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九離一語成箴的消息被傳遍整個村子之後。每日都有絡繹不絕的人,上門找她算命。
當然沒有一人能讓她開口。
蘇氏和明露還有文副將每日在院子裡曬樹雞,第一批已經幹了。蘇氏問小九離要如何處置?
小九離隨口一說道:“要把路子打開,可以賣到平城縣去。”
她的話立即引來蕭陌和文副將的共鳴,對啊,如此之良策,他爲何沒有想到?小九離說了,曬乾的樹雞幾乎沒有了毒性,豈不是更便於對外買。
能夠賣去平城,當然也能夠賣到平城以外的地方。最後很有可能賣到京城去,想想都令人興奮。
小九離就一句話,蕭陌和文副將立馬着手準備。這一前一後需要人手,所以蘇大運連忙又去找了里長。
里長當然樂意效勞,連里長夫人都來了。聽到說這主意是小九離出的,兩夫妻當下便沒有了疑問。心想一定以及肯定能有出路。
只因這話是出自小九離之口。
一院子的人幫忙整理,打包上車。
從這裡到平城要走三日,來回需要六日。所以送貨的事情就落到了里長和文副將身上,蘇大運擔心路上不安全,順帶叫上了那兩個長工。
蘇大運說事成之後,每人可得三十兩。兩個長工狠狠地嚥了咽口水,心下震驚非常。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他倆幹一年到頭都沒有三十輛,這一趟就得三十兩。
得了甜頭,當下兩人便表示要一直跟着蘇大運幹,絕不會有二心。
那裡長笑呵呵的也想說這句話,奈何他是一里之長,會失了顏面。所以就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一行人整裝待發,即刻準備啓程。
臨走,蕭陌把文副將叫到一邊,神神秘秘的也不知說了什麼。只見文副將信誓旦旦的點頭,下一秒就要跪在地上。蕭陌虛扶了他一把,這才免了他的跪。
看到這裡,小九離收回了目光與小奶狗玩對話遊戲。“汪汪……”
“汪汪……”
你汪兩句,我汪兩句。沒有人聽得懂一娃一狗在說什麼。
里長同文副將出發了,拉了滿滿一牛車。現在小九離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出口的話,更是當聖旨一樣謹遵着。
里長的兒子一有空閒便外出尋找菌菇,聽村民說那東西比樹雞的毒性還大。可天兒完全不當一回事。依舊在各樹林、田間、竹林,尋找菌菇。
“站住。”天兒聞言,頓下腳步,迴轉身來。見是林年,沒有好臉色。
“何干?”
林年走過去,一把揪起天兒的衣領子。冷道:“老子不允許你與蘇家人走動,特別是那個姓蕭的,還有小九離。”
天兒比林年矮大半個腦袋,被他輕易地提了起來。但他也不服輸,一腳踹上林年的膝蓋。
“唔……”林年吃疼,鬆開了手。
天兒自知打不過他,抓起簍子撒腿就跑。跑的方向正是蘇家小院。
林年腳上有傷,跑的不快,但他也不想放過天兒。“站住。”追至院門口,林年惡狠狠的瞪了天兒一眼,還朝他呸了一口口水。
“沒種的東西。”罵完之後才一瘸一拐的回去。
“你膽子真小。”
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天兒四下沒有見到有人,最後在院牆之上發現了蕩着小短腿的小九離。
她手上還抱着一隻小奶狗,神情十分悠閒。
“你在那上面做什麼?快下來,小心摔着。”說着話的同時準備找東西墊着把人抱下來,結果後者輕輕一躍落在了地上。
那天兒生生的把到嘴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汪汪……”小奶狗叫了兩聲,似乎在嘲笑他。
小九離看了兩眼他簍子的東西,不錯,是個能幹的,找的全是一模一樣的菌菇。有毒的一個沒有。
“進來吧。”小九離推開院門進屋,身後的天兒屁顛屁顛的跟着。
在院子裡愜意曬着太陽的老太太,朝小九離招手。“過來抱抱,阿奶的寶貝孫女。”
這一幕,把天兒羨慕得不得了,他自打出生就沒有被阿奶抱過。只因他的阿奶不在了。整個甘村的人都知道,小九離是蘇老太太的心肝寶貝。
不止如此,還是蘇家人的掌中寶。
小九離讓老太太給了天兒五兩銀子,後者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見小九離沒有要聽的意思,轉身走了。
兩個長工不在蘇大運只好下地幹活,沒去多久就扛着鋤頭回來了,垂頭喪氣的道:“那田間沒有一滴水,種的豆子都幹了。”
小九離卻說了一句:“明日便有了。”
聞言,蘇大運大喜,脫口而出道:“小離兒,可以讓老天降雨嗎?”
小九離:……
這個……好像不能。
且說文副將與里長,一行四人剛出村口。就被四處遊蕩的蘇大勇瞧見,他揚聲叫住里長:“里長大人,你們這是去哪裡?”
里長一直對遊手好閒的蘇大勇沒有好印象。沒好氣的回道:“平城。”
蘇大勇幾步過來,追上四人。把手揣在衣兜子裡像個小痞子似的。說話時眼皮子一掀一掀的,努力想要看清牛車上拉的是什麼東西?“是樹**,聽說大運弟弟發現了樹雞可以使用的商機。”
“整個村子的人都在採摘,這麼多,會賣不少銀子吧?”後面的話沒人搭理他。
他跟着衆人一起來到小鎮子,見里長到鎮子去買補給去了。他便急步匆匆得去找蘇大武。
去平城路途遙遠,要買夠一路上的乾糧還有露宿的必須品。除了里長,其他三人常年在外行走。根本不怕走夜路。
買好一切必需品之後,四個人便匆匆上了路。完全不知道蘇大勇和蘇大武已經叫上兩個人跟在後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兩撥人根本不知道後面還有第三波。因爲樹雞被羅老闆的酒樓賣到了天價,眼紅他的人大有人在。
是以,這批貨必須拿到手。
另一邊,蘇家大房宅子。
成軍一心緒不寧的一遍一遍在房間裡度不。他方纔親耳聽到蘇大勇與蘇大武的談話,這兩人簡直是啥都乾的出來,不僅要越貨,還要殺人。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通知蘇大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