸看的一驚,手上下意識的把她微敞的領口往旁邊移了些。
瞬間,細細密密的紅痕就像一朵朵小花似的清晰的貼在皮膚上,這一看明顯就是剛弄上去不久的。
王嬸看到這,手上的動作更是輕了些,帶着憐惜輕柔的擦拭她落在脖子裡的淚,心裡卻不知該說什麼了。
以她看到的來說,關總對尤小姐是極好的,她活了這麼多年,有一定歲數了,見的人也多了,先生雖然看着冷了些,讓人害怕了些,其實在很多時候,卻是很細心的,尤其是在對尤小姐的時候。
而尤小姐年紀雖小,但其實是個很堅強樂觀的女孩子,這在先生不在的時候尤爲突出。
然,先生在的時候,她往往很拘謹,帶着點害怕,又帶着點倔強,但更多的時候她還是能透過她的眼神看出她對先生的喜歡,只是卻總是在先生看過來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兩個人,一個看似冷情實則深情,一個看似順從實則依賴,明明很好的搭配,卻總是感覺似隔着十萬八千里的鴻溝,沒有一個人能跨越過去。
想到這,王嬸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向還在抽噎的尤瀟瀟,想了想,也不管尤瀟瀟能不能聽見,輕聲開口:“尤小姐,哭過了就好了,明天會更好的。”
她說不來什麼大道理,只是對年輕人來說,卻還有無數個明天,而今天不好,也許明天就會好了呢?
年輕人不要被悲傷所替代,不要被困難所打倒,開心的走向明天才好。
而她,希望尤小姐能一直保持着她純潔的心開心的走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句話被她聽了進去還是怎麼的,尤瀟瀟竟然慢慢停止了哭聲,只剩下偶爾的抽噎聲,王嬸看到這,溫和的臉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
她把毛巾放到臉盆裡,替她把衣服領口整理了一下,才把拉下去的被子再輕輕拉上來蓋住她的脖子。
起身端起臉盆朝浴室走去。
尤瀟瀟確實睡的不安穩,因爲身體的不舒服再加上心裡的痛,所以在王嬸說出那一句話時,她淺眠的意識也緩緩的醒了過來。
同時,在昏睡過去之前的記憶也像泉涌似的涌進了腦海裡。
頓時,心裡傳來一股難受的窒悶感,讓她皺起了眉頭。
小手緩慢的撫上心口,直到那陣難受感消散才睜開澀痛的雙眼。
視線裡便是在燈光下顯得異常刺眼的天花板,眼眸動了動,又閉上,緩了下等適應了光線便想起牀。
而王嬸收拾好正出來時,便看見尤瀟瀟正緩緩坐起身準備從牀下下來。
看到這,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急忙走過來扶住她的身子說:“尤小姐,你要去哪?我扶你。”
尤瀟瀟見王嬸走了過來,臉上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嗓音還帶着細細的沙啞,輕聲開口:“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牀上度過的,我躺的都煩了,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