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最多的就是那個長一對吊梢眉的長舌婦。邊說還邊嗑瓜子。
見小九離過來,嘴裡的瓜子皮差點吐到她的身上。一點不自覺的道:“喲,里長回來了,怎麼沒有見到牛車?不會是蘇家不給吧?”
“嘖嘖……我就說蘇家不安好心吧,你們偏不信。瞧瞧人都中毒了,這麼大的事還不借牛車上鎮子看大夫。”
院子裡圍觀的人聽到她的話,個個看蘇氏的眼光都不同了。里長一臉尷尬,他的心裡其實也有一點氣,因爲那牛車就拴在院門口,這次過來,蘇氏也沒有說要一起帶過來。只是說過來看看。
看完了,還得回去牽牛車。這一來一回早就沒命了。鑑於上次給的一百兩,他還真不敢埋怨出口。
眼下,心裡交急也沒用啊!
小九離看了一眼嗑瓜子的婦人,那女人很不樂意,咋咋呼呼的道:“看怎麼看,小丫頭片子?全村都覺得你長的可愛,我倒不認爲。左右一個賠錢貨。”
說完,冷冷的哼了一聲,眼珠子一翻一翻的,很是不屑。
小九離越過她來到里長夫人面前,那兩個哭的哇啦哇啦的孩子見她過來,看她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
“滾開,不要靠近我娘。”
小九離心中冷笑,上次要不是她這傢伙早就沒命了,現在敢跟她橫。
“天兒,不得無禮。”里長佯裝生氣的道。見他的夫人實在難受,心裡很不是滋味。
小九離把手上的草藥遞給里長,道:“剁碎,喂她服下。”後者聽罷一愣,這這這這是什麼花草?
吃下去真的有用嗎?
這時,更多的人注意到小九你手上的草藥。那長舌婦更是驚呼出聲:“天吶,那是紫陽花是有毒的。”
在她眼裡,只要不是平時吃的東西都有毒,無知就是如此的可怕!
里長臉色一僵,慢慢的縮回了手。很明顯的不信任。那你長夫人吐得越發的厲害,連胃你的酸水都吐出來了,臉色蒼白的可怕。
“看,要死了,可憐的兩個娃喲!”一個村民道。
兩個孩子一天哭得撕心裂肺,“阿孃啊,你不能死啊!沒有你,我們可怎麼辦?”
小九離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手上的紫陽草揉成坨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直接塞進了霓裳夫人的嘴裡。然後用小手在她胸膛拍了一下。她的動作很迅速,讓一旁的連長遂不及防。
他大驚失色:“你……”
無知的村民又開始叫嚷了:“天吶,都說了那草有毒,她還要塞進里長夫人的嘴裡,這不擺明的要謀殺嗎?現在去牽牛車來,指不定到了鎮上還能救。”
一衆村民看小九離的臉色變了,看蘇氏的臉色也變了。
里長更是氣得臉色鐵青,那個叫天兒的小男孩狠狠地推了小九離一把。她是可以躲的,但是她沒有躲。
里長夫人哇哇的吐的更厲害,一從村民嚇壞了。“怎麼辦?怎麼辦?要死了,趕緊去牽牛車啊!”
“順便去報官吧!這蘇家喪盡天良欲毒害整個鎮子的人同時害死了里長夫人。”話是那長舌婦說的。完了,還嘖嘖兩聲。
里長氣得全身都在顫抖,那一百兩拽在手裡簡直是個禍害。
蘇氏也是氣的厲害,她不擔心那裡長夫人會出事。小九離出手了就一定能救。只是令她感到氣憤的事,那小男孩推小九離的時候里長沒有阻攔。
“離兒,沒事吧?”
小九離被蘇氏扶了起來,搖了搖頭。
這邊里長夫人終於吐完了,一下子感覺舒服了許多。斜靠在天兒身上。口中說道:“唉,總算舒服多了。”
這句話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面上的表情家是統一的驚訝之色。“什麼情況,不死了嗎?”
這話聽着像是盼着她死似的。
里長夫人白了說話之人一眼,後者訕訕的閉了嘴。
里長見她有了一些精神頭,臉上也有震驚之色。“夫人,你怎麼樣?沒事了嗎?”
“是啊,沒事了,我感覺好多了,力氣也恢復了一點。”
聞言,一院子的人都很驚訝。
這時,有人想起之前小九離救治蘇氏的一幕,喃喃自語道:“莫非這小丫頭懂醫理,可是蘇家祖上沒有一個人會醫理啊。”
里長夫人好了,蘇氏牽着小九離冷冷的站在一旁,她倒要看看這些跳的高的傢伙要如何收場?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里長,方纔的不信任,還有對兒子的縱容,都讓他此刻下不來臺。
一院子的人臉色各異,心裡都有了不同的變化。
或震驚、或尷尬。
他們都要依仗蘇家掙點小錢,現如今的不信任,直接把人給得罪了。這,這可怎麼辦?萬一蘇家以後不收樹雞了,豈不是要餓死在這個冬天?
“蘇家娘子,實在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女兒懂點醫理。”完了,還狠狠的誇了小九離。“這孩子長的真俊俏,一看就是個聰明的,現在又懂醫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首先來道歉的是一個婦人,這婦人挺能幹膽子也大,每日採的樹雞都是最多的。村子裡的樹雞採完了,她一個人還敢上山去。
蘇氏也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見有人道歉了,她便點了點頭表示無傷大雅。
有人帶頭了,後面的人也不覺得有什麼難爲情的地方。剛剛說了壞話的人紛紛向前道歉。
最後輪到那長舌婦,憤憤地扔了手上的瓜子,屁股一扭一扭地離開。壓根沒打算道歉。
“神氣什麼?不就會點醫理嗎?一個小丫頭片子,將來左右是要嫁給別人的,連帶着會的東西也是別人的。”
蘇氏深吸一口氣,她骨子裡是個有教養的人不會與這種人計較。不過小九離呢?當然不會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那女人屁股一扭一扭的跨出院子,一根藤蔓突然從土壤中伸出來。直接纏上女人的腳。“啪嗒……”
重重的摔了下去,好死不死的,還是臉朝地,那地上正是跟過來的小奶狗撒的一泡尿。
“哎呦……”
“汪汪汪……”小奶狗在一旁叫喚,好似在嘲笑她。“真是蠢的可以。”
看得院子裡的衆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