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是需要我去追尋胡大夫的行蹤?”野鶴小聲問道。
蘇亦湘擺了擺手,既然胡大夫離開了,那他短時間內必定不會讓她們找到,就算真的找到了,恐怕只會剩下一具屍體。
蘇亦湘可不相信,魏月屏在執掌中饋的這段時間裡面,會不動用手裡的權利建立自己的勢力。
她看向藥童,“我可是這蘇府的四小姐,我想要在這裡研究一下藥書總歸可以吧?”
藥童想了想,似乎師父離開前也沒有說不允許四小姐留下來,便點頭同意了。
蘇亦湘走到書房中,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同時,一旁的丫鬟立刻奉上香茗。
藥童一直在一旁看着,打算看看蘇亦湘到底想要做什麼,到時候等他師傅回來,他可以第一時間稟報師傅。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蘇亦湘似乎真的主持過來查看醫書的,除了偶爾去書架拿取書本以外,便沒有其他動作了。
甚至,她連藥架都沒有靠近過。
又看了半刻鐘,藥童終於覺得無趣離開了。
他一離開,野鶴就立刻傳音給蘇亦湘了。
蘇亦湘這才放下手中的藥書,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一次,她沒有朝書架走,而是去到了存放藥瓶的架子前。
“野鶴,你可弄到我二哥身上的藥膏了?”
“是,小姐。”野鶴在腰間的布包上一陣摸索,最後,他把一個油布包放到了蘇亦湘的面前,“小姐,這便是二少爺傷口上的藥材了。”
蘇亦湘辨認了一下上面的藥材,一排排地仔細辨認,最後,架子最底下陰暗處找到了一個連標籤都沒有的藥瓶。
“就是了個了。”蘇亦湘取了一枚藥瓶放到了衣袖之中。
“小姐,門外有人來了了。”野鶴再次傳音。
蘇亦湘收拾好手中的藥瓶後,快速回到石桌前,仔細的查看起書中的內容。
過了一陣子,過來的人總算來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姨太魏月屏。
“喲,這不是四小姐嗎?怎麼來這胡大夫的住處了?”魏月屏一進來,目光就鎖定在了蘇亦湘的身上。
聽到她的聲音,蘇亦湘才擡頭看向她,“湘兒見過二姨娘。”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書,隨後纔對二姨娘說道:“二姨娘,我這不是房中的醫書快看完了嗎?所以我就來藥房看看有沒有我需要的了。”
二姨娘來到了蘇亦湘的身邊,在她的身邊查看了一會兒,確定她沒有查看到什麼不對的東西后,才滿臉慈愛地對她說道:“湘兒丫頭既然想要醫書的話,爲什麼不和二姨娘說呢?別的姨娘做不了,但給你挑幾本醫書還是能夠做得到了。”
蘇亦湘笑笑,“這等小事怎麼能夠麻煩姨娘呢?我來胡大夫這裡看看便可。”
“這裡可不是你一個大家小姐該過來的地方,你要真要看醫書,那就讓胡大夫給你送過去。”說着,魏月屏就伸手拉着她就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蘇亦湘喊住了她。
魏月屏的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了一抹厲色,但臉上還是流露着溫和的笑容,“湘兒丫頭,怎麼了?”
蘇亦湘適時地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姨娘,你來這裡是不是找胡大夫有什麼事情啊?”
“胡大夫這不是不在嘛?我便只能明日再來了。”魏月屏鬆了一口氣,隨後她便露出一臉無奈地表情。
“原來如此,只是,我可能不能和姨娘一起回院子去了。”蘇亦湘無奈地嘆息道。
“爲何?”魏月屏不解了。
蘇亦湘無奈地聳了聳肩,“因爲我要去鋪子裡面。”
魏月屏只能鬆開手,“湘兒丫頭,你畢竟是大家閨秀,還是少往外面跑的比較好,生意嘛,應當交由男子去打理,你若是不願意交給你四哥打理也沒關係,將來給你找個如意郎君,讓他幫你打理。”
蘇亦湘頗爲意外的看着她,總覺得她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放棄爭奪她鋪子的經營權。
“多謝姨娘的美意,不過相比起交給別人來打理,我更願意由我自己來打理。”蘇亦湘客氣地說了一聲後,便和野鶴一起離開了院子。
她走得匆忙,沒有看到魏月屏在她身後露出了充滿算計的笑容。
魏月屏現在想的是如何奪取大夫人的位置,現在大夫人已經被禁足了,她可以慢慢架空她手下的人,並逐漸把人安插進大夫人的院子中。
只要等她的人完全掌控了大夫人的院子後,就是大夫人追隨薛倩而去的日子。
至於她方纔跟蘇亦湘說的話,也有別的深意,畢竟只要她成了蘇府的大夫人,將來蘇亦湘嫁給誰還不是由她說了算。
只要她嫁的是她心腹的人,將來還不得由她捏圓搓扁?
這麼一想,魏月屏倒是心情極好地離開了。
“小姐,我總覺得那魏氏有什麼別的心思。”野鶴在它的身邊說道。
蘇亦湘仔細一想,也品出了一些她話語中的意思。
看來,魏氏應當有了取代大夫人的意思了。
只希望她不要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吧。
蘇亦湘這麼急匆匆地趕往美人軒,並不僅僅只是爲了擺脫魏月屏,而是因爲今日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沒錯,查爾都又來了,他帶來了更多西域的藥材。
蘇亦湘去到鋪子的時候,他正把藥材往倉庫裡面送。
一回頭,當他看到她過來的時候,蘇亦湘也來到了他的面前,“好久不見了,查爾都。”
“不久不久,也就小半個月罷了。”不難聽出,查爾都的中原話又精進了。
蘇亦湘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看查老闆的樣子,此番買賣的手藝不錯啊。”
查爾都嘿嘿一笑,“那是託了蘇小老闆的福,若是沒有蘇小老闆的幫忙,我這一來一回也賺不了那麼多,現在我買了貨船,比起以前只走陸路要快許多了。”、
“哦?那以後查先生豈不是可以常來中原遊玩了?”蘇亦湘半開玩笑地說道。
“常來倒是可以,但絕對不是玩。”他是商人,每次出來都是經商的,不是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