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蘇亦湘怎麼撒嬌,孟菀言都不許,最後更是厲聲訓斥:“你以爲她是什麼好人嗎?我瞧着她還不如那個薛倩。那個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像那碎米的枕頭,看着軟,拿起來定能砸死個人!”
蘇亦湘沒想到母親會生這麼大的氣,忙趴在母親身上道歉:“對不起孃親,是湘兒不懂事,我什麼都不吃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雖說嘴上不計較,但蘇亦湘心裡不停的打着鼓。從未有人告訴她母親和魏月屏有什麼矛盾,雖說兩人交流甚少,但母親本就是那不愛湊熱鬧的性子,所以蘇亦湘也未曾多在意。
只是這件事擺在自己的計劃當中,卻着實是擋了路,蘇亦湘非得想法子把這件事搞清楚!
本以爲要直接回去睡了,沒想到母親帶着蘇亦湘去了小廚房,而小廚房已經備好了一碗雞湯麪,有肉有荷包蛋,細密的油花飄了一層,燭光下閃亮亮的透着清透的光,探臉過去那是撲鼻的香。
蘇亦湘還未回頭就已經饞出了口水:“呀!孃親,好香啊!湘兒的肚子已經忍不住在叫了!”
孟菀言放下蘇亦湘,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剛纔要走就知道你吃的不高興了,我家的小饞貓什麼都行,吃的不好就不行。孃親早讓人給你準備好了。”
雞湯麪還呼呼冒着熱氣,蘇亦湘用手捧着碗邊,手心暖暖的,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探嘴便想先去喝湯,沒成想卻被碗邊燙到了。“哇,娘!燙燙死了!”
旁邊圍了幾個人,都瞧着她笑,松竹拿來一個勺子,孟菀言接過,又坐在小椅子上,把蘇亦湘抱在懷裡。
“都幾歲了,還冒冒失失的,娘餵你。”
瞧着孟菀言耐心的將勺子裡的湯吹涼,又細心的自己先試過,之後小心的放到自己嘴邊,還擔心的提醒着自己:“小心,別嗆着。”
一口湯還喂嚥下,蘇亦湘已經淚流滿面。回想曾經的自己,甚至已經記不得上一次叫媽是什麼時候,習慣了被家裡人忽略,纔有了冷漠自私的性子。
現下有了這樣一個溫柔大方,傾心愛惜自己的母親,蘇亦湘只覺得這次穿越,是上天給自己的福報。
蘇亦湘哭着撲進了孟菀言的懷裡,一聲聲的喊着“媽”,雖還是奶聲奶氣,但聽得出是真的傷心。
這下可嚇壞了孟菀言,也不知是這雞湯不好喝,還是剛纔受的委屈還沒過去,主要蘇亦湘還喊着一個她聽不懂的詞:“湘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舌頭還痛?還是又燙到了?孃親帶你去看郎中好不好?”
蘇亦湘只顧着哭,這哭也耗費了她好大的力氣,也顧不得聽孟菀言說什麼,只一味的埋頭在那裡。
孟菀言心急如焚,便差人快去找郎中,接着抱着蘇亦湘回到了房間,而此時蘇亦湘已經哭累睡着了。
折騰了一夜,蘇亦湘終於醒了,睜眼便看到孃親手支着頭睡着,只是竟然坐在地上陪着自己。
蘇亦湘忙推着孟菀言醒來:“娘!孃親你怎麼不在牀上和我一起睡呢?地上多涼啊!”
孟菀言剛剛醒來,彷彿受了驚嚇似的,瞪着眼睛迷茫了好久,眼神落在蘇亦湘身上,上下摸着瞧了個遍,確認沒事才舒心一笑:“湘兒啊,你可嚇死孃親了。”
蘇亦湘撓了撓頭,抓着孟菀言的手摸着自己的臉:“孃親怕什麼,湘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孟菀言戳着蘇亦湘的小腦門,故意收了笑嚴肅臉:“還說呢,昨晚上燒的整個身子都燙手,折騰一晚上纔好,以後可不能再亂跑了,知道嗎?”
只覺得神清氣爽的蘇亦湘根本想想不到,昨晚郎中來之後,她已經高燒到渾身發紅,還因着發燒意識不清晰,一直講着和現代有關的詞,時不時還來斷之前拍過的劇本。
“張總!乾了這杯酒,朋友一生一世一起走!”
“小哥哥!歐巴!你不可以醬紫啊!”
一晚上胡言亂語,簡直嚇壞了整個宅子的人,還有那個年近七十的老郎中。一方面害怕她胡言亂語聽不懂的內容,另一方面驚訝這三歲半的小孩兒竟然能說這麼多話,有時還有條有理。
不過孟菀言一看到她笑得甜甜的醒來,便什麼都拋在腦後:“湘兒乖,郎中說過了,這幾天你只能吃些清粥小菜,不許鬧!這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要聽話知道嗎?”
蘇亦湘想哭,非常想給這個時代的人普及,大病初癒該吃些好的,吃清粥小菜只會讓身子更虛!
可以她這個年齡身份還有饞嘴屬性,說出來他們也只會認爲自己在耍賴,滿臉寫着難過的倒在牀上。
孟菀言看了她的樣子直笑:“好了,不過呢,我問過郎中了,雞湯還是可以喝的,所以孃親給你準備了這個。”
一聽說有雞湯,昨晚那還沒機會進嘴的雞湯麪的味道,彷彿又飄進了蘇亦湘的鼻子,尋着味道起身,蘇亦湘看到松竹端着一碗雞湯剛走進來。
蘇亦湘一陣興奮,立刻起身做好,小手撲着急要。當雞湯碗到面前的時候,蘇亦湘瞬時滿臉滿足,不過她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孃親,這些碎碎的絲是什麼呀?肉鬆嗎?”
蘇亦湘發問,孟菀言卻挑眉一驚:“肉鬆?這個名字不錯!既帶着這東西的原料,又描述出了它的形狀,那這個東西,以後不如就叫肉鬆吧!我女兒就是聰明。”
蘇亦湘愣了,她好像又把現代的東西提前塞進這個時代了,那這樣算來,她孃親豈不是要成爲“肉鬆”的創始人?
接着孟菀言便細說了她做這肉鬆的過程,先煮熟,撕成細絲,再晾乾、烘烤、炒制、最後再杵碾成碎絲,蘇亦湘聽後又覺着理所應當了,母親這手法可是純手工,比現代量產可精細許多呢!
吃飽喝足,蘇亦湘隨着母親到了院子裡,坐在鞦韆上賴在她懷裡,心裡還是惦記着魏月屏的事情。