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瀟瀟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瞬間怔愣,卻也很快反應過來,立刻開始嗚嗚的掙扎的,而那雙大眼也浮起擔憂神色。
他又亂動,呆會肩上又流血了怎麼辦。
想到這,急忙伸手開始推拒着,同時開始嗚嗚的叫着。
關深甫知道她的擔憂,所以,在看着那急的一下紅了眼眶的大眼時,脣上的動作終究停了下來,緩緩離開了她的甜美。
尤瀟瀟的嘴一得到解放,立刻睜大眼,瞪着眼前的人,憤怒卻也擔心的說:“關深甫,你故意的是吧?故意讓我這麼擔心!”
“還老是不消停!”
“你知不知道我很有多擔心,我有多害怕去?”
終於,忍了幾個小時的憤怒在這一刻瞬間爆發,讓她不停的把自己的害怕和擔心給說了出來,同時,也不再顧忌那麼多,伸手開始捶打着他的胸膛,很是氣憤。
關深甫沒有說話,也沒有躲,就站在那裡任她一下下的打着,發泄着,沉黑的眸裡逐漸浮起了絲絲縷縷的柔意。
然後,看尤瀟瀟發泄的累了,他才伸臂抱住她的身子,把她擁進懷裡,低頭吻向她汗溼的額,低聲開口:“不生氣了。”
尤瀟瀟聽着這淡淡低沉嗓音,心裡的那股氣卻是怎麼發都發不出來,只得氣的小臉通紅,從他懷裡掙了出來。
這次關深甫沒有攔着她,她很輕鬆的便從他懷裡出了來。
把手中的衣服放到牀上,本想不管了的,可心裡卻始終放不下,終究氣把放到牀上的襯衫拿了起來,走到那個站在她身後的人面前,解開襯衫上的鈕釦墊腳披到了他的身上,給他穿了起來。
關深甫經常伺候尤瀟瀟,從三年前開始到現在不知道伺候了多少次了,而今天晚上尤瀟瀟卻是第一次這樣認真仔細的伺候着他。
這種被自己所愛之人放到心上的感覺,讓他心裡生出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所以,他欣然接受着,配合着尤瀟瀟的動作。
而尤瀟瀟本來在之前是很生氣很憤怒的,可在關深甫一直很好的配合着她穿衣服褲子後,她心裡的那股騰的老高的氣緩緩的壓了下,直至看着眼前這抹高大的人模人樣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時,她心裡的那股氣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同時,心裡就像是一直緊繃着的線也稍稍的鬆懈了些。
第一次,她覺得伺候關深甫比伺候關聿睿都還要累,腦海裡快速的掠過這個想法,讓那雙黑亮的大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
但這樣的神色很快的便散了去,隨之而來的是一抹清晰的焦急,嬌小的身子一動,轉身便朝衣櫃處走去。
給關深甫收拾好了,那就是她自己了,但還好,自己好手好腳,很快的便把衣服褲子拿了出來,也沒顧忌關深甫的視線,直接當着他的面穿了起來。
十分鐘後,一切終於收拾妥當,尤瀟瀟拿過手機和包便朝那一直緊盯着她不動的人走了過來,看來那雙沉黑的眸一眼便轉過視線,看向門外,說:“我們去醫院。”
說完,便準備朝前走,可,她剛走了一步,身子便被一道有力的臂膀給攬住,她一下頓住腳步,看向關深甫,便看見那雙沉黑的眸正看着她,眸裡隱隱的帶着一絲不悅的神色,而攬着她腰的手也緊了起來。
尤瀟瀟感受着腰上的力道,看着關深甫眼裡的不悅,心裡一動,一下便明瞭,卻也沒說什麼,也沒掙扎,從他臉上轉過視線朝緊閉的門看去,說:“走吧。”
關深甫看着懷裡那認真的小臉,眼眸微動,攬着她腰的手又緊了幾分,卻也轉過視線看向前方,喉嚨裡溢出一個淡淡的‘恩’字,隨之便攬着她朝外面走去。
兩人走到門口,尤瀟瀟打開門,頓時,門外的一股冷空氣撲面而來,嬌小的身子微頓,同時,腦海裡快速的劃過一道思緒,忽然開口,說:“你等等。”
說完,嬌小的身子靈巧的一下便從關深甫懷裡移開,急忙朝臥室裡走去。
關深甫身上的紗布還帶着血跡,那身上最貼身的衣服肯定會被粘上血跡,所以,她得重新給他拿換洗的衣物。
想到這,本來是走着的腳步忽的跑了起來,快速的來到衣櫃面前,打開衣櫃門,簡單的拿了件襯衫和v領羊毛衫,找了個袋子裝着便跑到他的面前,看向那沉黑的眸,笑了笑,說:“走吧。”
眼眸啃着這因爲奔跑而變的紅撲撲的小臉,裡面的墨色忽的騰了起來,洶涌的就像要淹沒一切似得,透着一股無限的駭怕。
但這樣的駭怕卻沒有落進尤瀟瀟的眼裡,因爲,她還想到了一件事,秀氣的眉皺了皺,問道:“你車鑰匙在哪?”
說着,轉頭朝臥室裡看去。
他手受傷了,不能再開車,所以自己來開,這樣最好。
只是,她在牀頭櫃上和桌上搜尋了一圈都沒看見,而關深甫也沒回答自己,頓時,小臉上浮起疑惑神色,擡頭看向他。
她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關深甫眼裡此刻的墨色,可以說黑的嚇人,但,這樣的時候卻是一瞬。
因爲,她眨眼的瞬間,那黑的嚇人的墨色一下消失了去,就像不存在一樣,讓她驚訝的一下睜大眼,脣瓣張合,便要開口。
然而,她還沒來的及開口,那低沉的嗓音便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話,讓她很快的迴轉過神來。
“在客廳裡。”
大眼眨了眨,視線朝走廊看去,點頭,說:“好,我們現在去醫院,我來開車。”
在倫敦,關聿睿大概半歲的時候她學了車,一完全是爲了方便,所以,到現在爲止,她已經駕齡三年了,雖然自從回到a市後她便沒有再碰過車,但這個東西只要會了,便是永久,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
而關深甫在聽見尤瀟瀟說這句話時,眼眸微頓,卻也沒說什麼,只淡淡的‘恩’了一聲,便伸臂攬過她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