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好痛……”
臉上神色瞬間變的凝重和恍惚,抱着她腰上和腿彎處的手不禁緊了起來,大步朝外急跑而去……
何一安打開公寓的門,臉上滿是放鬆的笑走了進去。
只是剛走進公寓,卻在看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人影時一下愣住。
隨即便很快恢復過來,臉上的笑意更加溫婉了,沒有換鞋子便直接朝關深甫走去。
只是她剛走的一步,關深甫便轉過頭看向她,眼裡那毫無保留的冰寒刺骨的冷意就像利劍似的射了過來,傳進她的眼裡,襲進她的心,讓她瞬間停住步伐,僵在原地。
心,下意識的一顫,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害怕,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紅脣微張,叫道,“深甫,你……”
只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一下被打斷。
帶着刺骨的冷意的嗓音傳進她的耳裡,讓她剛恢復過來的神色又僵了下來,同時臉上的血色也一點點褪去。
“辦好了?”
握着包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捏握起來,控制住心裡狂跳的心,以及從心底深處竄出來的源源不斷的害怕,僵硬着臉,卻扯出牽強的笑,問道:“深甫,你,你說什麼?”
說完就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反應太過明顯了一樣,臉上露出疑惑的笑,轉過視線,不再看那懾人的目光,兀自把包放一邊,自然的笑着開口:“你說是去劇組嗎?現在已經結束了。”
她說着便故作輕鬆自然的去旁邊的桌上拿過上面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隨即把背子放下,只是那顫抖的手指卻是泄露了她的害怕。
她從來沒有見過深甫像今天這樣,臉上冰冷的可怕,全身的氣息就像是剛從地獄裡放出來的修羅,透着森寒刺骨的冷意,讓人心裡爲之一顫。
而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那一雙給的深不見底的眼裡面毫無一絲情意,不止情意,而是裡面除了黑和冷,什麼都沒有。
就像是讓人恐懼的黑暗,黑的讓人的駭怕,冷的讓人顫抖。
而,此刻,在他這樣的目光裡,她怕了,從所未有的怕。
“噠噠噠”皮鞋的聲音由遠及近的清晰響在她的耳側,杯子裡的水因爲她手上的顫抖而輕微的晃動起來,可她還是不自知,就這樣盯着杯中的水,聽着那噠噠的皮鞋聲停在她旁邊。
心裡努力的壓下那奔騰的恐懼,把杯子放到脣沿,狀似不經意的喝了一口,隨即又放下,轉過視線,臉上帶笑的看向關深甫,說:“深甫,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如果在往常,他一般都晚上十點,是十一點,甚至更晚。
眸,就這樣緊緊的看着她,臉上的輪廓凌厲的駭人,就像鋒利的刀刃一樣透着寒光。
而這樣近距離的看着這雙黑不見底的眸,何一安清楚的看見了眼底伸出那翻滾的騰騰墨色,洶涌的就像暴風雨的前夕,透着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的恐懼。
她原以爲自己會很好的面對他的,可當真正的觸進他眼底時,她才知道,不行,自己做不到,做不到那演戲時的鎮定和精湛。
所以,剩下的只有逃避,慌亂的逃避。
“我今天有點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何一安臉上浮起一絲僵硬的笑,說着便轉身想朝臥室處走去,只是,在剛擡起腳步時。
那冰冷到極致的嗓音卻是讓她停住腳步,心裡的恐懼終於衝破了她壓抑的城牆,瞬間便浮現在眼裡,臉上,毫無遮掩。
“她呢?”
血色一點點退去,全身僵硬的就像個木頭似的愣在原地,何一安覺得。
她已經忘記了呼吸了。
關深甫走了過來,來到她的面前,看着眼前這張精緻的臉龐,緩緩開口,語氣平靜的不像話,卻是瞬間讓何一安的心裡緊縮起來,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在哪?”
依舊淡淡的不像話,可她卻還是機械開口:“我不知道你說的誰?我今天剛……”
“瀟瀟,我的女人,尤瀟瀟,你把她帶到哪了?”
佈滿慌亂恐懼的臉瞬間轉向他,眼裡逐漸浮起懷疑,迷茫,糊塗,深思,難以置信神色。
關深甫把她眼底的神色通通收進眼底,最後大掌伸出,擡起她的下巴,定定的看着她,嗓音淡淡:“你把我的未婚妻帶到哪去了?”
眼,猛的睜大,何一安的恐懼完全被難以置信所替代,呆呆的看着他,心思急轉,腦海裡也快速的轉動着。
隨即臉上逐漸露出一絲笑。
報復的笑,得逞的笑,勝利的笑,同時也是悲涼的笑。
“呵呵,未婚妻?她是你的未婚妻?”就像感覺不到下顎的疼痛似的,何一安笑出了聲,尤瀟瀟是他的未婚妻,那她是什麼呢?
黑不見底的眸猛的微眯起來,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眸裡那暴風雨的墨色終於漫了出來,瞬間覆蓋了原有的平靜。
臉上的輪廓就像的暴風雨般升騰着,翻滾着。
最終緩緩放下她的下顎,不看上面那清晰的紅痕,轉身朝門外走去。
而在走到門外時,身形卻是一下停住。
同時那毫無一絲感情的森冷話語便溢了出來,傳進她的耳裡,讓她僵硬的身子終於忍不住的垂坐到地上,臉上卻盡是笑,悲涼,痛苦,不甘,憤恨的笑。
“你我情意到此爲此,我再也不欠你,而她,如果有什麼事,你們都得去死。”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大步離開,帶走一室寒涼。
剩下的便是何一安哈哈的大笑聲。
死?她不怕,只要尤瀟瀟死了她便開心了。
吳江燁這次做了真是太好了,讓尤瀟瀟這個賤人死在她的手上,真的是太暢快了。
深甫,沒想到,你這麼在乎她,沒想到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她。
想到這,她卻是更開心了,因爲這次我終於把尤瀟瀟弄死了,就算我們的情意到此爲止又怎麼樣?
我不在乎了,不在乎了……
哈哈……
臉上瘋狂卻悲涼的笑吞噬了她的理智,讓她笑的抽搐的扶到旁邊的桌上,臉上卻佈滿了暢快卻透着悲涼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