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那個宴會後,何一安便沒讓張麗在她身邊了,一個是她有男朋友了跟在自己身邊總是不方便的,還有一個便是上次那件事,剛開始她沒覺得怎麼樣,可後面深甫叫人把她送回去,而不是親自送她回去時,她心裡就覺得不對,深甫是何等警覺的人。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讓張麗離開了。
只是張麗有時候會來看看她,說說自己的境況,同時有些事自己不太會做的正好也想問問她。
而今天她來估計就是有什麼問題想問吧。
這邊,張麗走到樓下這纔想起來,自己本來是想表姐的一個問題的,剛纔一時擔心倒是忘了,她站在原地想了想,今天表姐不舒服,還是下次再問吧。
這樣想着,便朝外面走去。
忽然,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手機一看,正是她男朋友李原金,臉上頓時浮起一絲笑意,按下接聽鍵。
“在哪?”
“我表姐的樓下。”
“我來接你。”
“好。”
不多時,一輛敞篷的炫酷保時捷便開了過來在她面前‘呲’的一聲停下,同時副駕駛旁朝車門也被打了開來,露出裡面一張帶笑的俊臉。
張麗對着男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隨即便坐了進去。
只是身子剛坐到座椅上,人一下就被男人抱進懷裡,同時男人的脣也覆了上來。
張麗臉紅的隨男人吻了去,只是在男人的手觸上她皮膚時,她卻是驚了起來。
她今天其實想問的就是,她能不能把自己給這個男人。
別的女人都是輕易的便給了男人,這些她都是知道的,但她卻不會那樣做,而且她更明白,自己有這個東西於那些富家子弟來說總是會更珍貴些。
可以說,這也是她的一個籌碼。
而現在遇到了這個男人,還是這麼個有身家有地位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給他,擔心自己給了他又遭到拋棄的下場,又擔心自己如果不給他他會不要他,畢竟這種富家子弟想找個乾淨的女人多的是,所以她很是猶豫。
而此刻,她能感覺到男人的急切,但腦海裡又想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承諾,如果自己再這麼拖下去,總歸是不妥的,想到這,心裡一狠,強行推開覆在身上的男人。
男人被張麗推開,帶着情慾的臉色明顯浮起不悅,卻想,這女人怎麼這麼難搞。
可張麗的下一句話卻是讓他臉上不悅的神色由陰轉晴。
“我不要在這裡。”張麗微擡頭,臉上滿是紅暈的嬌羞,看得李原金心癢難耐,而一聽她這樣說,眼裡也頓時浮起急切的想要神色,說:“好,去我的別墅?”
張麗知道自己的決定可能會有兩個後果,但她絕對不會讓那個不好的後果出現的。
想到這,手頓時緊緊的捏在一起,臉上滿是堅定神色,只是嗓音卻帶着一絲隱隱的顫抖,“恩”了一聲。
“好!”男人臉上的笑頓時變大,擡起她的下巴重重的親了一口,便發動車子快速的朝前方駛去,很是迫切。
而此刻,何一安卻是倚在牀頭,雙眸閉着,臉上神色逐漸變得陰沉可怕起來,而那抓着被子的纖細手指更是緊緊的捏在一起,昭示着她此刻的憤恨。
同時,她憤怒的心卻也瀰漫着一股怎麼壓都壓不下的慌亂和害怕。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去打掉,肯定會被發現,可是如果留着,那更是一個孽種,前者她還可以想辦法,後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而上次那樣絕好的機會就這樣錯失掉,她心裡很是不甘,卻又嫉妒的發狂。
因爲之前如果她沒看見過那瓶藥的話,她還在以爲着他的深甫和尤瀟瀟真的只是單純的關係,可當她看到了那個藥,瞬間打破了她的希望,因爲那個藥代表着他們做過那個事。
那個讓她期待卻又不甘的事。
每每想到這,她就嫉妒憤恨的發狂,恨不得殺了尤瀟瀟,讓她立刻消失。
可是,不可能,她現在做不了。
因爲深甫在她身邊,她根本無從下手。
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他便會察覺,所以她不能那樣做也不敢那樣做。
一旦被發現,那麼她這十年的所有心血一切都將白費。
越想心裡便越恨,連那雙平時美麗的眸此刻都因爲恨意而怒紅起來,而那張精緻的臉更是狠毒的扭曲了起來。
忽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視線轉過,就像看仇人一樣帶着滔天的恨意看向手機。
何一安拿起手機,眼裡的憤怒和難堪瞬間便扭曲了她精緻的臉蛋,本想把手裡不停振動的手機掛斷,卻終究沒有掛斷,手緊緊的捏着手機,就像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一樣,直到臉上逐漸恢復平靜,這才按下接聽鍵。
“喂。”
“噢,我還以爲你忘記了你的男人呢。”帶着陰邪的漫不經心的嗓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讓她握着手機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骨節根根泛白,是讓人一看便知努力抑制着自己情緒的動作。
“你想說什麼?”平時溫柔的嗓音此刻聽在吳江燁耳裡卻是透着隱隱的憤恨。
即使她已經極力壓抑,但她的嗓音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當然,在吳江燁面前,她也不用多加掩飾,因爲這樣一個魔鬼,他怎麼會看不透她?
“噢,久了沒見你,想你了。”調笑的嗓音就像魔鬼看到獵物時的笑聲,讓何一安的心一陣緊縮,臉上的神色瞬間陰沉憤恨的有些嚇人。
但那張脣卻始終緊閉着沒有開口,雙眼透着滿腔的憤恨,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他,可不是個無緣無故會找她說閒話的人,當然,即使是閒話,那也是透着危險,帶着目的的。
“……”
吳江燁聽着電話裡的沉默,左手拿過旁邊的雜誌,食指一下下的在雜誌上她的那張紅脣上來回移動,就像在對情人的撫觸,帶着溫柔繾綣的意味。
忽然,撫觸的食指停在那張紅脣的中間位置。
隨即,‘呵’的一聲低低的笑聲便從喉間溢出,從電話裡傳進何一安的耳裡,頓時,讓她心裡生股一股害怕的不安感。
但,她還是沒說話,而那緊握着手機的手指不覺間竟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汗都不曾自知。
吳江燁沒聽見她的回答倒也不生氣,陰邪的眼一動不動的看着雜誌上的那張紅脣,說:“下午五點,老地方見。”
他的話剛說完,何一安想都不用想的便立刻開口拒絕:“我今天不舒服。”
陰邪的眼一眯,從雜誌上收回視線,看向遠方不停翻滾的浪潮,卻是帶着不容拒絕的語氣,淡淡開口:“五點,兩個選擇,要不你來,要不我去。”
說完便等着電話裡的答案,陰邪的臉上始終都掛着那一絲饒有興致的笑。
其實不用等,他也知道她的答案,但,惡魔,就喜歡以享受別人的害怕爲樂趣。
而,最近,他無聊的緊,難得的有這麼個興致,這不是很好?
想到這,嘴角那絲陰邪的笑越見深了些,看着讓人生出厭惡的害怕。
此刻,何一安雖然不用看他的臉,但也能想象得到他臉上的神色。
“我去。”就像是從齒縫裡蹦出的話,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和怒意傳進吳江燁的耳裡。
吳江燁聽見,卻一點都沒有生氣,嘴角的弧度反而越發大了起來,就連眼角也勾起了同樣的弧度,可見他此刻心情的愉悅。
掛斷電話,何一安憤恨的一把把手機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